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否認。

聞冬說：「悠悠上個月搬出去了，他是新室友，張星序。」

田澄手上微微用力，了，眉弄眼，好像在問『你找個男的合租居然都不告訴我』。

聞冬假裝沒看到，介紹田澄和老趙給張星序認識。

張星序頷首打了個招呼，生疏得有些冷漠。

他拔掉冰箱電源，開始一層一層取出裡面的凍。

臘和蔬菜堆在桌上沒位置擺放，他掃了眼，回頭去看聞冬。

聞冬說：「這裡讓他來就行，我送你們先下去。」

「剛來就趕我們走？」話雖這麼說，田澄卻沒任何不悅，「你也太沒良心了。」

聞冬順手拿了兩瓶水，「請你喝口水就不錯了。」

「要不是你姐拜託我把菜帶給你，我還懶得繞這麼一圈來樂城。」田澄和一起出門，故意說：「小白眼狼，飯都不留我們吃。」

「晚上有雨，開夜路不安全。」聞冬解釋。

「才不想聽你跟我說這些，這頓飯算進份子錢啊，別賴帳。」

聞冬無力一笑，「知道了。」

把兩人送下樓，囑咐老趙：「開車注意安全。」

田澄上車前抱了抱，抱得很用力，像要出的抖。

「別不高興了。」田澄鬆開說，「我難得來一次。」

聞冬看著，穿謊言：「那些是我媽讓你拿來的吧。」

田澄一愣，旋即承認：「怕你不要，讓我說是你姐給你帶的。」

聞冬鼻子倏爾一酸，偏過頭，語氣僵：「誰要東西了。」

田澄嘆息：「黃姨其實想你的，你們——」

「那不是想我。」聞冬打斷，「只是想讓我到愧疚，讓我覺得對不起。」

或許的確有。

但和聞一鳴比起來，微不足道。

第21章 「你談了？」

聞冬上樓時張星序正在燒熱水。

翻出玉米剝掉外殼, 手勁用力一掰，清脆的斷聲響起。

垂著眼，沒跟張星序搭話。

熱水沸騰冒泡。

張星序看了一眼, 提起燒水壺倒進不鏽鋼盆, 端進冰箱冷藏室。

「外面下雨了？」關上冰箱他問。

「什麼？」聞冬薅下玉米須, 扭頭看了眼臺，「沒下雨。」

「那你怎麼不高興。」

聞冬怔住，「很明顯？」

張星序：「很明顯。」

上次說淋了雨不高興。

今天沒有淋雨，為什麼也不高興。

他想到什麼, 直言：「你不喜歡剛才那個朋友？」

「不是。」聞冬不想跟他解釋, 跳了個話題問：「你什麼時候去上班。」

「明天。」張星序說, 「午飯你得自己做了。」

聞冬嗯了聲, 這段時間的午飯基本都是張星序早上做好裝盒讓帶到公司，飯點再放微波爐里加熱。

別的不說，至不用吃那死貴又難吃的外賣了。

雖然張星序廚藝也不怎麼樣。

但忙起來也管不了那麼多，隨便兩口又開始埋頭工作，吃什麼都一樣。

聞冬本想說點什麼，轉瞬又給忘了。

晚上吃飯, 接到姐姐聞靜打來的電話。

聞冬看著手機響了好一陣, 還是接了。

一句話沒說，聽聞靜在那邊問田澄來找沒有。

聞冬說：「來了。」

又問：「你是不是回家了。」

電話那頭安靜一瞬，「媽想跟你說兩句。」

「不想聽，要罵就罵吧。」掛斷電話, 抬眼發現張星序在看。

「家裡人。」放下手機說。

張星序沒什麼緒『嗯』了聲, 起繞過走到臺關窗。

外面下雨了。

下了整整一夜。

聞冬起來的時候張星序已經走了。

有那麼一瞬讓回到余悠剛搬走那會兒, 不出門就沒人和說話，整個屋子一點聲音都沒有。

張星序早出晚歸, 好幾次深夜回來聞冬已經進了房間。

連面都沒上。

只是偶爾，聞冬能在冰箱發現他帶回來的水果。

寫著字條，留給的。

他上六休一，每周排班調休，和聞冬的作息基本岔開。

聞冬所在的部門還在招人，終於在中旬招進來兩個實習生，進公司時眼裡都閃著，懷揣著對好未來的憧憬。

「簡直像極了當年的我。」聞冬發語音給張星序說。

張星序沒回，一般要到下午三四點，才會一條條往上翻記錄，再引用的消息回復。

聞冬問過他為什麼每天回來那麼晚。

張星序說採摘園五點開飯，六點過後加班雙倍時薪，九點剛好坐園長的車回敬安。

聞冬噎住，「所以你在加班？」

張星序：「有問題？」

聞冬：「你不是不缺錢嗎？有時間加班不知道回來躺著休息？」

張星序：「我覺得你說得對，不能啃老。」

聞冬：「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張星序又不回了。

過了半個小時，他突然問：「你是想讓我回來休息，還是做飯？」

聞冬在地鐵被人到扶手邊，不可思議把他的語音又點了一遍。

耳機傳來他的聲音，有點冷，尾調下，不像問句，更像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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