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拱手應聲。

戴景杰不自然得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跟著應聲。

沈辭繼續道，“事出突然，陛下的調令未必能趕得及在我離京前出來，軍統領之職怕是還會在我上掛著，路上的時候，我會尋時間書信陛下。”

沈辭說完，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周圍所有人，“都聽好了，并不是京中就一定比邊關安全，軍也從來都不是閑置。想想懷城之變，陛下除了南順，還會有祈福祭天，犒賞三軍，察民，再來一次懷城之變，軍是否能應對？”

周圍都愣住。

沈辭繼續道，“懷城之眼下還有網之魚，還不知有多人潛伏在京中，伺機而，準備殊死一搏。京中好比整個燕韓的心臟，京中安定，周遭才會安定。守護京中和守護邊關一樣重要，你們守護的還有宮中，還有天子，還有軍中將士尊嚴，都給我打起神來！”

“是！將軍！”周遭都熱沸騰！

“老戴，老關……”沈辭又喚了聲。

“頭兒！”兩人應聲。

沈辭道，“我還要宮一趟，我不在京中的時間，好好照看好軍。”

“是！”兩人拱手應聲。

沈辭言罷，躍上馬，打馬往宮中去。

戴景杰看向那道背影，忽然想，旁的有什麼重要，沈將軍就是沈將軍，與旁的無關！

***

朝殿中，阿念眨著眼睛，“沈叔叔。”

沈辭半蹲下，溫和道，“我來陪陪殿下。”

阿念了眼睛，“我才睡醒午覺！”

方嬤嬤也看向他，平日沈將軍都會等殿下午睡起了好些才來，殿下有起床氣，這病眼下是好些了，但是偶爾還有。

沈辭卻也看向阿念，還是如實道，“阿念，沈叔叔要離開京中一段時間，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今晚就要走，所以來看看你。”

阿念愣住，只是詫異他要走，卻沒反應過來，他有得直接喚他阿念。

方嬤嬤也愣住，這也沒聽說沈將軍要走。

阿念皺眉，“沈叔叔，你不是會一直留下嗎？”

沈辭看他，“叔叔說過，需要保家衛國的時候，就會離開。”

阿念忽然眼底就紅了起來，“可是我們說好，年關放鞭炮的。”

阿念的眼淚很快決堤，但又因為懂事，所以沒有大哭，反而是眼淚一直吧嗒吧嗒得往下落，但都沒有哭出聲來，難過道，“可是很舍不得你……”

阿念的話似是及到他心底的之。

沈辭心底也似揣了一塊沉石一般難過，他不想同他分開，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兒子……

沈辭盡量平和，溫聲道，“阿念，我不能不去，因為還有很多像阿念一樣的孩子，我想讓他們安穩過個好年。”

阿念眼淚再次涌出眼眶，“沈叔叔，是不是我的小木劍沒練好？”

沈辭手了他頭頂，“你練得很好，沈叔叔不在的時候，你還繼續連好不好？等沈叔叔再回京的時候，你要練得好好的，給沈叔叔看，好不好？”

阿念沒哭，委屈點頭，“可是，你還沒陪我一起騎馬呢？”

昨日才帶他認識了初夏，就騎了一次初夏，他還盼著沈叔叔教他騎初夏……

沈辭手，替他了眼淚，“我們現在去騎馬好不好？”

小孩子的臉，就似天氣，沈辭說完，原本還一直在哭的阿念，忽然停下來了，“是現在去騎初夏嗎？”

“嗯。”沈辭頷首，“現在就去，沈叔叔陪你。”

阿念當即破涕為笑，“那我們現在就去！”

仿佛剛才的分別的不舍，都頓時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方嬤嬤輕嘆一聲，沈辭卻未嘗覺得不好。

“方嬤嬤，要勞煩你多照顧阿翎和阿念。”他也知曉這些話不該說，但陳翎和阿念邊伺候的老人，似是就剩了方嬤嬤一個。

他……

方嬤嬤卻頷首，“將軍放心，老奴知曉了，老奴會照看好陛下和太子，將軍放心去邊關吧。”

沈辭點頭。

方嬤嬤又道，“將軍這次去立城，何時回京？”

沈辭搖了搖頭，如實道，“還不清楚，等邊關安穩一下，可能要開春過后一段時日才知曉了。”

方嬤嬤跟著點頭。

沈辭牽了阿念一道往宮中的馬場去，小小的掌心握在手中，就似最珍貴的東西。

他會一直想念的溫度。

“初夏初夏~”阿念歡喜喚著馬廄里的小馬。

宮中有馬場，也有專門飼馬的吏，但因為早前陳翎不怎麼喜歡騎馬，而阿念又小，所以宮中的馬場近乎是空置的，只養了兩批爾和羌亞進貢的寶馬，旁的，陳翎大都當做賞賜贈出去了，所以宮中馬場的馬匹并不多。

初夏有專屬的位置，也有專門的人照顧，牽初夏出馬廄的時候，初夏還是稍微有些不習慣同阿念親近。

阿念想它，又害怕，最后是站在沈辭前，讓沈辭給他壯膽，他才手去了初夏的鬃，同它說了許久的話，最后，才讓沈辭抱他上馬。

整個一下午，沈辭都陪著他。

騎馬，練小木劍，一直到夜，給他洗澡……

其實一整個下午，阿念都玩得很開心，一直同沈辭在一，仿佛也忘了沈辭要離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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