那邊恭恭敬敬的回道,“剛關進來的時候,還想方設法的要見您,后來就想聯系外面,再之后就熬不住了,承認了他跟蘇家有易,拿了蘇洵凱三十萬,出賣您的行蹤。”
秦硯這段時間忙著查林覓生父的事,王助理這種小嘍啰,他沒顧得上管,全都給手下去做了。
因此直到現在才知道那邊的進展。
聽完對面的話,他冷笑了一聲,聲音沉沉的道,“這種話你們也信了?再查,他上絕不只有這點事,做我的助理,一年三百萬,為了區區三十萬,絕不可能讓他鋌而走險,肯定還有別的。”
頓了頓,他眼神沉了沉,問,“他有沒有招供白小小有關的事?”
對面多年來一直暗,并不知道外面這些事,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說,“白小姐?白小姐不是……”不是您的朋友嗎?
這話沒說完,他也不敢多問了,只截住話頭,道,“沒有。”
秦硯表沒有一變化,眼中卻閃過了一糾結,片刻之后道,“把他拎出來再審一次,著重點在白小小上,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撬開他的。”
對方恭敬的答應下來,秦硯這才掛了電話。
他目微沉,看向窗外,眼神卻沒有聚焦,心里在盤算著之前白小小打的那通電話。
白小小說白凌居心不良,擔心出事,才打那通電話。如果沒有林覓留給助理的那番話,他肯定會認為這次綁架李婉意,又把林覓引過去的事是白凌干的。
可是林覓臨去之前,說這一切是白小小的圈套。
相比白小小,他當然更相信林覓。可是這里有個很明顯的悖論,白小小是三個月前才剛從墨西哥回到國的,回國的目的是為了手,當時那位專家檔期不定,回國是突然的行程,提前沒有任何安排,甚至連白小小提前都不知道要回國。
也就是說,白小小在國應該孤立無援才對,邊不可能有能用的人手。
可是這次綁架李婉意也好,把林覓引過去也好,很明顯不是一個人能夠完的,如果真是白小小做的,哪里找的人手?
而且,在秦硯的印象中,白小小一直是個弱又單純的小孩,哪怕會做一些任的事,但那是被所謂的蒙蔽了雙眼,本質上還是善良的。
會不會是白凌的謀?
想到這,秦硯又給助理去了個電話,詢問白凌那邊的況。
助理回道,“白凌下午跟太太見了一面,說的什麼我不清楚,不過太太是見過白凌之后,突然讓我回去保護好李士。目前白凌在他租住的公寓里,公寓外面有我們的人守著。”
秦硯沉聲道,“你們進去,把他堵在里面,讓他把他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如果不是急著去保護林覓,這件事他該自己去的,可現在他更擔心林覓的安危。
助理恭敬的說,“好,我馬上安排。”
掛了電話,秦硯仔細想了想還有什麼的地方,確定每一個關鍵點都安排好了,他才輕輕呼了口氣。
腦子一空下來,那種要失去最重要東西的恐懼就不住了,他心里焦急萬分,對司機道,“再快一點。”
司機知道他的心,應了一聲,卻沒有更快。因為已經無法再快了,在市區時速飚到了一百八,再快的話就要出事了。
……
林覓被帶進了一個山里。
自從上了車,就一直在回憶之前的路徑,車子開了不到二十分鐘,之后駛進了一個山。
推測,應該還在那片山里,相比剛才那個鎮上,這邊更加荒蕪,一看就是被人臨時開辟出來的地方,地上落葉很厚,山也很原始,往里面開了沒幾十米,車子就停了下來,再往前開已經開不進去了。
車門打開,兩個人魯的把林覓拽了下去,林覓心中一驚,極力穩住自己的,這才沒有摔倒。
那兩個人推搡著往里面走,路面崎嶇不平,時不時有凸起的石頭,越往里走線越昏暗,兩邊擺了幾臺自亮燈,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林覓聲音有些發,問,“白小小呢?我要見白小小!”
兩邊抓著的人聽到這話,冷笑起來,“進去你就見到了!”
山的空間越來越狹窄,林覓心中有些不安,白小小剛做完手,會來這樣的環境中嗎?
還沒等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前面卻已經沒路了!
林覓心中一,心中閃過一不祥的預,“白小小呢?在哪?你們把我帶到這里想干什麼?!”
那兩個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笑了起來,“你還真相信我們白姐會在這里等你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我們白姐會屈尊降貴來的地方嗎?”
林覓后背僵,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你們把我帶到這里,想干什麼?帶我去見白小小!我要見白小小!”
旁邊的人諷刺的道,“白姐不會見你的,你還不明白嗎?”
白小小本來就沒打算見?那白小小把弄來想干什麼?母親在哪里?
林覓心中那不祥的預越來越強,咬牙反抗著那兩個人的力道,不肯再上前進一步,“我媽呢?答應我——”
話沒說完,就被那兩個人推著摔倒在了角落里,其中一個人出來一繩子,一邊咬著煙一邊嗤笑道,“你媽啊?早死翹翹了!還不明白嗎?白姐就是想弄死你,至于你媽那沒用的玩意兒,留著干什麼?”
林覓聽到這話,腦海中一片空白,瘋了一樣往外沖,“我要見我媽!你們把我媽怎麼了?白小小!”
恨得牙齒都在哆嗦,也控制不住的抖,拼了命一樣推那兩個人,不敢相信那兩人的話,母親不會有事的,母親不會有事的!
可哪里抵得過兩個大男人的力氣,沒兩下就被那兩個人扔到了地上,他們拿著繩子把的手腳捆綁起來,然后拿了桶汽油潑到上,又往上綁了個引線。
引線點燃,不出五分鐘就能引燃汽油,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撤退,而林覓則會被扔在這個山里,燒灰燼,尸骨無存。
林覓被潑了滿頭的汽油,口鼻之間全是刺鼻的味道,絕的躺在地上,悲痛加,拼命地搖頭,仿佛這樣就能否認什麼。
母親是唯一的親人啊,今天中午分別之前,還絮絮叨叨讓注意自己的,母親是為了給煮甜湯才會出門的,如果不出門,母親不會出事,一切不會來不及的……
的眼淚洶涌而出,和汽油混在一起,磨得眼睛生疼。
好不容易找回了媽媽,可如今,又沒有媽媽了……
才剛騰出時間來,想帶母親去外面散散心,護照都準備去辦了,可母親卻不再等了……
林覓頭靠在山的壁上,麻木的看著引線一點點靠近自己。
手腳被綁住,毫都不了,手里也沒有任何工,逃不掉。
要死了。
白小小的人已經在往外撤退了。
紛的腳步聲讓頭有些發昏。
一向不是個會后悔的子,不管做什麼事,做了就是做了,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都能為自己兜底。
可頭一次,覺得后悔,這個代價太沉重,兜不住底,太愚蠢,竟然相信了白小小,竟然相信,只要過來,白小小真的會把母親放了。
結果,母親沒了,也要死了。
明明白凌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白小小的惡毒,不該低估的,可還是做了這麼愚蠢的選擇。
死也就死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還有秦硯,真的舍不得啊……
山里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林覓看著引線離自己越來越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神奇的平靜了下來,心中一片平和。
媽,兒不孝,帶給你這麼大的災難。愿有來生,再來贖罪。
秦硯,答應你的白頭要食言了,人生漫長又苦短,希你能再遇上一個懂你你的孩,不要孤獨終老。
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對不起,媽媽盡力了。
下輩子,媽媽再好好彌補今生對你的虧欠……
眼中的火星越來越模糊……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轟隆隆的聲音,林覓以為是幻覺,直到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側目看過去,看到一些軍靴。
“找到太太了!”
最先來到邊的人興大喊道!
林覓意識到這是秦硯的人來了,大概是獲救了……
大悲大喜的緒淹沒了,再也撐不住,倒頭昏了過去。
……
秦硯趕到的時候,提前到達的救援隊剛把林覓上沾滿了汽油的服下來,大家都知道的份,隊里的救援人員蹲下來幫清理上沾著的汽油。
秦硯一邊往里走,一邊聽著救援隊長的匯報,當聽到林覓被渾潑滿了汽油,差點就要被燒灰燼的時候,他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大步走到山里,林覓上的臟污已經清理干凈了,換上了一件長袍的睡,正由三個救援人員用擔架抬出來。
秦硯看到的那一刻,一直繃著的神經才終于徹底放松下來,這一路,他聽再多救援隊的匯報,都無法放下心來,他怕有意外。
而此刻,親眼看到口的起伏,他終于安心。
助理上前,問道,“秦總,去醫院嗎?”
秦硯下對林覓的擔憂,以及心極度想要陪伴的,沉了沉眼眸道,“你隨同去醫院,保護好,提前安排醫院清場,不要有任何掉以輕心,我還有別的事要理。”
助理點頭,“明白。”
秦硯走到擔架旁,上面的人小的躺在那里,大概是了驚嚇,臉蒼白,秦硯看的心中一陣,低頭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然后對助理擺擺手,“去吧。”
林覓被抬上了直升飛機,秦硯注視著那架飛機飛遠,這才轉頭看向另一個手下,“聯系到白小姐了嗎?”
那個手下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常年在暗替他做事,長了一張極度普通不惹人注意的臉,一開口,卻是帶著殺氣騰騰,一看就是從人命里練出來的。
這人常滕,年僅三十六歲。
聽到秦硯的問話,他板著聲音道,“白小姐說一直在醫院修養,我試探了一下,沒有出毫不對勁的地方。”
秦硯臉頓了頓,吩咐道,“上飛機,跟我去趟修養的醫院。”
常滕點頭,“是。”
這里離市區很遠,直升飛機過去也要一個多小時,在飛機上的時候,秦硯聯系了一下審訊王助理的手下,對方沒有什麼進展。
等見完白小小,他還得親自過去一趟,王助理上的疑點很多,不可能只有目前暴出來的事。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白小小那里,林覓雖然從來沒有明說,可是他知道,李婉意對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醒來第一件事一定是找李婉意,所以他要在這之前,先幫把人找到。
李婉意現在不是在白凌手里,就是在白小小手里。或許是之前那個電話,讓秦硯下意識的覺得,幕后黑手應該是白凌。
可林覓說是白小小,所以他同時讓人去查這兩個人。
如果是白小小的手,那應該沒什麼擔心的,膽子小,不可能會傷害李婉意。反倒要是白凌,李婉意的安危就未必這麼樂觀了。
他腦海中的事全部有條不紊的推進,很快就到了白小小修養的醫院。
秦硯一下飛機,就有手下迎上來道,“秦總,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提前把醫院外都監視起來了,白小姐一直在病房里休息,沒有任何異樣。”
秦硯皺眉問,“中間有沒有出去過?”
手下搖頭,“確認過了,沒有。在太太出事的時間段,白小姐一直在病房里休息,甚至連電話都沒打過。”
秦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心中的懷疑更往白凌那邊偏了偏,問,“派去找白凌的人,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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