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羽遲疑。

“怎麼了？”陳翎又問，以為他要繼續說柏靳的事。

盛文羽還是開口，“陛下臉不太好看。”

陳翎平靜道，“這兩日沒怎麼歇好，等隔兩日就好了，我也早些歇下。”

盛文羽看了看，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最后咽了回去，拱手下，“微臣告退。”

陳翎點頭。

等盛文羽出去，陳翎才又不怎麼舒服得躺回了小榻上，眉頭微微皺著。

三十余騎？

這思州城里，眼下還不知藏了多蒼月暗衛在……

反觀之，柏靳很重視立城附近之事。

也就是，西戎之事……

***

翌日晨間，陳翎與柏靳各自用了早膳，再一道上馬車往立城去。

馬車途中整段時間很長，正好可以借著馬車途中說話。

除卻柏靳和陳翎，葡萄和盛文羽兩人跟在馬車中，旁人都跟在馬車外，馬蹄輕濺，都是嘈雜吱聲，馬車的聲音也僅馬車可聽見，柏靳和陳翎也未避諱葡萄和盛文羽兩人。

“這趟來立城，是同陛下有要事要談。”柏靳先開口。

陳翎開門見山，“殿下是說西戎之事？”

柏靳也不避諱，“是。”

陳翎輕笑，“其實朕不是很明白，西戎同蒼月并不接壤，殿下為何關心西戎之事？”

陳翎言罷，凝眸看他，“還不如關心燕韓之事更合理。”

言外之意，蒼月醉翁之意不在酒。

柏靳也凝眸看著他，“燕韓地理位置特殊，燕韓國中有任何變，周圍都會跟著變。燕韓是蒼月西邊的屏障，只有燕韓安穩，蒼月西邊才安穩。同理，西戎就在燕韓西邊，西戎安穩，燕韓西邊才安穩……所以，關心西戎之事原本也合理。”

陳翎再次打量柏靳，所有的措辭都層層遞進，是斟酌過很多次。

陳翎還未開口，柏靳反過來追問，“陛下聽過哈爾米亞嗎？”

陳翎眸間微滯。

是沒想過柏靳會突然提起哈爾米亞這個名字，而且，并不知道柏靳清楚多，不清楚多。

陳翎四兩撥千斤，“聽過，他近來很是活躍。”

柏靳溫聲，“陛下知曉的果然不。”

陳翎看他，忽然提到，“殿下早前提起的蒼月暗衛借道，是因為哈爾米亞吧？”

陳翎忽然提及，柏靳也微微怔住，陳翎盡收眼底。

柏靳笑道，“是。”

陳翎看他，“朕實在好奇，殿下想做什麼？”

柏靳這次的目好似將看，“燕韓在立城邊關一直同西戎不斷，因為西戎部部落分散，各自為政，今日這個碧落同燕韓，隔兩日，另一個部落又來，打完一個又是一個。不僅西邊如此，燕韓北邊還有爾，西戎和爾都面臨一樣的況，所以燕韓一直疲于應對。但蒼月周圍，除卻爾之外，燕韓，南順，長風幾國政權長期穩定，各有顧及，反而不會發沖突。”

陳翎沉聲，“西戎也好，爾也好，族中部落諸多，沒那麼容易做到政權穩定，即便有，也未必長久。”

柏靳看，“有足夠的制衡，就能長久。早前的爾有百余年時間部和平穩定，那時的燕韓，長風，蒼月還有南順邊關都太平了很長一段時間。眼下，對西戎來說，哈爾米亞有野心，他手下已經有五個部落聯盟，有他在，西戎的西邊已經很戰爭，還會有更多部落加聯盟，但西戎東邊不一樣。”

陳翎目銳利，“殿下說會此話，是因為蒼月與西戎并不接壤，不會發直接的沖突，但朕實在想不出讓蒼月在西邊扶植哈爾米亞對燕韓有什麼好？有朝一日反咬燕韓一口？”

柏靳笑，“不扶植，燕韓就不會被咬嗎？”

陳翎緘聲。

柏靳繼續道，“西戎部的部落聯盟，和燕韓、蒼月國中的統一不一樣，他們會相互制約，也會訌，這種制衡反而會讓西戎周遭更穩定。無論是在何，長期和平與穩定才是最好休養生息的土壤，對燕韓來說，利遠大于弊。”

陳翎低聲，“哈爾米亞野心太大，不是善類。”

柏靳繼續道，“沒有野心的人不住西戎其余部落。”

陳翎看他，“殿下想做什麼？”

柏靳道，“他太張狂了些，所以我讓暗衛追殺了他一路，抓一次，放一次，一共抓了七次。眼下去立城，就是同陛下一道照面哈爾米亞。”

陳翎看向柏靳，也想起沈辭，“朕沒想通一件事，還請殿下賜教。對蒼月來說，西戎這樣的地方不應當越越好嗎？既可以在西邊幫蒼月制衡燕韓，還能制衡南順？”

柏靳笑。

陳翎也笑，“朕好奇，陛下想要什麼？”

柏靳湊近了些，“蒼月要的不是霸權，是海升平，陳翎，和平對大家都有好，有很多戰爭之外的事可以做。蒼月想做的，是這些事……”

“朕憑什麼信你？”陳翎緩緩斂了笑意。

柏靳角微微勾了勾，而后才看向陳翎，目再次好似將陳翎看穿一般，“蒼月愿意同燕韓結盟，若是燕韓在北邊被爾脅迫，蒼月會出兵，陛下，這籌碼夠嗎？”

陳翎眼中罕見的怔忪一閃而過。

第094章 見到了！

陳翎是心了。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