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下自己額頭，「他前面怎麼打我的你忘了？」

「沒忘。」張星序看過去，是個放了假在小區鍛鍊的大學生。他問：「你想打他哪？」

聞冬裡的小惡魔鑽出來，邪惡地說：「臉，打他臉！」

張星序點頭，撿起地上的羽球，一點準備和假作都沒有，徑直朝著罪魁禍首發了一顆力道十足的球。

球在空中疾速旋轉飛行，『啪』一聲，正中大學生臉上的蘋果。

大學生一怔，像被打懵了，捂著臉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聞冬趕扯著張星序轉，做賊心虛數落他：「你都不知道假裝發球發歪了打過去嗎？哪有你這樣明目張膽朝著人臉上打的？」

張星序反問：「不是你讓我往那兒打嗎？」

正說著，後傳來大學生的聲音，「你好，這個是你們的球吧？」

第35章 「他好像對你有意思。」

聞冬脊背一僵, 緩緩轉，先前臉上那報復的爽意徹底消失，繼而替換充滿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 剛才發球打歪了, 你沒事吧？」

大學生用手背了臉，看著聞冬突然皺眉，「是你？」

聞冬暗不好。

該不會識破了吧？

哪想大學生開口就是道歉：「前兩天的事對不起，那會兒在颳風, 球直接飛了過去, 我也沒想到會砸到人。」

他微微歪頭, 關心：「你沒事吧？」

當時聞冬捂著額頭掉頭就走, 毫沒給他道歉的機會。

聞冬下意識看向張星序，心裡更虛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摻了幾分虛偽：「沒事沒事。」

又問：「你還好吧？我看你臉都紅了。」

大學生放下手笑了笑，蘋果像抹了腮紅，從里著。

「熱的。」他說著牽起領口扇風，轉頭去看自己朋友, 招招手, 扭過頭來詢問：「要不要一起打？」

聞冬一愣，見張星序在看自己。

他說：「你決定，我都可以。」

聞冬把他扯到一邊，小聲：「他不會是假惺惺發出邀請然後想趁機暴扣我吧？」

張星序看了一眼大學生, 說：「我看不像。」

頓了頓, 解釋：「他看起來比你好忽悠。」

聞冬皺鼻子, 不滿掐他手臂，「罵誰呢你！」

「打嗎？」大學生喊了一聲。

聞冬側頭, 應了邀請：「打啊。」

就不信有張星序在這人還能把球打到頭上！

兩人過去，大學生先是極其有禮貌自我介紹了一番，說自己程景，住二號樓，比他矮一個頭的朋友是鄰居家的弟弟，今年剛上初二。

聞冬點頭，想著可能結仇的風險，沒自報家門，模糊介紹：「你我小冬就行，他大張。」

程景沒在意，笑著遞過手裡撿的羽球，再次發出邀請：「那我可以和你一隊嗎？」

「之前砸到你總覺得過意不去，咱們配合打一次吧？」

聞冬大腦宕機，轉了好幾圈都沒明白這人想幹嘛。

張星序側眸去瞥程景，又看聞冬。

球拍長桿在他指尖隨意轉，在空中掃出殘影。

因為要運，他下樓前摘了手錶和珠串，換上的黑護腕與手腕明暗對比，手上看不清作，毫不費力轉著拍子，看似漫不經心，眸掠過面前兩人，落到弟弟上，像在打量他的實力。

程景注意到，扶著弟弟的肩膀說：「你放心，他肯定不會給你拖後。」

張星序沒表態，作一頓，反握住球拍收到後，問聞冬：「你要和他一隊嗎？」

程景聞言也看向聞冬。

聞冬被人盯著，眉一高一低，「也不是不行？」

「行，那開始吧。」張星序站到羽網對面。

聞冬以為第一球是熱個，沒太在意。

本來還在想程景會不會借著接球的名義撞，撞到又該怎麼『不小心』撞回去。如果他道歉的話要說什麼，說沒關係好像太吃虧，出來又有點假。

程景第一顆球中規中矩發過去，張星序直接跳起一記扣殺打了回來。

跳時帶起角，出一截勁瘦結實的腰，只一瞬又落了回去。

羽球砸地，聞冬眨眼，「這……」

剛才張星序跟打的時候也沒這麼猛啊？

程景顯然也沒想到，愣了下，旋即笑著誇讚：「牛啊，大張。」

後面時間聞冬幾乎是舉著拍子在場上看來看去，張星序力道大，羽球直接越過的頭頂往後飛，把程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只有弟弟打球，聞冬才能接到兩個。

一場下來，程景大汗淋漓，聞冬脖頸酸。

弟弟橫過球拍放到肩上，雙手搭在兩側，問聞冬：「要不咱倆去小孩場？」

聞冬看了張星序一眼，他站在羽網那邊垂著眼，在纏弄手上的護腕，小區暖路燈照在上，額頭的髮被汗水沾，著皮。

他倆打起來完全沒顧和弟弟的死活，一顆球飛來飛去，將羽網上方的空氣割得四分五裂。

聞冬點頭，答應弟弟：「我覺得行。」

程景搖頭嘆：「太強了，完全不是對手。」

他放下球拍過來，詢問：「我去買水，你們想喝什麼？」

聞冬拒絕說不用，程景堅持：「大張贏了，怎麼也得請人家喝口水吧，況且還是我提出的組隊，就更應該了，不然多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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