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坐了過去。

聞冬發現他在這種事上簡直聽話得可怕。

雙手打字，打完斟酌了好一會兒，心一橫，發送出去：

【就是，我會覺得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對你來說好像太不公平。我的家庭你也看到了……不想談也是這個原因，並不是你不好。】

發完又趕補上一句：【我絕對沒有要給你發好人卡的意思！真的！今天很謝謝你，但就算你沒有做這些，你也是個很好的人，我讓你重新考慮也是不想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況下被我賴上。】

1874：【不知道什麼？】

聞冬點開對話框，雙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未落。

不知道該怎麼說。

過了會兒，張星序問：【是你爸說的那句話？】

聞冬猛地抬眼，發現張星序也在看。

聞代平走前惡狠狠警告了一番，那副神深深烙印在記憶，宛若噩夢源頭。

【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被你賴上。】

張星序打字：【是兩個人的雙向選擇。】

【現在我選擇了你，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觀察和考量，是否選擇我。】

【我等得起。】

張星序不等回復，又坐回到的邊。

「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要一遍遍把我推開。」他頓了頓，「除非你討厭我。」

「你討厭我嗎？聞冬。」

聞冬看他。

張星序一臉認真，仿佛只要說討厭，他下一秒就會放棄。

琥珀眼眸像一面澄澈的湖鏡，注視著。

聞冬被這雙眼睛久久凝視，撒不了謊。

低下頭，輕輕搖了搖。

怎麼會討厭他。

張星序像悉的想法，直言：「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才是你說的那個包袱。」

聞冬還沒反應過來，張星序已經說出口：「我失業了。」

聞冬一愣，「什麼？」

張星序說：「曠工太久，被開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

「那你現在才說？！」

「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看你緒不太好，怕你生氣。」

聞冬語塞，接著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沒？」

張星序說：「都可以，在家做飯也行。」

聞冬震驚：「誰要你在家做飯了？！」

搞得跟家庭主夫一樣，怎麼聽怎麼彆扭。

張星序嗯聲，「那我就重新找工作。」

聞冬這才鬆了口氣，開始給他分析行。

一分析不得了，暑假是畢業季，就業競爭力驟然變大。

聞冬想了想，說要是他覺得累，可以適當休息一段時間再開始。

然後又把家裡剩下的彩票全部給他理，說的是：「你工作都沒了我還刮你買的彩票，多不是人。」

後面幾天，一心放在幫張星序新工作這件事上。

黃從英那晚抵達蓮山後給發了條語音，聞冬聽完沒回，之後聞一鳴想要平板這件事卻再沒找過。

家人群里每天依舊有新消息，從來沒點開看過。

沒多久，高考績出來了。

聞一鳴的分數走藝考能穩上一所二本院校，黃從英高興得連發三條朋友圈慶祝。照片裡聞一鳴摟著父母滿面笑容，仿佛他們才是溫馨和睦的一家人。

聞一鳴的升學宴定在七月初，在一家酒樓舉辦。

宴席當天姐姐聞靜給聞冬打來電話，問是不是真的不回來，聞冬說：「最近要加班，懶得兩邊跑。」

聞靜知道的格，輕嘆一聲，讓好好照顧自己，就掛斷了電話。

聞冬收起手機，面無表抱起快遞上樓。

盒子很沉，搬上樓臉都紅了，問張星序：「你這什麼拍子，跟石頭一樣沉。」

前兩天在小區散步，被突然飛到眼前的羽擊中腦門，額頭紅了一小圈，跟豬上的印章一樣。

聞冬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並在心中暗暗記仇。

第二天把張星序到樓下打羽球，只是還沒打幾場，球拍的線就崩斷了，聞冬本來想買副新的，但張星序說他家有，讓人寄了過來，沒想到這麼重。

張星序拆開外層包裝。

聞冬頓時傻眼，「這球拍還鑲鑽啊？」

球拍嵌在黑禮盒中，紅RSL標誌字母顯在T型接頭兩端。

球拍上還放著一張鍍金銘牌，聞冬沒見過這個牌子，拿起一把在空中揮了揮，空氣穿梭發生細微聲響，驚訝：「好輕！」

配送的羽球裝在黑金包裝的羽球筒里，張星序取出一個給，聞冬拋球揮拍，還沒用力，羽球直直飛上吊燈卡住。

聞冬滿頭黑線，張星序誇厲害。

當天晚上，聞冬帶著新裝備跟張星序重返戰場，還氣勢洶洶地往額頭戴了運髮帶，就差寫上『』倆字。

砸的人就在隔壁球場，聞冬憋著一氣跟張星序打，張星序則不斷調整自己配合。

結果第一顆球就打了五分鐘，聞冬不了了，最後一球直接沒接。

張星序問怎麼了。

聞冬靠近，兩人呼吸纏到一起。

不解，低聲音問他：「你這麼打要打到什麼時候？」

張星序：「那怎麼打？」

聞冬橫眼一剜，咬著牙說：「你朝隔壁那人頭上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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