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轉眸看他，不由笑道，“喲，長大了~”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覺得，我也說不好……”

沈辭看他，溫聲道，“等這次回立城，放你三個月假。”

小五咧笑開。

沈辭也跟著笑起來。

***

翌日晨間，小五牽馬。

沈辭在苑中同沈逢時，沈迎，顧氏和山海道別。

“二叔~”山海上前，沈辭俯抱起山海，一面同家中道別。

“天子跟前，謹言慎行，旁的，爹不用再待你了。”沈逢時聲音中都是不舍，當說的，父子兩人一的時候都已經說過了。

沈辭點頭，“兒子知道了，爹，保重，等我回來看你。”

沈逢時頷首，鼻尖微紅，又拍了拍他肩膀。

山海看向沈辭，“二叔，下次記得帶二嬸來~”

顧氏嘆道，“山海~”

沈辭臉紅，“別胡說，揍你啊。”

山海咧笑。

“走吧，我送你。”沈迎上前。

沈辭朝向父親，“爹，保重。”

沈逢時點頭。

沈迎一直送沈辭至城外，兩人都沒上馬，只是牽著馬走在城中，說了不惜自珍重的話，也說起了不家中的事。

如不是沈迎提起，沈辭并不知曉父親的子并不好，只是神好，也招呼了何伯不在他跟前說旁的話。

沈辭聽著，心中似有一塊沉石墜下。

也至城門口了，沈迎駐足，“自安，日后空多回來看看爹，爹想你，能有時間多照顧爹便多照顧些……”

沈辭還在方才的緒中沒怎麼回過神來，“我知道，哥，別送了。”

臨上馬前，沈迎擁他，“去吧。”

沈辭躍上馬，小五也跟隨，沈辭回頭看了看他，最后轉打馬而去。

看著沈辭背影漸漸遠去，沈迎目慢慢沉了下來。

——沈行云，手都臟了，還想獨善其嗎？

——陳憲，你真卑鄙……

第063章 不早朝

從東城往燕韓京中去差不多月余出頭，眼下已經走了十余二十日，許驕實在忍不住了，“還有辣椒醬嗎？”

齊長平嘆道，“相爺，帶來的都壞了，有的，也是這兒買的辣椒醬……”

許驕實在吃不習慣燕韓的菜。

又因為有對方鴻臚寺員陪同著，每頓都得象征用些，其實吃得不多，總是回來在驛館中，讓齊長平給準備辣椒醬拌飯吃。

齊長平嘆道，“相爺，還有十余二十日呢，你總不能天天辣椒拌飯吧。”

許驕頭疼。

上次來燕韓的時候還有新鮮一些，吃什麼倒也還好，這次新鮮沒了，真的吃不習慣，也吃不下去，沿路幾乎都在吃零。

但零也有吃膩的時候，還是要吃飯菜主食。

想到怕是還要留到年關后，許驕心中有些惱，那前前后后離開京中要半年了……

“相爺在嗎？”屋外，是驛館小吏的聲音。

齊長平正好同許驕說完話，便開門迎了出去，剛準備說“相爺在”，卻見陳修遠在苑中。

齊長平拱手，恭敬道，“見過敬平王。”

許驕一聽到“敬平王”三個字，就在想要怎麼繞開陳修遠，結果齊長平話音剛落，就聽陳修遠道，“我找許相有事。”

許驕頭疼，但聽齊長平溫和道，“王爺，相爺不適，剛臥床了，下也正準備離開。”

許驕一直覺得齊長平靠譜，游刃有余。

陳修遠看了看屋中方向，握拳輕咳兩聲，朝齊長平應道，“啊，那憾了，這里有酸辣，原本想帶許相一道去的。”

齊長平心中默默了一把汗。

果真，聽到屋門“嘎吱”一聲打開，許驕出來，“遠嗎？”

陳修遠笑，“總共沒多大個地兒，不遠。”

許驕稍適權衡，天冷，也，天冷可以多穿些，但是想吃酸辣了，還可以暖和，“那走吧。”

陳修遠笑。

陳修遠說的近，是真的近，就在驛館過去的幾條街巷，而且是路邊，若不是陳修遠邊的侍衛守著，周圍沒有多人來往，還真是有些顯眼。

“客，要什麼？”面攤的老板被這陣勢嚇住。

但偏生眼前的兩人，都生得好看，也溫和斯文。

“兩碗，加麻加辣加酸的酸辣。”陳修遠應聲，而后看向許驕，“誒，這兒的辣椒很辣……”

許驕朝老板笑道，“那勞煩就再加酸些。”

老板連忙應好。

陳修遠笑了笑，正取了筷子準備遞給，又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拿了一側的茶壺燙了燙碗筷，而后才遞給他。

許驕不由看他。

陳修遠慢悠悠道，“看我做什麼，你不一直都習慣這樣嗎？”

許驕沒有應聲。

陳修遠用方才燙好的茶杯給斟茶，“燕韓同南順路遠，你們天子還真放心讓你自己一人來，也不怕你走丟了，走不回去？”

許驕接過茶杯，輕聲道，“敬平王當去尋個大夫好好看看眼睛，浩浩幾百人的隊伍，怎麼在敬平王這里就變我一人了？”

“唔。”陳修遠湊近，“足足幾百人哪，找個私兵都能劫了你，許相。”

許驕放下指尖輕叩桌沿，慢悠悠笑道，“那丟人的可不是南順了，是蒼月和燕韓，南順坦坦，出使而已，有正常的使節跟隨就好了，怕什麼蠅營狗茍？要真出意外，幾百人，幾千人，還是一萬人，不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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