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忽然就笑了，調侃他：「你考試呢，一腦念出來跟背書一樣。」

張星序沒接話。

走到出口，聞冬把苗給張星序，「幫我拿著，我去買束向日葵。」

張星序騰出手去接。

沒一會兒就捧了一束花出來。

花瓣明亮的金黃映得臉上笑容愈發燦爛，連面中那顆淺褐的顴骨痣都生起來。

「好便宜，五塊錢一紮。」把花束遞到張星序面前，「好看嗎？」

張星序嗯聲。

「我跟你說那老闆娘人可好了，」回頭看了眼，「一樣的價錢我這扎有六枝。」

張星序把菜苗還給，「自己提。」

聞冬笑容一僵，不悅皺了皺鼻子，「小氣。」

回到家，聞冬第一時間帶著苗上了頂樓天臺，過了幾分鐘又下來提了半桶水上去。

一頓折騰完，翻找出之前的購袋，正要喊張星序，剛進門，發現他在盤弄客廳臺的多。

背脊微彎，似乎在給那幾株壞死的花換盆。

聞冬好奇走近，被地上的黑羊糞有機嚇了一跳，旁邊還堆著稻殼和椰糠。

「大哥你在幹嘛？」不可置信，「這些待會兒你自己收拾啊！」

張星序頭也沒回，「我知道。」

換完最後一盆，他直起把木架推到窗邊，又將所有多搬到第二層架子。

回見聞冬提著口袋站在原地沒走，「你有事？」

「哦。」聞冬反應過來，揚了揚手，塑膠袋跟空氣發出窸窣聲響，「我來你跟我下樓去挖點土，我上邊的辣椒沒位置種了，得另外搞一箱。」

張星序眉心微蹙：「小區沒監控？」

「我挖土的那個地方沒有，不過得站在路口盯著保安。」邊說邊去翻柜子，「你要鏟子嗎？我帶兩把。」

舉在手裡的是兩個礦泉水瓶。

紅瓶，農夫山泉。

……

是沒睡醒嗎？

聞冬從地上起來，起桌上的剪刀進塑料瓶，在靠近底端部分斜著剪開。

「喏。」握住瓶蓋部分，模擬了兩下鏟土的作，「這樣不就是鏟子？」

見張星序沒說話，利落剪出第二個，「咱家就這個條件，你也別嫌棄。」

接著又找了好幾個結實的塑膠袋塞口袋裡，「你還站那幹嘛，走啊！ 」

就這樣，兩人不明正不大地來到綠化帶。

聞冬起子進灌木叢，「你去路口站著，有保安過來你就跟他聊天拖住他。」

「對了，安全詞是紅燒牛麵，記住了嗎？」

張星序：「……」

聞冬擼起袖，正要蹲下去大幹一場，張星序突然拽住的手臂，拿走礦泉水瓶，接著一個抬就了進去，聲音沒什麼緒，「你去守著，我來挖。」

聞冬一愣，反應過來：「好啊，沒問題。」

說完把上的塑膠袋都掏給了他。

聞冬邊走邊回頭，有點不放心。

這個人看起來呆呆的，跟剛恢復出廠設置一樣，也不知道待會兒保安真來了他能不能跑掉。

要是他跑不掉自己就撇清關係說不認識他，本來也沒認識多久。

思維跳躍，沒一會兒從『怎麼才算認識』想到了『待會兒回家吃什麼』。

記得早上冰箱裡還有兩胡蘿蔔和土豆……咖喱？

可上哪買？

超市不新鮮，菜市場太遠。

忽然，一個胖胖的影朝這邊走來。

這會兒天漸晚，小區的燈還沒亮，聞冬沒戴眼鏡，當即警鈴大響，連忙上前去跟人搭話。

把手機放到耳邊，佯裝打電話：「誒對！今晚吃——紅燒！牛麵！！！」

最後五個字喊得中氣十足，嗓門震得樹上的鳥都飛了兩隻。

就連人影也頓了一下，隨後腳步加快往這邊走來。

這還得了！

聞冬連忙過去，扯著嗓子喊：「就是康師傅紅燒牛麵啊！」

怕張星序聽不見，每次說到安全詞都要加重提高音量。

「誒，聞冬，我老遠就聽到你聲音了。」來人說，「今晚又煮麵吃啊？」

聲音一出，聞冬頓時鬆了口氣，「騰叔你能別這麼嚇人嗎，好好的近路不走來這邊幹嘛。」

騰叔提起手上的盒子，「做了點貓飯過來餵貓。你呢？」

聞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想過來挖點土去種菜嘛。」

騰叔回頭一，揮了揮手：「沒事，你放心挖，剛才我過來門衛那沒人，應該是換班去了。」

聞冬趕道謝，跟騰叔分開後去找張星序。

灌木叢哪還有人？

口袋鏟子都不見了，只剩一個刨出來的坑。

？？？

「張星序！」

沒人回答。

聞冬拿出手機正要給他打電話，聲音響起：「在這。」

聞冬回頭，張星序從綠化球後出來，手上提著四大袋泥土，沉甸甸的垂在邊。

頓時傻眼，「你是來進貨的吧？」

張星序沒聽懂，「保安走了？」

聞冬搖頭，「是我認錯人了，不是保安。」

主從他手裡接過袋子，結果這一接差點把扯到地上。

重得要死。

他提這麼多也不怕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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