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默默收起手機，把土豆裝進盒子。

「喏，好了。」把一串烤得質鮮的放進他碗裡，「把韭菜給我。」

張星序拿了好幾串給。

聞冬邊吃邊烤。

「話說你這兩天老帶那教育機構的傳單回來幹嘛？」聞冬咬住拔出竹籤，「想報名考公？」

張星序沉默了兩秒，放下土豆片，喝了口水。

「總不能是想找工作了吧？」聞冬看了他好幾次，試探地確定什麼。

「怎麼。」張星序反問，「你能幫我？」

「當然了！在樂城兩年我還是有點人脈和資源的。」

張星序這下是真笑了，角彎起明顯弧度，「看不出來，你還有點關係。」

「瞧不起誰呢？」聞冬吃完最後一口，扔了竹籤，「等著，這周絕對讓你找到工作。」

說得信誓旦旦。

張星序嗯聲點頭，「相信你。」

話落吹起一陣風，白煙頓時轉向，朝聞冬臉上撲。

被嗆得偏頭咳嗽，揮著煙跑到張星序那邊，眼角還掛著淚，「你過去點，咱倆。」

手到他，張星序下意識避開。

「你幹嘛？我是什麼——」

『髒東西』還沒說出口，目下移，落到他被自己蹭到油的服上。

白布料暈開一層淡黃的印記。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看見！」連忙紙要給他，張星序從手裡接過，「我自己來。」

眉心微微蹙起，似乎覺得是個麻煩。

聞冬想到他那番關於『事已經發生道歉沒用』的言論，決定及時補過：「你要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

「不用。」

「那……」聞冬咬了咬牙，打量他的神，「買一件賠給你？」

張星序抬眼，四目相對。

「上來之前你提醒過了，是我沒聽。」

頓了頓，又說：「我的問題，和你沒關係。」

聞冬頭頂幽幽冒出一個加問號。

這哥們……

怎麼突然開始雙標起來了？

第15章 爺

了半天沒掉，張星序了紙團扔到垃圾桶。

聞冬默了默，提醒說：「你這個服換下來先別沾水，用洗潔和牙膏混合塗上去，等幾分鐘泡熱水裡放點小蘇打，就能把油漬掉了。」

張星序嗯聲，低頭看了眼服上的印記，眉心一皺，「沒事。」

聞冬解開上圍，「要不你還是穿我這個吧。」

「不用了。」張星序拒絕。

他轉出紙杯，轉了個話題：「喝可樂嗎？」

聞冬點頭，「喝！」

天將晚，華燈初上。

頂樓天燒烤，烤得香氣四溢的中翅和牛串，冒著氣泡的冰鎮可樂。

天臺平時沒什麼人上來，只有樓道出口有個低瓦的節能燈泡，白熾燈的照到燒烤爐那邊所剩無幾，炭火在夜中燃起亮。

張星序給聞冬倒了滿滿一杯可樂。

聞冬端起喝了一口，氣泡爭先恐後往味蕾鑽，刺激得眼睛鼻子皺到一起，嘆了聲：「好喝！」

「不過拿出來有點久了，」手去可樂瓶，甩了甩水，「不冰了。」

張星序放下籤子，紙手，起，「冰箱還有冰塊，我去拿。」

聞冬那句『算了』說到一半，他跟沒聽見一樣走了。

幾分鐘後，他端著一碗冰塊回來。

聞冬正在矮桌旁坐著啃滷爪，聞聲抬頭，一眼看出異樣，「你又換服了？」

張星序把碗遞給，聞冬盯著沒移眼，問：「你座啊？」

見手上拿著爪，張星序把冰塊加到那杯喝了一半的可樂里，淡淡嗯了聲。

「生日多久？」聞冬沒在意，直接端起杯子喝了口。

手上的滷沾到紙杯，張星序的眉微不可見蹙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九月一。」

聞冬樂了，用爪指著他，「那你豈不是每年過生日都趕在開學的時候？」

爪上套著紅辣椒段，像枚戒指。

聞冬抖了抖，沒抖下來。

張星序坐到對面，靜靜看著，「我不過生日。」

「啊？」聞冬驚訝一瞬，反應過來『嗐』了一聲，「我以前也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二十幾年還不是這麼過來了。」

說完低頭去啃手裡的爪。

張星序沒說話，白熾燈在遠照著，一張臉半明半暗，睫投出一片影。

四周安靜得連風都停了。

樓下偶爾會傳來幾道並不清晰的談話聲，朦朦朧朧，像在夢裡。

聞冬被辣得吸了吸鼻子，朝張星序手，「紙。」

張星序傾拿到面前。

聞冬出兩張了鼻子，眼角泛著被辣的淚，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聞冬嗎？」

「為什麼。」

「江湖沒有白來的消息。」聞冬微抬下，端起杯子，「你喝口可樂我就告訴你。」

張星序默了兩秒。

提起可樂倒了半杯，跟完杯，剛抿一口，二氧化碳裹挾著汽水霎時炸開，他眉擰，表有些難看。

聞冬笑得不行：「你怎麼一副喝中藥的表。」

張星序說：「中藥沒這個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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