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在醫院嗎?”凌羽的聲音和,“我不過去了……有點小忙,明天我去找你。”
等凌羽掛了電話,看到楊陶朝自己挑了一下眉。
楊陶的指尖的煙還剩下一小節,凌羽拿過來,還沒張口就先咳嗽了兩下。
對方又拿走:“別嘗試了。”
凌羽蹲下,指尖在上面劃拉了兩下:“楊陶。”
“嗯?”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我以前過得不太好,尤其是小時候。”
“說過,但不。”
“是吧,”凌羽說,“因為我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有時候覺人的大腦會啟自我保護機制,把不好的事給模糊掉。”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但即使是這樣,我好像也會變相補償自己。我會告訴我自己,當下,自己快樂是最重要的。”
楊陶看向。
凌羽笑了一下:“但是我現在……又覺得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誰不犯錯,”楊陶說,“就沒有人沒犯過錯誤。”
凌羽盯著指尖瞧,不說話。
楊陶把煙在地上捻滅:“看你是將錯就錯,還是及時止損。”
凌羽過了半分鐘才說話。
說哪個都不想選。
大二開學后,陳準變得比以前要忙,因此兩人見面的頻率比以前了一些,他告訴凌羽可以去工作室找他。
今年雪下得特別早,凌羽空去了畫室,拎了幾杯咖啡敲敲門。
開門的還是李由,接過的咖啡時笑得很開心:“謝謝妹妹,陳準剛剛出去了,不過很快回來。”
凌羽點點頭。
趙玫接過李由遞過來的咖啡,也朝凌羽道了謝:“你進來坐坐。”
凌羽很來他工作室,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話后就站起來,慢慢看他們的作品。
在一幅畫前駐足。
上面畫著的是枯萎的荷。
凌羽的目往下,看見畫框下面著一張小紙條,黑炭素筆寫了勁瘦飄逸的一行字,似乎是給這幅畫的一個注解——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都有定時。來源于《傳道書》
趙玫停下來手下的工作來到邊笑道:“這是陳準的畫。”
凌羽點了點頭。
“這是他作品集的一幅,”趙玫說道,“如何?”
凌羽說道:“原來他最近都在忙這件事。”
“他上大學前就申請了,現在倒是有點熱不高的樣子……”
凌羽隨口問道:“申請什麼?”
趙玫一揚眉:“你不知道嗎?去德國兩年換,這兩年也算讀預科。”
凌羽“哦”了一聲,想到江予言曾經說過的話,又想到陳準住的地方有幾本德語單詞書,以前問過他是不是要去換留學,他的回答總說還不確定。
趙玫又試探地問:“你會陪他一起嗎?”
這次換凌羽挑眉:“這是能隨便申請的?”
“也對,”趙玫笑了,“這都是早做準備,導師推薦是一方面,錢財是另一方面。或許,你們要分開要兩年或者更久,異國很辛苦的。”
“想這麼遠會很累。”
趙玫沒料想這麼回答,目里倒是出點欣賞的意思:“你真特別。要是我,就會擔心很多事,擔心他會不會變心,擔心他會不會遇到更好的人。”
凌羽沒說話,過了兩秒后,聲音低下來:“……那樣也好的。”
“凌羽。”
應聲轉。
看到了陳準站在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們的對話。他黑漆漆的眼睛看著,隨后又喊了一聲的名字。
陳準沒在工作室待太久,忙完事,他就牽著凌羽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沉默。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手就松開了。等凌羽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旁邊已經沒有人。
凌羽回,看到陳準在后有五六步的距離,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
天空飄下來的是極細極小的雪粒,落在他黑大的肩頭,很快就消失不見。
凌羽問:“怎麼了?”
他走近,白氣從面龐旁卷走,他聲音很低,話問得沒頭沒尾:“你會等我吧?”
凌羽覺得“等待”這個詞有時候很殘忍,或者說,再也不會把自己放這樣一個被的位置。
可他的目比雪還輕,在凌羽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己“嗯”了一聲。
陳準眼皮輕垂,重新牽住了的手。
凌羽踮了一下腳,用另一只手的手指了他的面頰。
他開始低頭親,親吻愈深,胳膊把箍得愈。
第39章 Chapter 39
像是要把前段時間因為忙碌而減的親給補回,他們之間又熱切了起來,比以往更甚。
冬夜里起了大風,屋安靜下來的時候,還能聽到約的呼嘯聲。
陳準在床邊的柜子上點了香熏蠟燭,搖搖晃晃的燭火,草木輕盈的味道慢慢充滿了房間,像是把人拽回到了四月的雨季。
凌羽將面頰在他前,能聽到他緩慢有力的心跳,隨后又圈住陳準的脖子,趴在他耳邊悄悄講話。
陳準把在額頭上,輕輕應答著,等兩人都不說話的時候,他又突然道:“你和我一起去德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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