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微怔，側目看。

聞冬了那隻貓，「班裡的人都說是跟我吵了架才想不開，班主任和警察連著問了我一周，就連的父母也著要我償命。」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人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聞冬苦笑，往後翻了兩頁，拿出那張夾在書里的作業紙，「當時給我寫了封信，我收到信的第一時間就回班裡去找，可才走到樓梯，就從我面前跳下去了。」

聞冬把紙打開，些許稚的字映眼簾，上面寫著數學的計算公式。

這是後來從沈薇的作業本里撕的，警方收走了沈薇寫的信，只能以這種方式留下點什麼。

「可是父母看了也不信，說我故意造證據。」

聞冬的笑容愈發蒼白，一滴淚滾落到上面暈開字跡，「其實我比要幸運，我在這個家裡活了下來，沒有。」

聞冬紙淚，抿了抿，「所有人都說是我害死了，那段時間我特別害怕上學，但是我媽說相信我。」

「你知道嗎？是那麼多人里除了警察唯一相信我的人。」

「我說我想轉學，就讓我再堅持堅持。每天上完班還來接我下晚自習，那一整個學期我沒吃過食堂，都是來給我送飯。」

仰頭輕嘆，「然後我就真的頂著那麼多異樣的眼神堅持了下來，最後居然還考了所不錯的高中。」

「我一直以為是站在我這邊的，原來和那些人一樣，從來沒相信過我。對我的好不過是不想讓我花冤枉錢去轉校，所以寧願累一點。」

雨刮來回掃著前窗，雨水還未凝聚就消失。

張星序沉默了許久，開口：「你怨嗎？」

聞冬沒正面回答，反問：「你知道你帶我走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張星序手握住的。

他的指骨修長，青筋脈絡在白皙的皮下，很好看的一雙手。

冷香侵染，聞冬反手扣住。

「我在想，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第54章 「睡不著做點該做的事。」

車開到後半段, 外面的雨開始越下越大。

聞冬在吃張星序從夜市買的烤餅，餅有些涼，咬了兩口, 打結系好放了回去, 偏頭去看窗外的雨。

車裡單曲循環著一首粵語歌, 男歌手的嗓音微沉，曲子緩慢悠揚，帶著些許恢弘的味道與雨聲混在一起，聽得人昏昏睡。

一開始聞冬還在找張星序聊天, 後面聊著聊著睡了過去。

放在中控的手機亮起, 是天氣預警提醒。

張星序掃了一眼, 上面顯示：接下來兩天樂城會有七級大風, 請各位市民關嚴門窗，減出門注意安全。

雨越下越大，但好在錯開了國慶的返程高峰期，高速路上車輛不多，張星序怕聞冬不舒服，開得不算快。

快下高速時, 聞冬被雨聲吵醒, 皺著眉睜眼，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中控屏上顯示著歌詞。

眨了眨眼，點了繼續播放。

Eason的歌聲跟著滾的歌詞傳到耳里：

沒仰天觀星, 看星宿日記。

無問獅子雙魚, 前面有沒有驚喜。

聞冬樂了, 跟張星序說：「好可惜啊，我不是雙魚座, 不然唱的就是咱倆了。」

張星序挑眉，轉臉看，「你生日多久？」

「雙十二，手座。」歪頭對他笑，「怎麼，想給我過生日啊？」

張星序輕嗯，「想要什麼禮？」

「想要……」聞冬拿起手機，「你讓我翻翻購車。」

網絡不好，頁面加載轉了好幾圈才顯示出來。

不停劃，「這些，這些，你隨便挑一個送就行了。」

說著截圖給他發過去。

手機提示音接二連三響起，張星序取下手機給，「登你的號，我來買。」

聞冬：？

愣住一秒，抿住又慢慢鬆開，輕聲問：「你要給我清空購車？」

張星序看一眼，表好像在問：「不行嗎？」

聞冬就笑，「不是，我想起我之前在上面看拍賣房來著——」

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心跳加速變快，集得像砸在車窗的雨點。

「張星序。」他名字，「咱倆現在算什麼關係？」

張星序右打方向盤下高速，反問：「你覺得算什麼？」

朋友？？

友人以上，人未滿？

未滿個屁啊！

念頭剛出就被聞冬否認。

抬手去張星序，「要不你起個頭？」

張星序沒理解的意思，「起什麼頭？」

「就是……問那個。」

「哪個？」

「表白之後的那個問題啊！」

「……？」

聞冬暗暗咬牙，一不打量著他，要不是他臉上的疑過於真實，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對你是我第一次表白。」他說，「之後該問什麼？」

聞冬真是輸給他了，但自己又實在問不出口。

很奇怪，按照平時來說本不會在這種鐵板釘釘的事上扭，偏偏對上他，怎麼都抹不開面子。

張星序早就跟告白過了，只等確定自己的心意。

毫無懸念的東西，還矯個什麼勁兒？

幾番猶豫，聞冬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可一開口又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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