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沈辭同沈逢時說了許久話。

再晚些，一連串飛快的腳步聲自苑中傳來。

沈辭未及轉，就聽孩清脆的聲音道，“二叔！”

“山海！”沈辭轉。

沈山海撲他懷中，“二叔，我想死你了！”

沈辭臉上都是笑意，也俯抱起他，“喲，又高了，還重了！”

沈山海自豪道，“當然了！我長大了呀！”

沈辭忍不住笑。

“二叔，要舉高！”沈山海咧笑起來。

沈辭從善如流。

顧氏嘆道，“山海，快下來，你二叔還有傷在。”

沈辭這才看到偏廳門口的大哥大嫂，方才應當是山海跑太快了，將大哥大嫂拋在了后，眼下，他們兩人才上前。

沈辭抱著山海，眸間都是笑意，“大哥，大嫂！”

沈迎看向他，他也看向沈迎，沈辭角揚起，“哥~”

顧氏朝山海道，“快下來，山海。”

沈山海聽話下來，沈辭放下他，山海跑到顧氏邊，沈辭方才上前，臨近沈迎，再喚了一聲，“哥。”

四目相視，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沈辭擁他。

沈迎溫聲到，“回來就好！”

見他兄弟二人相擁在一，何伯眼中都是笑意，“晚飯備好了，老爺，要不一道用飯吧？”

沈逢時應好。

這算是許久以來的一頓團圓飯，家中人其實不多，這一頓飯上，沈逢時罕見得喝了酒。

他舊疾發作，大夫不讓喝酒，但今日也顧不了這麼多。

“二叔，你要送我什麼生日禮嗎？”山海一臉期待。

“有啊，當然有~不僅有二叔的，還有你姑，鳴簡表叔和文羽叔叔的。”但沈辭特意保，“誒，等吃完了飯帶你去看看。”

山海都要迫不及待了。

顧氏笑，“那你趕吃飯。”

山海沒辦法，只能狼吞虎咽。

沈迎溫聲道，“別噎著了。”

沈辭笑，“誒，吃慢些，我還沒吃完呢~”

山海央求，“二叔~”

沈辭見他都要吃完了，“我先帶山海去吧，稍后陪爹喝酒。”

這頓飯肯定不能這麼早結束。

顧氏也起，“我同你們一道去。”

山海高興。

“小五。”沈辭喚了一聲，小五牽了小馬駒到苑中。

“哇~！！”山海整個人都要驚呆了，險些就朝小馬駒撲了上去，小五趕攔住，就算小馬駒再溫順，也容易被嚇倒踢傷陌生人，而沈辭也在山海撲上去之前牽住了他，“喂，山海，忘了軍中的馬馴服過也會有危險？”

山海想起。

“來。”沈辭牽他上前，抱著他一道了馬的鬃，他同山海一道，小馬駒不怎麼怕了，山海歡喜。

沈辭笑，“喜不喜歡？”

山海摟他脖子，“喜歡喜歡喜歡！”

偏廳中，沈逢時和沈迎看著沈辭同山海一道，也都角勾起。

“小五，來。”沈辭喚了聲，小五會意，牽好小馬駒。

“不怕，有小五在。”沈辭放山海在馬背上。

山海開始還很怕，但因為小五一手扶住他，一手牽著韁繩，帶著他慢慢溜達，山海慢慢不怕了。

小五繼續牽著小馬駒在苑中打轉，沈辭和顧氏就在近看著，不會出意外。

“山海很喜歡。”顧氏眸間都是喜悅。

沈辭笑道，“特意給他挑的。”

顧氏看向他，輕聲道，“自安，回來就好了。”

沈辭也看向顧氏。

顧氏知曉早前是沈父慪氣不讓他回來，眼下，雨過天晴了……

***

夜了，陳翎陪著阿念睡。

阿念看著陳翎，“父皇，沈叔叔什麼時候才回來呀？”

陳翎看向阿念，溫聲道，“他好像才走兩三日……”

阿念嘟，眼看著陳翎，“可是，我都想沈叔叔。”

陳翎替他掖好被角，一面道，“阿念，你是太子，喜歡和不喜歡，想念和不想念都要適當藏，否則會給旁人帶去麻煩。”

“為什麼？”阿念看。

陳翎溫和道，“你是太子，旁人都希你對他們好，所以，一旦偏頗就不是好事。你可以同沈辭親近，但有旁人在的時候，要知曉適度。”

阿念似懂非懂，“那我只同父皇和沈叔叔說，我想他了，當著旁人的面不說。”

他一向聰明。

陳翎笑了笑，阿念又眨了眨眼睛，問道，“父皇，你想沈叔叔嗎？”

陳翎微怔，稍許，輕嗯一聲。

說阿念的時候，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好像這一段時日，習慣了沈辭在，眼下他不在，好似一切都不習慣了。

從侯府離開起，日日都在一，夜里他也在后攬著睡，像普通夫妻一樣。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也想他了，但其實不過三兩日……

***

這一場酒，父子二人喝到了很晚。

許久未見，難得這麼高興了，沈逢時同沈辭兩人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話，還不盡興，最后連他在邊關是否有心儀姑娘這樣的話都問了。

沈辭本就飲了些酒，忽然聽到父親問起，愣了愣，臉紅倏然紅了，也未避諱，認真應了聲，“有，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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