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翩翩只是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即按下接聽，並點了擴音。

“姐妹，你怎麼突然想起打探這邊畫廊的事？這是要來法國奔赴我的懷抱了嗎？”喬渡慵懶而興的嗓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蔓延開來，“日期確定了嗎？姐妹馬上給你買機票！”

當著霍清昂的面，敢說“是的，我要跑路”了嗎……

帶著些許窘迫的咳嗽了兩聲後，顧翩翩直奔主題，“你對Moon畫廊瞭解嗎？能不能搞到它下一次拍賣會的時間，以及場券？”

沒有半句寒暄。

電話另一端的喬渡，立馬意識到顧翩翩說話不方便。

們兩人的通話，從來都是廢話多餘正事的。

僅說正事不廢話的，那是甲乙雙方，不是閨。

像這種毫廢話都沒有的況，證明顧翩翩的旁邊，一定是有人。

至於這個人是誰，喬渡暫時只能自己悟。

端過手邊的葡萄酒小飲一口，再開口時，喬渡嗓音正經的宛如變了一個人，“從Moon畫廊近幾年拍出的作品來看，珍藏價值很高。有多個之前默默無名的青年畫家，後來畫作突然走紅，均是過他們的拍賣會。”

“它上個月剛拍掉的那幅《島》，你應該很喜歡，不過我覺得價格有些虛高。”說話間，喬渡已點開微信，將手中所有關於Moon的資料與資料，都直接發了過來。

“所以Moon存在的意義，其實除了與圈人士分品畫作。還有……發現和挖掘有潛力的新人畫家？”顧翩翩一邊欣賞著《島》，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可以這樣理解。但你知道的，一般這種規格的畫廊，其實是不太會給新人畫家作品機會的。”喬渡短暫的頓了一下，“所以……對於Moon，我也有些困。”

柳眉微皺的顧翩翩，神看起來極為嚴肅。

作品《島》，很有喜歡的那個畫家的風格，但反面上的署名卻是沒有見過的。

而這樣富有意境的畫作，沒有歲月沉澱的新人，是不太有可能畫得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島》裡牽涉到的特殊表達法，和喜歡的那個畫家完全一致。

這令顧翩翩很難不懷疑，他們兩者其實是同一個人。

可同一幅作品，如果署名是所喜歡的那個畫家，那這個價格後面至還要加個零。

對於這一點，拍賣方不可能不知道。

思及此的顧翩翩，瞳孔猛的一沉，眉眼間帶著層層驚詫，“那……Moon的創始人，你有了解嗎？”

這樣神的作，顯然只有它的創始人才擁有決定權，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能和創始人搭上線，必然能多挖掘出一些，與霍清瞿相關的事件。

因此，在顧翩翩看來，瞭解Moon的創始人，是一件極其重要又時間迫的事。

“Moon的創始人，從未以創始人這個份公開過面，因此，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過參與拍賣的人都認為，每一次拍賣他都應該是到場了的。因為有的時候，會牽扯到需要創始人馬上做出某個決定。”喬渡不疾不徐，認真回應道，“至於下一次拍賣時間，和場券的問題。三天，我應該能給你準確答覆。”

如此一來，沒準兒下個月還真的能飛法國，和喬渡聚上一波。

想到與喬渡見面，顧翩翩的角止不住上揚，“辛苦姐妹了，等你訊息。”

正準備結束通話，一會兒再給喬渡發微信解釋——是有霍清昂在，所以才著急的結束通話。

並非是和沒有話說了……

畢竟姐妹之間的談話，一旦恣意起來，又豈是男人能聽的？

而預防萬一的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切斷源頭。

但“我先掛了”的“我”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喬渡的聲音先一步傳來，“霍清昂待你如何？”

“好的。”顧翩翩如實回應道。

既沒有家暴，也沒有帶別的人回家，每個月的開銷悉數報銷，與他合作的事完的好了，還有鉅額獎金。

對於這樣一個盟友，顧翩翩暫時實在是挑不出什麼刺兒來。

但“好的”三個字，在電話另一端的喬渡聽來，卻是敷衍的。

恰巧證明霍清昂，對顧翩翩不怎麼樣。

而能在顧翩翩旁邊，聽們兩人打電話，還是在深夜，顯然只有霍清昂。

喬渡輕嘆了一口氣，口吻極為嚴肅，“如果他對你不好，就離婚。到法國來，我養你。你知道的，我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分你一半的。”

這話，是在給顧翩翩底氣。

同時，其實也是在警醒霍清昂，不要以為的姐妹離開他，就不能擁有好生活。

顧翩翩不知道的真實家底，但霍清昂是清楚的。

雖然給不了像霍太太那般奢靡的生活，但起碼也是中等偏上，一輩子不愁吃喝。

霍清昂聞聲，本就沉的面，頃刻間，冷的令顧翩翩立馬了上的外套。

而後開口，輕聲道，“好。”

聽起來平靜如水的嗓音裡，只有自己知道，心早已經哽咽。

喬渡的話在別人聽來，也許會認為是畫餅。

但顧翩翩知道，喬渡對從來言出必行。

見結束通話電話，霍清昂抬眸，微微勾起的角，帶著一若有似無的譏刺，“霍太太的姐妹，可真是仗義。”

“霍總這話說的，好似你的兄弟們，就不仗義了似的。”顧翩翩眉頭一挑，盈盈笑意在角盪漾開來，慵懶之間，帶著稍縱即逝的輕諷。

霍清昂的兄弟極，但確實個個仗義。

思及此，霍清昂瞥了一眼顧翩翩，沒再言語。

“霍老師明天出院，霍總那邊可有什麼安排？”顧翩翩邊問，邊點開行程表，準備進行備註。

自從那場車禍後，的份不僅是霍清昂的妻子，還外加私人助理。

對於霍清昂所有的行程安排，現在的，了最清楚的那個人。

在霍清昂看來：

霍硯的出院，醫生會安排。

出院需要辦理的那些手續，有黎韻簽字。

住院的費用，由霍氏集團的財務直接對接。

待回到霍宅後，有家庭醫生和傭人的全方位照顧。

完全用不到他……

他去醫院接一趟霍硯，無非只是個臉。

兒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說，激怒霍硯這件事上，沒準兒倒是一把好手。

“正常工作，一切照舊。”思考清楚的霍清昂，冷冷啟道。

顧翩翩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兩人之間的私簾，已被他合上。

此舉，顯然是在告訴——閉，別問。

一記白眼丟過去後，顧翩翩放下手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