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蓋在阮離上的被子捻好，又撥開他額前的頭髮，他的額頭上還有那次撞在柜子上留下的傷疤，四季輕輕地，像是在他的傷口又像是自己的傷口。

多麼可怕，如果不是自己，如果是別的人向問詢的話，一定會堅定的告訴別人遇到人格障礙的人最好還是躲遠一點，儘量避免接，人格障礙不同於神病，一旦形很難更改。

“阮離，你會改變的，我相信，你可以到這個世界的好。”四季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在意他是否聽到，或許更想說給的是自己。

清晨，韓嚴非就過來了，做完了部分檢查，他果然就給阮離安排了很多的治療方案，四季陪著阮離一一過目，也和他商討過，不過他顯然對這些都不甚在意，他始終將頭埋在四季的肩窩，很是依賴，仿佛什麼都由媽媽做主的孩子一般。

兩個小時的輔導時間是專門由韓嚴非這個主治醫生負責的，而一個的鍛鍊時間也有專門的護士帶領，包括飲食都有了菜譜，起床和睡覺的時間也有了固定，連與人流的時間都有要求長達兩個小時。

四季明顯覺到在韓嚴非代了一些必要的治療手段之後阮離的緒發生了變化，他抓著的手越來越，呼吸也越來越重。

“你放心，除了你和韓醫生的流時間我不在，其他時候我都陪著你。”四季很是了解他，立刻擺明了自己的立場，果然阮離慢慢的平靜下來，手也微微鬆了松。

“師兄，要不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今天我再帶著他出去散散步，適應一下，儘量遵循醫囑。”四季了他的頭髮之後拍了拍，示意他離開的脖頸，阮離不甘不願地抬頭。

“這樣也可以，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慢慢的可以適當減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韓嚴非離開之前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四季驚愕地抬頭，卻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啪”的一聲，四季回過神，發現邊的椅子倒在地上，阮離神莫名地站在一旁，手還維持著推倒的姿勢。

他蒼白的臉上有一層細的水，表一變再變，最後變得極其痛苦。“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是說了和我在一起嗎你是不是在騙我”阮離尖銳地著，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抖，像是崩潰了一樣，歇斯底里地吶喊，聲音破碎了一樣帶著啞音。

四季著陷了自己緒的阮離，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不再是說了在一起之後溫順的樣子，他將自己撕裂開來，在的面前。

66

四季要韓嚴非網購的書在今天終於到了，順便還買了很多高科技玩意，四季看著韓嚴非提得要死要活的，笑得合不攏，也勉強原諒了他有意無意的扇風點火。

因為阮離的原因，治療計劃被改在了一周之後，所以韓嚴非並沒有急切著找阮離通，他站在門口，滿頭大汗：“買這麼多東西，不要錢嗎”

“人天生喜歡購你不知道嗎”四季很是驕傲，滿意地指揮著師兄將東西搬進房間，因為醫院規定，外來人員無法，所以送貨上門的服務無法。

“是是是，我家那位常常購車裡擁有數十種東西”韓嚴非點點頭：“我還有個病人，先過去了，你照顧好你家那位。”

四季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把門關上，惹了阮離的人是他，結果收拾殘局的人卻是。

四季回到臥室，阮離果然還在睡，昨晚兩人相擁而眠，難得睡得香，結果半夜阮離又開始發燒，折騰得凌晨四點才睡覺，早上又被快遞的電話催醒。

現在有護工每天定時過來打掃，也會幫忙做飯，四季陪著阮離在床上的時間也就無形地多了。

四季將阮離喚醒，扶著他去洗漱，然後再陪著他吃早飯，看準時間督促他喝藥。

阮離也越來越依賴，像是得了癥一樣，時時刻刻恨不得黏在上。

“今天是閱讀之日”四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很是認真地和阮離流，不過阮離還是不停地試圖靠在四季的懷裡，斜著子，大半個子都探出了床的範圍。

四季喜歡看書的習慣養了很久了，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總該有些共同好的，況且書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想法的。

“阮離，你聽到我說了嗎”看到用頭往懷裡不斷著的阮離，四季無奈地用手推開他的頭，語氣帶著嚴肅。四季一直覺得自己的格很好，不過在到阮離的事的時候，總是覺得智商和商通通不夠用。

阮離被推開之後，十分地不快，表就很明顯。四季從來沒有在阮離臉看到過這樣特殊的生氣表，就是有著不滿，抱怨和濃濃地依混著的表。

四季忍不住了他的頭髮：“好了好了”笑著坐在他的床邊：“我想看書，你陪著我好麼”

阮離摟住四季的腰，默默地躺下，將自己的頭放在四季的上，順從地點頭。四季想了想，阮離還是太孤單了，他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好，所以才將所有的恨仇都寄放在的上。

就像一個人將所有的錢財都投在了一個票上一樣，孤注一擲，所以當失去了那唯一之後，他就一無所有，只能絕地崩潰，只能慘烈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