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羽也笑。

沈辭手攬上他肩膀，“替我侄子謝謝你，文羽叔叔~”

盛文羽推開他。

沈辭不惱，繼續道，“姑母說許久不見想我了，大哥說正好是山海生辰，所以我想先看了姑母，然后就回安城一趟，給山海慶生，小馬駒都帶著呢，沒想到懷城出事，這次薛超他們才幫忙將小馬駒給捎帶回來。”

這次若不是薛超，子曉要著急回去，大哥和山海見了他們倒是會高興的。

盛文羽看他，沉聲道，“自安，這次幸虧你在。”

沈辭也看他，“也是巧合……”

不遠，盛文羽的副將上前，拱手道，“世子，懷城來了急軍務！”

既是懷城來的急軍務便不是三言兩語能打發的事，盛文羽和沈辭兩人都清楚，要作別了。

“稍等我。”盛文羽應聲，副將起退開。

盛文羽轉向沈辭，“自安，回京路上照顧好陛下，京中見。”

“京中見。”沈辭言罷，見盛文羽轉，同副將一道往另一去。

看著盛文羽背影，沈辭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馬鞭。

逢……

沈辭笑了笑，也轉離開往平南侯府去。

這一趟若不是大哥提起姑母和山海的事，他許是還不會回來。

他去立城的時候山海三四歲，和阿念一樣大，但阿念比那個時候的山海懂事多了。

眼下，山海六七歲了，正好到了練習騎小馬駒的年紀，他肯定喜歡……

他今日讓薛超回西邊的時候，再挑一匹小馬駒來。

等回京中，他教阿念騎馬，阿念也一定喜歡。

沈辭角揚起，躍上馬。

校場離平南侯府還有些距離，眼下差不多黃昏，到侯府就夜了，阿翎那的事也應當忙得差不多了。

這些時日仿佛都習慣了每日見，哪一日不見，心里都好似缺了什麼一般。

人總是有貪念的，習慣了，就日日都盼著。

哪怕短暫照面也好。

他想了……

沈辭打馬而去，臉上都是笑容。

沿路，街巷開始陸續掌燈，華燈初上，又到了一日里車水馬龍朝寧靜偏向的時候，馬蹄落下時，黃昏漸遠，他有他要見的人。

***

偏廳中，方四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差沒撲在陳翎腳下，“陛下呀陛下啊~這次譚進犯上作，微臣竟然沒能拼死侍奉在陛下左右，微臣罪該萬死，微臣雖然不中用，但危機時候，至還能幫陛下擋刀子啊，陛下！微臣應當侍奉陛下左右的，微臣一想到陛下擔心怕的日子，微臣就夜不能寐啊！”

方四伏是真的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眼淚花都看得到。

曲邊盈忍著笑意看向天子。

天子一看就頭疼。

陳翎也確實頭疼。

——范玉有才干，這樣的人，陛下要用；但方四伏這樣的人，陛下也要用。

——為君者，可以憑自己的喜好重用臣子和將領，但朝中什麼樣的人都有，才會百花齊放……陛下要重用沈辭，也要重用盛文羽，要重用范玉，也要重用方四伏。

好容易，方四伏終于哭完。

陳翎也抬頭看他，“起來吧，方卿，你的心意朕知曉了。”

方四伏“哇”得一聲又哭了出來，“陛下……”

陳翎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059章 許驕

方四伏繼續開始哭，哭得聲淚俱下，好似天子遭罹難，他同，恨不得代天子了……

陳翎等他抒發。

不抒發完，這兩日還要來，不想與他同路。

終于，方四伏繪聲繪哭完，陳翎嘆道，“你們在懷城，亦陷囹圄，心中還都掛念著朕，朕欣之。這一趟，你替朕早些回京，選一個好一些的日子，朕親自去圣寺拜謁。”

“臣領旨。”方四伏一面泣，一面領旨。

曲邊盈心中不由好笑，陛下也當是忍不住了，才尋了個借口讓方四伏早些回京，不要與陛下同路。

方四伏話音剛落，陳翎還沒來得及說退下，方四伏再度開始，“這次不能法侍奉駕回京，但好在一路上有沈將軍與曲將軍和陛下同行，沈將軍驍勇善戰，曲將軍巾幗不讓須眉……”

陳翎：“……”

他將所有人的馬匹都拍了一遍，陳翎還不好打斷，終于到了最后，“……微臣慚愧。”

“好了，方卿，你的忠心朕已經知曉了，退下吧。”陳翎見針。

“是，陛下。”方四伏好容易退出了殿中。

陳翎覺得頭都大了幾分，耳畔，也終于安靜了……

曲邊盈強忍著笑意，“陛下。”

陳翎嘆道，“明明是親兄弟，怎麼兩人子差那麼多？”

方四伏是方四平的哥哥。

方四平是的伴讀，眼下在吏部任吏部侍郎之職，行事靠譜，也很正常。

方四伏年長方四平五六歲，子承父業，在禮部做員外郎，仕在方四平之前，若是在之后，怕是也不了仕了。

方家是世家，原本禮部員外郎也不算什麼要職，但方四伏在朝中人脈很廣，他能做的事很多，禮部的，不是禮部，都可以讓他做。

這是寧相說的重用的意思。

“陛下有事尋末將？”曲邊盈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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