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走得嗎？”沈辭問。

陳翎余瞥過這滿滿一街的人，搖頭道，“剛剛，好像還扭到腳了……”

沈辭看了看，晦笑了笑，又忽得，手將抱起。

韓關三人眼珠子都險些掉了出來！

我艸！

陳翎又輕聲為難道，“好像子拖地了，會弄臟的。”

韓關/郭子曉/小五：“……”

沈辭從善如流，抱得再高了些，“不拖了。”

陳翎這才笑了笑。

沈辭抱了陳翎往馬車去，路過韓關三人時，瞪了他們三人一眼。三人當即齊刷刷轉頭避開，有整理頭發的，有靴子上浮灰的，還有假裝找不到自己錢袋的……

沈辭沒有搭理。

等上了馬車，沈辭吩咐一聲，“回府吧。”

車夫應好。

馬車上，沈辭放下簾櫳，輕聲嘆道，“阿翎，好玩嗎？”

他當是覺得好玩，特意逗韓關他們三人。

只是今日，恐怕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他寵夫人，不出明日，都知曉他在跟前似換了一個人……

“還行。”陳翎繼續逗他，“將軍喜歡嗎？”

指尖上他臉旁，蠱般看著他。他心砰砰跳著，他喜歡小時候的陳翎，也喜歡早前的陳翎，喜歡眼下的陳翎，還喜歡方才的陳翎……

手指讓他吹的時候，他心跳都似慢了半拍。

明知如此，也想看看同他再撒多些。

便說走不路了……

是要他眾目睽睽之下抱的意思。

是特意的。

他也甘之若飴。

陳翎指尖上他角，“方四伏說，你夫人要作些好，氣些好，讓旁人都知曉你喜歡這樣的……”

“哦。”他手攬，“我是喜歡吶，喜歡到頭發里去了……”

陳翎指尖在他間停留，“沈將軍，你不怕風評被害啊？”

他溫聲道，“那我也愿意，我這人這麼好，總要有些肋，要不怎麼算鬼迷心竅？”

陳翎瞪他，“你給我說清楚，誰是鬼？”

沈辭忍不住笑，“你不是，你是狐貍……”

陳翎悄聲糾正，“沈自安，你才是狐貍。”

沈辭笑，“好，我是狐貍，你是小妻，我們般配。”

“誰和你般配？”陳翎收手，他握住的手，曖昧道，“還不般配啊？我都問都沒問，就配合得給你吹手指了。”

陳翎：“……”

陳翎嘆道，“沈自安，我發現你臉皮有些厚。”

沈辭笑。

“笑什麼？”陳翎看他。

沈辭手綰過耳發，溫聲道，“就是想起小時候，樹枝劃傷手你會哭，在京中走錯路，找不到我的時候也會哭，被人欺負還是會哭，我當時想，你怎麼這麼哭？”

陳翎禮貌提醒，“沈辭，可以了。”

沈辭繼續道，“我當時還在想，你要怎麼才不哭，護著你行不行，不讓旁人再欺負你了……結果長大了，是我惹你哭……”

陳翎想起在阜郡時，他讓傅叔帶和阿念走，等來的是小五背著渾是，昏迷不醒的他。

陳翎一語帶過，“是嗎？我記不得了。”

他輕聲道，“我記得，玉山獵場，還有阜郡的時候。”

陳翎目滯了滯，微惱，“你今晚出去同嗯嗯睡……”

沈辭輕嘆，“嘖嘖，昨日才親，今晚就被趕出去睡，我是不是最慘的新郎？要傳出去，我是不是有些丟人了？”

陳翎認真道，“最慘的新郎，是日后再也見不到夫人那種。”

沈辭似恍然大悟，“那不，那得將夫人哄高興了，我們家夫人氣，吃梨要吃青的，不是黃的，也不要太青的，要青中帶黃的那種……”

陳翎：“……”

沈辭又忽然笑道，“是的，聲音也……”

陳翎愣住。

他耳道，“我聽。”

陳翎臉倏然一紅，轉眸不去看他，而是手，稍稍起簾櫳，朝車夫道，“先去唐府。”

“是，夫人。”車夫應聲。

沈辭也才想起，是應當去唐府一趟，明日就要離開立城，要有始有終。

***

方才西街，見將軍還真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抱夫人上了馬車，韓關、郭子曉和小五都僵住。

樹葉劃傷了手指，走不路……

怎麼看將軍的模樣，都明顯覺將軍很夫人同他撒的時候啊！

這，這也和陛下差太多了吧！

陛下是——朕的人，問過朕了嗎？

夫人是——看吹糖人站得久了些，腳麻了，剛還扭了，子也拖地了，會弄臟的……

總之就是，就是夫人同陛下，全然是不同類型的人哪！

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將軍分明像是兩個都喜歡，尤其是將軍今日看夫人的眼神，慕都要溢出來了，恨不得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或是本不用夫人說什麼，將軍就已經是什麼了！

嘶，不對啊！

“誒，我說你們不覺得哪里不對嗎？”韓關嘆道，“將軍同夫人，他們，好像有些太好了……”

小五撓頭，“是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郭子曉環臂，“我說你們想什麼呢，這不好嗎！早前還擔心將軍同夫人不好，今日見到了，將軍同夫人兩人好著呢，又覺得不對了。老韓，你是過來人，新婚燕爾，房花燭，將軍怎麼就不能忽然開竅，食髓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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