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賭小舟氣多久。」藺雨落下注200元，賭藺雨舟氣一個小時，高沛文覺得自己無論如何要支持一下這個弟弟，賭他有出息氣兩個小時，李斯琳呢，賭半個小時。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一邊看著手機。

李斯琳的手機總是提示有消息，但都不是藺雨舟的。半個小時過去了，李斯琳輸了，藺雨落提前慶祝，給自己了點吃的。一個小時過去了，藺雨落說一句我弟出息了誒，準備給高沛文慶祝勝利。到了兩個小時，周楊他們收隊了，們為了安全也跟著撤了，直到回到酒店，藺雨舟還生氣呢！三個人全輸了，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眾籌一頓海鮮豪餐。

「小舟氣這麼大了？」藺雨落不肯相信自己的弟弟突變：「他原來可講理了呢！」

高沛文則嘻嘻一笑：「要麼說嫉妒使人發瘋呢！但小舟也真是，誰的醋都吃。那周楊值得他吃醋嗎？跟個驕傲自信的大馬猴似的。」

三個人笑作一團，然後洗漱睡覺。李斯琳睡前擔心藺雨舟氣壞了，決定哄哄他。給他發消息：「藺雨舟同學，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消息有去無回。

視頻打過去，無人接聽。

電話打過去，關機了。

媽呀，藺雨舟氣得關機了！這也太不理智了！李斯琳檢討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玩大了，但又覺得這本不到關機徹底不理人的地步啊。問藺雨落弟弟從前有沒有什麼過激行為，藺雨落說自殺算嗎？

…

是到了半夜，睡迷糊的李斯琳聽到手機滴一聲，看到藺雨舟給回消息，很長一條：「另一部手機放在單位了。這個手機不知道為什麼卡死了，折騰到這個點才弄好。對，我拆了自己修了。我沒什麼想吃的，你們替我多吃點，別在乎錢，我可以請客的。不用回了，好好睡覺，我是怕你擔心，不然就明天早上回你了。晚安。」

李斯琳將那條消息讀了好幾遍，也不過是一條很普通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哪怕都沒法說出自己究竟到哪裡。

藺雨舟很可能還在生氣呢，但他生氣歸生氣，不會讓你擔心。們三個都輸了，但是又好像都贏了。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藺雨落說：「說實話，我賭他一個小時都長了，他是那種哪怕要氣死了，但禮貌不會丟的人。我對我弟弟有信心。至於我為什麼不賭半個小時，把這種信任留給的人呀！」

高沛文嘆了口氣：「我們小舟真是被吃定了。他太好擺弄了。說實話，對小舟這樣的男人，任何孩都下不了狠手。這怎麼下狠手啊，做對不起人家的事，自己先自責了。哎呦我男朋友這麼好，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這幾天頻出金句，秉承清醒犀利的風格，都得另外倆人直笑。

「那他現在還在生氣嗎？」李斯琳讓們猜。

「那咱們不知道啊。」

藺雨舟看不出生氣了，打電話照接，消息照回，對周楊隻字不提。周楊呢，救了們一次，卻也沒邀功，在酒店裡上的時候跟沒事人似的。

李斯琳在泳池邊上請他喝了杯飲料，他還挑呢：「我眼看著你手指從最貴的那杯劃過去了。不是，怎麼就這麼摳門呢？」

李斯琳反擊：「喝就喝，不喝倒了。煩人！」

又不是第一次說周楊煩人，周楊早習慣了，煩人就煩人唄，不跟計較。反而請高沛文和藺雨落喝了最貴的酒，還衝們舉杯呢。

李斯琳跳進泳池游泳，泳姿好，在水裡像一條可的魚。趴在泳池邊看日落的時候突然覺得，要是藺雨舟在就好了。之前還在說：藺雨舟在與不在，都不會影響的旅行心，當然沒被影響，卻還是在這一個瞬間，突然想起他，突然覺得：他在就好了。

那種覺就如：收拾了旅行中所有的行李，卻獨獨忘記了帶最重要的那一件。

所以藺雨舟之前總是跟說抱歉：抱歉不能陪你一起去玩，你會不會難過？他早就預見到了麼？是啊，他同事有先例，他聽別人講耳心了。

李斯琳不知道心裡這突如其來的空和想念在未來的生活中會不會時常出現，原本嚮往的自由只是偶爾落地棲息，卻在後第一次旅行就出現了遲疑。

問藺雨落想不想顧峻川，藺雨落如實說：顧峻川雖然很討厭，但是跟他一起玩會很開心，他這人就是玩會玩。跟你們玩呢，也超級開心，那種開心很細膩。昨天到那個醉漢的時候我有點想顧峻川，如果他在，那幾個人會被他打得滿地找牙。

「下次我們可以搞帶家屬的旅行，但是只能在國。因為藺雨舟出國好難。可我覺得國也很好玩。」李斯琳提議。

「如果是這樣，那不如我們去雲南好了。藺家大本營，不用花錢。我記得小舟有高溫假吧？」高沛文問。

「有的。」藺雨落說：「但今年他肯定休不了。特殊時期，他們也要趕進度。去年秋冬他消失了好幾次，一問就說去學習。顧峻川說一般這種時候，就要有大事。」

「是的。我們不要煩他。還是自己玩。」李斯琳不想給藺雨舟帶來什麼力，他工作力已經很大了。

「那你呢？你的心能滿足嗎？如果你的心始終不滿足，你們的會出問題的。」藺雨落多聰明，他們討論這個的本原因是李斯琳和藺雨舟本質上是兩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