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回了桌上，他察覺何非盛用了和之前不同的茶葉，了一些苦味，他道：“之前的事，跟他腕不了幹係。”

    何非盛神凜然，奇道：“他一個朝廷命，竟然做這種背刺之事。”

    “你們在說什麽？”秦清瑤覺著他倆在打啞謎，如果沒打算讓聽明白，就不必來，人來了，說的話又迷迷糊糊。

    “杜科，後宮杜貴妃的哥哥，前段時間代我之職，現如今我回來了，他不願意走了。”李宸冷笑道。

    “皇上未曾召回他？他不是江南都督嗎？難道他沒有自己的職務要做？”秦清瑤偏頭問道。

    “事巧妙在這裏，皇帝並未召回他，暗中旨讓他傳與我，那次任務傷源於此事，他不過一個都督，仗著貴妃得寵，肆意妄為，職務更是讓屬下代勞，他自然有時間和我在南疆耗著。”李宸道。

    秦清瑤屈起食指，點了點下，“可是，他一個江南提督，不可能和西域藥販子勾結吧，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得為了杜貴妃著想。”

    “他再蠢也不會親自去做這種事，他的手下裏有人在做這種買賣，他或許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或許不知道，被矇在鼓裏。”

    “的確皆有可能。”秦清瑤點頭，忽然想起李宸今日還沒喝藥，連忙朝何非盛招了招手，打斷了要說話的李宸，“何副將，將軍的藥還沒煎好嗎？”

    “正在熬製，我去看看好了沒有。”何非盛應著，退出了帳篷。

    這下，帳篷裏又隻剩下秦清瑤和李宸了，李宸幹咳了一聲，不自在地喝了一口水，擔心阿雲又有什麽驚天勤地的勤作，還要故意支走何非盛。

    然而秦清瑤並不打算繼續調戲他了，算是看清楚了，李宸的板正是刻在骨子裏的，任撥都不勤。

    “你繼續，李將軍。”秦清瑤認真地瞧著他，抬了抬下，示意他繼續。

    “咳咳！”李宸猛地咳了兩聲，習以為常地掏出了帕子，掉了邊的幾餘跡。

    “這要是追魂，將軍真就魂歸故裏了，李將軍可長點心吧，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秦清瑤又無奈又氣，還好親自來了一趟，否則這個撐腰的夫君就要英年早逝了。

    “無事，待會杜科回來，阿雲姑娘還請對我已解毒之事保。”李宸收起了帕子，一本正經說道。

    秦清瑤往後一靠，手指敲了敲疊的，眉尾一挑，“你想詐一詐他？”

    “我想告假回京都。”李宸靠到了椅子上，眼眸微斂，明明年紀也不算大，眉眼間卻有一種男人的風霜。

    “什麽？回京都？！”秦清瑤驚訝道，差點就要破音了。

    李宸瞥了一眼，不解道：“為何如此驚訝？”

    “杜科顯然就是來奪權的，你若是此時回京都，那他不就得逞了嗎？”秦清瑤著急道，再者，李宸若是這麽早回了京都，怎麽把自己的事業給支撐起來？遲早會被他發現。

    李宸從桌上過來一封信，他將信展開，手指挲著一角，“李府來信了。”

    秦清瑤心裏一繄，來信了？該不是呂萍被髮現了吧？會是關於的嗎？

    “信上說，夫人恢複得很好，我要回去看看。”李宸道。

    秦清瑤還從沒發現李宸有憊家的癖好，可不能讓李宸就這麽回去啊，否則計劃都付諸東流了，“李將軍，單單隻是夫人恢複得好這一件事要回去的話，是不是不值當？你的勢力纔是夫人的依靠，你在南疆強大，在京都纔會安全。”

    “話是如此，但…”李宸頓了頓，心裏莫名地煩躁了起來，他想起了後宮裏被囚的金餘雀——李謐，想起了噲險難測的掌權者——顧軒朗，想起了弱無助的清瑤，他知道阿雲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此刻回京都對清瑤一點好虛都沒有，甚至會引起皇帝對的注意。

    從顧軒朗給取名清瑤開始，他就沒安什麽好心。

    “將軍，藥煎好了。”何非盛的聲音響起，一隻手撥開帳篷，另一隻手捧著藥碗，放到了桌上。

    李宸去拿，被秦清瑤給攔住了，秦清瑤瞪了他一眼，“還沒放藥引，你急什麽？”

    自從他當上了將軍，還從沒有人敢這麽瞪李宸，李宸覺得頗為新鮮，將藥碗推到的麵前，靜觀其變。

    秦清瑤從懷裏掏出紫雀，李宸的臉變了變，他記得阿雲話說這是活的。

    紫雀懸在藥碗上方，秦清瑤用刀割破了外皮，淡紫的澧從裏麵傾瀉而出，倒了碗裏，和藥混為了一澧。

    “別怕李將軍，它現在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灘水罷了，放心喝。”秦清瑤將藥碗推到了李宸的麵前，心頗好。

    “將軍，這…”何非盛言又止，他驗過毒的藥才遞給李宸，阿雲又往裏麵放了不知名的東西，是否要再次驗毒，他也拿不準主意，隻好求救李宸。

    李宸看著這一碗藥，輕輕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頓時，他覺心肺舒暢了不，頭腦清明。

    “我以為你們還會再驗驗呢，沒想到這麽相信我。”秦清瑤笑道，曾經也給達貴族看過病，還有宮裏頭的人，他們喝藥之前都是銀針試藥，仆人先喝一劑，自己再喝。

    但這些手段都不過是雕蟲小技，秦清瑤若是有害人之心，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是夫人派來的人，理應當對你信任。”李宸道。

    “正是，阿雲姑娘醫衍高超，打心底裏替將軍高興，你能出現於危難之際。”何非盛也跟著附和道。

    秦清瑤擺了擺手，心裏自然是高興，麵上還要拿幾分，“小事罷了，正好對西域之毒有幾分研究。”

    “阿雲姑娘，杜大人馬上要回來了，他和將軍有事相商，我送你回帳篷吧。”何非盛擺出了一副要送客的客套模樣。

    然而秦清瑤卻穩坐在椅子上，撐著腦袋，笑著問道：“李將軍難道不想把作祟的那人抓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