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陷了一種微妙的沉默之中,沒有人相信何庭的全而退是僥幸,他既然當時在李珣的邊,一定知道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何庭有問題!當時…當時會不會就是他向上級告?將我從將軍的邊走,從而自己上位?!”袁飛激道,他猛地拍桌,額上青筋暴起,“他如今在何?找他問個明白!”
“他已經死了,埋在老家。”李宸沉默道,對於何庭去世這一件事他還有一些印象,當時邊境有一場小暴,僅憑李宸足以平複,當有人提出何庭去世的事,李宸當即便同意了讓何非盛返鄉葬父,可他沒有答應。
據說他後來回去時,家中的場麵很難看,他一個人將父親下葬,隨後便趕回了軍營之中,因為他在平息暴之中的突出表現,以及家中的噩耗,李宸了惻之心,讓他做了自己的副將。
如今想來,他當時為了好好在李宸的麵前表現,連家中的父親都可以不管,又一個人收拾了殘局,可見他的心理強大。
袁飛又沉默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給李宸帶來太多的幫助,局促地了手掌,“我知道的不多,早知道當時,就該留在將軍的邊了。”
“你的這些信息已經給了我新思路,幫助很大,如果有消息了,我立即通知你。”李宸道。
袁飛紅著眼站了起來,歎道:“多謝李將軍,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將軍的墳前拜一拜?”
“當然可以,我帶你去過。”李宸應道,和秦清瑤一同帶著袁飛去了淮山,看到李珣的墓碑,袁飛當即跪了下來,再堅強的男人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將軍啊!”袁飛長嘯一聲,抖的手捧住了李珣的墓碑,將額頭抵在了冰冷的碑上。
“小將軍,我們先去那邊等他吧。”秦清瑤勾了勾手指,掛住了李宸的小指頭,輕輕地搖了搖。
“好。”李宸隨走到了樹蔭下,兩人並肩,遙遙向了遠方。
微風吹了秦清瑤的頭發,黑的秀發著的臉頰,飛向了前方,勾勒著絕的側臉,一不,小扇子似的睫偶爾眨,像蝴蝶即將要翩然起飛。
“在想什麽?”李宸手勾住了臉邊的碎發,將它挽到了耳後。
“我在想,他最後和那個邊境子在一起了嗎?他都離開了軍營,他和心的子不會也就此分開了吧?”秦清瑤偏頭道。
“他的手腕上有一條草編的手繩,尋常男子不會佩戴那種東西,除非是有家室的人。”李宸道。
“那也不一定是邊境子。”秦清瑤道。
“好,待會幫你問問他。”李宸道。
不多時,袁飛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地了眼角殘留的水跡,眼睛遮不住的浮腫,“真是讓李將軍看笑話了。”
“怎麽會笑話?我大哥能有你這樣的副將,那是他的副將,多年了,你還記得他的好,也是唯一替他提供線索的人。”李宸道。
“對了!說起線索,我還想起來一件事,何庭當時負責品的采購,將軍的日常吃穿本來是由我負責,我離開後怕是他來負責了。我沒走時,將軍有些咳嗽,何庭便跟我提過,有一種藥,可以治咳嗽,我拿走去問軍醫,軍醫也不認識,我便沒有拿給將軍去吃。”袁飛道。
李宸頓時警覺了起來,咳嗽兩個字,就讓他聯想到了追魂,在李珣胃裏發現的追魂一定是有人蓄意塞給他的,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何庭。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下去,袁大哥,你先回家吧,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你來過京都的事,回去也要低調,以免招惹禍端。”李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沉重。
“李將軍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來時便小心看了四周環境,並沒有追蹤的人。”袁飛道。
他同李宸告別,將要離開之際,秦清瑤扯了扯李宸的袖,“小將軍,你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呀?”
李宸這下想起秦清瑤的話,他一時想太多的線索,差點給忘了,袁飛驚訝地看著他倆,李宸便問道:“拙荊想問,袁大哥是否還和那位邊境的子在一起。”
“小將軍。”秦清瑤咬牙切齒道,輕輕地擰了擰李宸的胳膊。
袁飛不好意思地出手上的草繩,惜地了,“當然,這一輩子都是,不會更改。”
“那便祝你們白頭偕老。”秦清瑤俏皮道。
袁飛看向了般配的二人,笑道:“我也祝將軍和夫人百年好合,如果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們,請你們去我家做客。”
“好,袁大哥一路走好。”李宸握拳,目送袁飛離去,二人回到將軍府中,臉凝重,李宸頗為擔憂軍營中的況,何非盛此時為副將,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將軍,現在在軍中主持大局之人,該不會是何非盛吧?”秦清瑤擔憂地問道。
“不是,但何非盛隻掌握一部分軍中實權,這件事恐怕和他有些關聯,軍中恐怕不會太寧靜。”李宸道。
“若是此時回營…”
“若是此時回營,大哥的事便不能再有我做主,夫人為了娶妾遭人非議便白白委屈,不能回營。”李宸堅定道。
“寫信?讓暗衛送過去給小小將軍,總該讓他提防著一些何非盛。”
“此刻有異,會引起他的懷疑,不如召他京都,先將他和軍營勢力分割開來,隻是他若是進京都,軍營中勢力恐怕蠢蠢,也不知道蕭卻能不能鎮得住了。”
“蕭卻?是小小將軍麽?他是什麽來曆?”秦清瑤好奇地問道。
李宸在桌上簡單地劃了幾條線,將中原的勢力分割開來,他指著東麵說道:“這裏是他爹蕭啟的勢力範圍,其中還有他哥的地盤,蕭卻縱有天賦,但在家族裏不太突出,從小在將門中長大,上有哥哥了一頭,下有弟弟寵,他不是一個母親肚子出來的人,夾在中間反而不好過,便跟隨我來了南疆。”
他的手指往下一,指到了江南的位置,“他的母親去世早,也不是很寵的妾,他沒有自己的勢力,在李字旗中,以實力為自己打響了名號,平日裏我將他藏得深,不想被人發現,如今我要離開南疆一段時間,唯有他才能替我鎮得住那群狼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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