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叛賊已悉數捉拿,主犯齊衡及其夫人已帶到。”李宸於書房之前行禮,後羈押著齊氏夫婦,兩人跪於庭中,一個抖如篩米,一個昂著頭,眼神凜冽。
顧軒朗悠閑地喝著茶水,安著並不害怕的李謐,“謐兒,可被嚇到了?”
一腳將齊衡蹬出老遠的李謐,帕子捂住口,慘白,輕聲道:“第一次見叛軍謀反這個場麵,有些害怕。”
李老夫人名聲太盛,招得許多人嫉妒,李法養這個兒時,便藏著的鋒芒,讓在外人眼中泯然眾人矣。
隻是和相久了,自然會發現,李謐又豈是尋常子能夠比較的?貌、聰慧、果敢,在顧軒朗的眼裏,無一不是長。
後宮避諱專寵,顧軒朗縱然想要偏於,都要考慮前朝的各種勢力暗流,以求在後宮中嬪妃中,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顧軒朗角的笑意沒得住,爽快地笑了出來,隻是笑著笑著他又想起李謐的風寒癥,笑容逐漸消失。
他踱步到書房外,李宸正守在門口,秦清瑤站在他後,牽著他的袖,齊衡夫婦跪在地上,顧軒朗桀驁地瞧著齊衡,“你似是不服?”
李宸一把扯下了齊衡口中的帕子,一腔怒火忍在口,隻等顧軒朗先將他審問完,自己再上場。
“有何不服?既然起兵謀反失敗,那便是地底亡魂罷了!人都有一死,有何為懼?!”齊衡大喊道。
“傳聞齊大人怕夫人,子弱,為人溫吞,優寡斷,做起叛國之事來,齊大人倒是衝到了最前頭。”顧軒朗道。
齊衡重重地哼笑了一聲,如同一隻老牛一般,他仰頭道:“世間正道,難道真如現在這般?我當年無權無勢時,夫人連正眼都不曾瞧我,日日欺我,侮辱我;待我白手起家,步步高升時,夫人仍是瞧不起我,說我是憑借家的勢力才能爬到現如今的位置,滿朝文武無比嘲笑於我,而你,皇帝!也未曾重用我!”
“我就像是你們的一條狗!在家裏窩窩囊囊,到了朝廷之中,其他大臣也是笑我這個贅婿不堪重用。皇上你就拿些小事來搪塞我,讓我一本領沒有用武之地!我苦苦掙紮了十二年,仍然沒有任何建樹,被人瞧不起,全都是拜你們所賜!”
齊衡激地揮舞著雙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臉漲紅,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
然而顧軒朗卻仍是垂眸瞧著他,還是那麽看不起的他的神。
“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永遠都在做一些小事嗎?你的野心,你的小手段,你打的好算盤,當真是以為朕看不見?”顧軒朗聲音不大,字字如雷一般落在了齊衡的耳朵裏。
“那你是覺得我那些小計倆不配眼嗎?!”齊衡吼道,眼裏紅泛濫。
“自然,小人之心!不堪重用!你本可以好好一步步走到今天,但你走了多彎路?你當真以為朕看不見嗎?”顧軒朗冷冷道。
“不,不!隻是你看我不順眼罷了!二皇子看我便都是長,委我大任,讓我與他共謀江山!”
“謀江山?謀朕的江山是麽?原以為你會收斂狼子野心,沒想到你的野心卻越來越大,竟然還敢與外敵聯手,想來分一杯羹。”顧軒朗冷冷地看著他。
“不止如此,皇上,臣還有事啟奏。”李宸忽然開口道,掀起長袍,單膝跪了下去。
李謐扶著門框,指甲發白,知道宸兒要說什麽事,所以特地站出來聽,要瞧瞧這個害死哥哥的人,會得到什麽下場!
“奏!”顧軒朗道。
“臣要狀告謀反之人齊衡,幾年前利用西域假藥害死家兄李珣,走了家兄的下屬,殺害了李將軍,就是為了幫助西域勢力,將中原在南疆的勢力削弱。”李宸一字一句說道,他握拳,了手指,關節發白。
眼神遙遙地盯了過去,仿佛是替多年前的李珣,直直地刺到了齊衡的上。或許是因為兄弟倆長得太像,齊衡竟然開始發抖。
那個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了,他躲閃了起來,言語不順,“你…你胡說什麽?我怎麽知道李珣將軍之事?”
“那你可認得這塊玉佩?”李宸早知他不會承認,從口中裏掏出了那一塊寫著“衡”字的玉來,扔到了他麵前的草上。
齊衡仍是,他咬牙道:“臣的玉在上!不知為何會在李將軍的手中?或者說,李將軍手中的這塊玉是仿製的!”
“倒是,齊夫人,那你可認得這塊玉?”李宸將這塊玉又扔到了匍匐在地的齊夫人麵前。
齊夫人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瞧著這塊玉發呆,“這…這不是我們的定信嗎?”
“齊衡的玉可在上?”李宸將玉拾起來。
“日日佩戴,不曾離。”齊夫人道。
“還真是夫妻同心啊,齊夫人,你家大人的好事,你也知道不吧?不然,怎麽會在你兒子病好之後,就對本將軍的態度來了個大反轉。”李宸諷刺道,他從齊衡上拽下了那塊玉,兩塊玉放在一起,的確看不出來有什麽大區別。
隻是抬起玉去照,一塊見便失去了澤,一塊仍然有著碧玉的。
“李將軍,想來你是誤會了,我…我一直是那個脾氣。”齊夫人慌張道,那張臉上就藏不住,有什麽都恨不得寫在了臉上。
“齊夫人,拿你的那一塊來。”李宸出了手,迫地盯著齊夫人。
“李宸,你這是在做什麽?!”齊衡怒道,他知道,一旦兩塊玉佩落了李宸的手中,就必然會餡了!
“叛國之賊,閉!”李宸狠狠地瞪過去,將齊衡的直接堵上。
齊夫人哆哆嗦嗦地拿出了玉佩,猶豫地出手,被李宸一把奪了過去。李宸將三塊玉佩放到一起,請顧軒朗一同觀察。
果然,假的那一塊假得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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