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笑，“懷遠。”

由得上次那本不正經的冊子緣故，沈辭同石懷遠之間仿佛也親近了許多。

沈辭正開口，忽聞后是疾馳的馬蹄聲，沈辭和石懷遠相繼轉眸。

駕之前，快馬加鞭，只有急報。

“這是……”石懷遠遲疑，“不是懷城的事吧？”

石懷遠猜不到還有何之事如此倉促。

沈辭搖頭，“應當不是，懷城的消息，逢那里每隔三日都會書信送至陛下跟前，若是有問題，早就暴了，不會忽然急，不是同懷城相關的事。”

石懷遠疑。

沈辭收回目，“不是你我當問。”

石懷遠點頭。

***

馬車中，紫衛呈上函。

“哪里來的？”陳翎也意外，函上的蠟封并非國中習慣，紫衛應道，“八百里加急，是蒼月東宮親筆書信，鴻臚寺特意待，一路加急呈至陛下手中。”

蒼月東宮，柏靳？

陳翎抬眸不由看了一眼，信封上是寫著燕韓桓帝陛下親啟。

這樣的書信沒有會仿造，也沒人敢仿造。

“出去吧。”陳翎吩咐了聲，紫衛退下。

馬車中就剩了陳翎一人。

——茲有要事，未及提前告知桓帝陛下，已遣暗衛借道燕韓，本是睦鄰，此舉欠妥當，待年后三月，親自拜訪賠禮，還見諒。柏靳上。

柏靳……

陳翎娥眉微蹙。

柏靳遣了暗衛借道燕韓，讓自己的暗衛來還能做什麼？

要麼抓人，要麼殺人。

說借道，是告訴，他要抓或是要殺的人，不是燕韓國中的人，蒼月并非要同燕韓惡。

陳翎放下書信，不是燕韓，卻借道燕韓，那是西戎，羌亞，爾，還是西秦？

柏靳雖是東宮，卻是蒼月的實際當權人。

蒼月在周遭諸國中是國力最強盛的，柏靳遣暗衛本無需同說明，除非，此事同燕韓也有千萬縷的聯系，日后一定會涉及，他才回提前招呼一聲。

老師才從蒼月出使回國，柏靳早前就同老師說起過，年后會親自來燕韓造訪，眼下看并非客套話。

許驕還在京中，年前應當會走，若是柏靳要來，兩國使臣照面不是好事。

南順是友邦，不與燕韓接壤。

但蒼月是鄰國，柏靳親至，是大事……

一個南順元帝，一個蒼月東宮，都不是省油的燈。

周遭之中，除卻西秦和羌亞近來都在之中，還有一個爾……

今年是嚴冬，爾生事的可能很大，整個冬日都要提防北邊的爾，開春之后柏靳親至，國中不能出子，也不能有大的作。

譚進和雷耿生的事恐怕都要暫緩，先求穩。

陳翎淡淡垂眸。

多事之秋，沈辭當真沒說錯。

“陛下，殿下來了。”馬車外是啟善的聲音。

“進來吧。”陳翎出聲。

咚咚咚，上馬車的聲音，既而是簾櫳起，出一張小臉來，“父皇~”

陳翎方才還有些焦灼的心，在看到他的瞬間好了不。

“你怎麼來了？”陳翎莞爾。

阿念上前，“我想父皇了呀，父皇，你今日還頭疼嗎，念念給你按按？”

陳翎忍不住笑。

還未應聲，阿念當默許了，上前給按肩膀。

力道時輕時重，但很認真，方嬤嬤道，“這兩日說陛下頭疼，想要給陛下按按，一直惦記著此事。”

“誰教你的？”陳翎笑。

“沈叔叔~”阿念應聲。

陳翎笑道，“不是頭疼嗎，怎麼按肩膀去了？”

阿念捂，“哦，對對對！”

又趕踮起腳尖給按頭，方嬤嬤在一旁笑得合不攏。

“你這兩日怎麼了？”陳翎還是覺得他反常。

阿念雖然年紀小，但其實這一路陳翎發現他其實慢慢開始嘗試有自己的想法了。

阿念認真道，“馬上就回宮了，一回宮中，父皇就很忙，從早忙到完，我想回宮前多和父皇在一。”

陳翎和方嬤嬤都未想到此。

陳翎羽睫輕輕眨了眨，溫聲道，“好了，念念，不按了，父皇抱抱。”

阿念聽話上前。

陳翎抱著他一道認字。

阿念說的是，馬上回宮了，要忙了，早朝，麗殿，都要恢復如常了……

***

黃昏前后，陳修遠和許驕一行抵達了燕韓京中。

燕韓京中鴻臚寺率領員親自來迎，雙方鴻臚寺員再度進行親切友好會晤。

陳修遠同許驕在一，未同雙方鴻臚寺員一起，“許驕，我家中有些事，稍后不同你去驛館了，今晚鴻臚寺會簡單設接風宴，會有鴻臚寺的員在，等陛下隔兩日回京，會有正式的宮宴。我在京中有府邸，你若是有事，讓人來府邸尋我。”

“好，我知道了。”許驕應聲。

臨行前，陳修遠又折回，輕聲道，“許驕，陳翎和我不同，燕韓京中，你最好悠著些。”

許驕笑，“多謝敬平王提醒。”

陳修遠頭疼。

等雙方鴻臚寺員寒暄完，都紛紛上前問候，才各自上了馬車。

馬車抵達驛館，接風宴前還有一個多時辰，溫群和齊長平去了許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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