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所以你花錢了？」

「之前買的。」

他說完停頓一下，補了句：「給你買的。」

「你又來！」聞冬扶著牆沒接，「哪有你這樣打個掌給顆糖的？」

張星序默了兩秒，「不是。」

多的一個字也別想聽到。

聞冬等了會兒，見他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肩下樓，「別想用幾張彩票就把我收買了。」

好樣的聞冬！功抵擋住了彩票的！

剛夸自己兩句，一進門人傻了。

玄關柜上放著比兩本字典堆起來還高的刮刮樂。

一轉頭，張星序跟了進來，把手裡那疊一起放上去，推到聞冬面前：「三百張，慢慢刮。」

「你瘋了？？」

聞冬是真覺得他腦子有病。

難怪樓下彩票店大哥看他跟看財神爺一樣諂。

「沒瘋。」他走進廚房，「上次你說想中彩票，我去看了，刮刮樂最簡單，比較適合你。」

聞冬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堆彩票額角突跳。

拿起一張，面值20元，品種不同什麼的都有。

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才問他：「所以你的工資全花這上了？」

張星序洗完手紙乾，取下深綠圍穿過頭頂，雙手繞到後繫結。

「不是全部。」

指尖纏繞卻怎麼都系不上，胡綁在一起很快又鬆散開。

聞冬看不下去，兩步上前替他系了個蝴蝶結。

張星序軀一僵，「謝謝。」

「張星序。」聞冬喊他名字，「你有把我當朋友看嗎？」

張星序不回答。

取出翅改花刀，冷水下鍋，放蔥姜料酒去腥焯水。

天然氣在灶臺躥起火焰，像沉寂火山口流的藍巖漿。

聞冬收回視線，用拇指去手掌殘留的，沒了耐心，「你要是想當啞，那堆彩票留著你自己慢慢刮吧。」

轉要走——

張星序喊住：「非得是朋友嗎？」

聞冬步子一頓，定在那兒了。

不知怎麼一下想起今天李曼悅在樓下問那句：「張星序喜歡你？」

當時覺得純粹是李曼悅想多了。

張星序怎麼可能喜歡，一天到晚都沒給過好臉，還時不時嗆兩句。

可現在有點不確定了。

「聞冬，你可以試著考慮我。」張星序說，「我能解決你生活里的大部分麻煩，也是目前為止你談的最佳人選。」

聞冬僵轉過，「你在跟我……告白？」

「是。」他承認，又疑：「不明顯嗎？」

「可……可你上周還在這裡跟我說，表白可以，談不行，這麼快你就忘了？」上次在洗藍莓，張星序反問有沒有談。

張星序說：「我沒忘。因為你提了所以我才開始考慮這件事。」

「我想了三個晚上，我並不排斥你進我的生活，但你有時候太吵了，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你如果不接，我們可以再商量。」

「等等！」聞冬急停，「我答應你了嗎？」

張星序看著：「你沒拒絕。」

聞冬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鍋：「水開了，你先把翅撈起來。」

張星序撈出翅平鋪，倒掉浮沫水洗鍋。

「我看你剛才在挑婚紗。」他說，「選好了可以發給我。」

聞冬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就想原地嫁給你？」

張星序說：「不是。我還沒想到那麼遠。」

「不過你既然有這方面需求，我會認真考慮。」

聞冬無語到極致，搖頭沒說話，折步去洗手池洗手。

晚飯期間，認真且鄭重地拒絕了張星序。

「為了避免我倆之後尷尬，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OK嗎？」

張星序放下筷子，問：「為什麼。」

聞冬說：「哪有為什麼，你表白之前就沒想過我會拒絕嗎？」

「沒有。」

聞冬輕哼，夾了塊翅，「那你還自信。」

「不是自信。」張星序看著的眼睛，坦誠：「我會追求你。」

「所以我不接你為了避免尷尬當今晚的事沒有發生過，這對我不公平。」

聞冬雙眼一閉，翅都不香了。

跟著放下筷子，睜開眼和他對視：「那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他重新拿起筷子，「表白不是為了要一個答案。」

過了會兒，又說：「但我希如果你有談的需求，可以第一時間考慮我。」

聞冬挪開視線，嗯了聲算是答應。

過了半晌，反應過來，問：「所以你現在是……有需求？」

張星序：「嗯，這段時間一直夢到你。」

「查了下周公解夢，說我白天想得太多了。」

聞冬沒放在心上，了口飯：「想什麼？工作上的事？」

「想你。」

筷子落，剛吃進裡的飯掉了幾粒出來。

聞冬臉上一熱，快速眨眼，嚼著飯有些含糊不清：「有些話大可不必說得這麼直接。」

「是你在問。」

張星序起去廚房給重新洗了雙筷子。

聞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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