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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中，陳翎哄阿念睡著。

阿念已經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但還是不想睡，就抱著陳翎撒，“我要和父皇一起守歲，我不要睡覺。”

陳翎原本想說聽話，但忽然，又在想，若是沈辭在，會怎麼做？

陳翎遲疑，而后溫聲道，“好啊，你同父皇一起守歲，你可以閉著眼睛守歲……”

阿念果真不鬧了，一面擁著，一面道，“那我守歲了。”

陳翎忍住笑意，“嗯。”

不知不覺間，阿念在懷中睡著。

陳翎看著他，有些好氣好笑，又忽然會想，沈辭的年關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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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的年夜飯，沈辭跑了四個大營。

每至一，都會喝了不酒。

是來敬他的就不，還有不是他同駐軍一道吃餃子時喝的。

他連飲了幾杯，在一暫歇，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聽到一側的韓關在朝駐軍吹噓，“當然見到天子了！天子能同其他人一樣嗎？那渾上下的天子氣度，威風凌凌，看一眼都覺得天子威嚴！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叛軍包圍中，將軍同叛軍死戰，忽然，有紫衛的隊伍殺了出來，對方都傻了，你們猜天子怎麼說的？天子說，朕的人，問過朕了嗎？”

沈辭原本想制止韓關的，但忽然反應過來，子時了。

京中子時是有第二煙火的，邊關沒有。

這里只有夜空星辰……

但他知曉在守歲，他也在守歲。

新年好，阿翎。

他在心中默念。

許是酒意暖人，順著四肢百骸暖到心底……

子時煙火了，宮中正好和能看見。

守歲了。

“新年好，自安。”陳翎放下書冊，手懟了懟枕側的那只草編蚱蜢，輕聲道，“年關許愿了嗎？會實現的。”

陳翎莞爾。

第083章 請罪

除夕最后倒在哪個大營中，沈辭并無多印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晨間。

“將軍好！”

“沈將軍，新年好！”

沈辭頷首，“新年好！”

沈辭起，認出是駐扎在立城外的北大營。

“將軍醒了？”韓關上前，沈辭頷首，“昨晚喝多了。”

韓關笑，“這些個兔崽子，就瞅準了昨日灌將軍的酒。”

沈辭笑，“一年到頭也就一日。”

“子曉呢？”沈辭沒見他。

韓關道，“他值巡邏，還沒回來呢，看時辰倒是差不多了。”

韓關話音剛落，就聽到駐軍將士的聲音傳來，“沈將軍！”

久在軍中，沈辭和韓關都清楚，軍中不會無緣無故有這麼急的奏報，而且聲音里還伴隨著馬蹄聲，是剛騎馬了北大營，還沒來得及穩就匆匆下馬來尋他。

韓關跟著沈辭一道出了營帳，“怎麼了？”

沈辭認出是郭子曉的護衛。

“啟稟將軍，末將今晨隨郭將軍巡邏，在立城以北荒漠六十余里出發現了部分西戎人的蹤跡，郭將軍說，同哈爾米亞有關……”

“走，上馬！”沈辭喚了聲。

一側的近衛牽了上前，韓關也上馬。

沈辭朝另一人道，“通知劉將軍一聲，我同韓關出關一趟，往西六十余里，讓劉將軍看著大營。”

“是！”近衛應聲。

“走！”沈辭也躍上馬。

后二十余騎迅速跟上，大營大門打開，郭子曉的近衛領路，沈辭、韓關與二十余騎一道往北打馬而去。

路上，近衛先行告知，“將軍，看蹤跡是前兩日的事，因為被大雪覆蓋，又是不明顯，反倒被忽略了，這早前是懸崖，人跡罕至，河流結冰后，這可以承載人過，應當是從這借道，但是遇到了意外，稍后將軍見到便知。”

沈辭應好。

沈辭一直在讓人打聽哈爾米亞的蹤跡，但一直都沒有，哈爾米亞謹慎小心，很難能抓住他，這樣蔽的結冰位置，是要經常探得才知曉……

哈爾米亞很悉這一帶的地形，而且應當來過無數次，才敢這麼冒險，從他眼皮子下穿過。

但薛超出事是十月底的事，哈爾米亞怎麼眼下還在立城附近？

沈辭想起城外，吏提起的尸，還有那張青面獠牙面……難道，哈爾米亞這兩月來一直在城和立城附近，被人追得到逃竄？

沈辭想起曲城時用書寫的“沈辭，立城見”幾個大字。

哈爾米亞囂張的子，一定樹敵無數。

難道是有人想在燕韓地界上做到他？

西戎西邊部落的人？

沈辭腦海中拂過很多念頭，但最后都統統丟倒腦后，腦海中只有在洪城時，郭子曉同他說起過的，老薛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死的，前也被西戎的彎刀砍得模糊……

這筆賬，他遲早要同哈爾米亞算！

他要手刃哈爾米亞，替老薛報仇！

沈辭眸黯沉。

……

往北五十余里到都是大雪覆蓋，早前是懸崖陡坡，眼下都是結冰，最驚險的地方都下了馬，牽馬踏過。

見到郭子曉時，郭子曉雙眼還有些紅，“將軍！”

近衛牽馬，沈辭上前，“在哪？”

“這邊。”郭子曉領了沈辭和韓關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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