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產檢從醫院出來，周謙佑習慣地送徐若水往外走，他手裏拿著彩超報告，看著圖片上那個芒果大小的胎兒，角不自覺地上揚——上一次產檢的時候它還沒這麽大，看著小東西一點點長大，他已經初步驗到了做父親的覺。

    “你想知道嗎？”周謙佑盯著彩超照片傻樂的時候，忽然聽見邊的徐若水出聲了。

    周謙佑一時半會兒沒緩過勁兒來，跟不上的思路：“什麽？”

    “孩子的別。”徐若水從B超室出來就開始糾結這個問題了。

    “你呢？”周謙佑沒回答，先是問了的想法——到這個階段，他說對孩子的別沒期待是假的，但要不要拆這個盲盒，最終還是得看徐若水的想法，“你想知道咱就看，你要是覺得沒必要，咱就不看，反正再過不到半年都會知道的。”

    “有點兒糾結。”徐若水癟。

    周謙佑：“糾結什麽？”

    徐若水：“想知道，又想把驚喜留到TA出生的時候。”

    周謙佑：“那你有期待嗎？”

    “你說兒子還是兒嗎？”徐若水了肚子，“一開始想要小孩的，現在覺得小男孩也可以，看緣分吧。”

    周謙佑跟想法不一樣，他隻想要兒，雖然他知道這事兒不是他想想就能決定的，但一想到可能有個兒子，他就覺得頭大……要不，先做做心理準備？

    “你呢？”周謙佑思索之際，又聽見徐若水問他。

    “孩子好。”周謙佑口而出，“我喜歡兒。”

    他這個回答有種迫不及待的覺，徐若水聽出來他是真的想要兒了：“如果是男孩子呢？”

    周謙佑咳了一聲，“……也行，都是你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都喜歡。”

    他雖然這麽說著，但在提起兒子的時候，眼裏的明顯比剛才黯淡了不，徐若水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笑了，忽然想起來，小時候也經常聽長輩們調侃，據說當時薑明珠懷孕的時候，周禮也一直盼著是個兒來著，連服都準備的帶蝴蝶結的款式，結果等來了周謙佑，周謙佑也經常在周禮麵前開玩笑說自己就不該來，人家想要的是兒。

    “那還是先給你一個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吧。”跟周謙佑聊過之後，徐若水做出了提前拆盲盒的決定。

    周謙佑愣住，似乎是沒想到會這麽做：“其實不用，看你——”

    “我都可以的，沒關係，早點兒知道也可以早做準備。”徐若水笑笑，“希你不要失。”

    “不會。”周謙佑說，“你願意留下TA，我已經知足了，隻要是我們的孩子，都可以。”

    徐若水聽見周謙佑的最後一句話，忽然有些恍惚——這種話應該是和諧的夫妻間應該出現的，和周謙佑結婚期間沒聽過這種話，竟然是在離婚的時候聽見了。

    還真是……世事難料。

    ——

    徐若水的產檢就是在徐家投資的私人醫院進行的，要想知道孩子的別並不是難事兒，跟徐斯衍和阮懿表達了意願之後，徐斯衍馬上就做了安排。

    三天後，兩家人再次來到醫院。

    四名長輩對於這個晚輩的別沒有特殊的期待和要求，不管男，都是他們唯一的寶貝疙瘩，徐若水的心態也還算平和，整個辦公室裏，最張的人當屬周謙佑，醫生放大看彩超的時候，周謙佑拳頭握，掌心都是汗。

    等待的那幾分鍾，對於他而言，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他的心跳控製不住加速，砰砰砰，跳的聲音一下一下砸著耳。

    薑明珠看見了周謙佑張的模樣，撞了一下邊周禮的胳膊，示意他往那邊看，然後低聲音問他：“我生完你等著看別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周禮收回視線，鼻腔發出一聲輕笑，麵無表：“不是。”

    薑明珠勾勾角，看破不說破——他說不是，那說明就是了，或者他那個時候比現在的周謙佑還誇張，隻不過，當時他那麽張，也沒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兒，現在同樣的等待落在了周謙佑上，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

    “恭喜呀，從彩超上看是個小姑娘呢。”醫生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打斷薑明珠思路的同時，也給提供了答案。

    看來，在求兒這件事兒上，周謙佑要比周禮運氣好。

    “謝謝劉醫生。”徐若水知道答案之後很開心，第一時間和醫生道謝。

    徐斯衍和阮懿也很滿意，他們跟徐若水聊過，知道一開始是想要兒的，如今這個結果也算是得償所願。

    薑明珠和周禮也一樣高興，一向不喜形於的周禮，聽見徐若水肚子裏是個小姑娘之後，臉上都掛上了笑。

    唯獨周謙佑這個當爸的，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周禮對於他的反應略顯不滿，正準備給他使眼的時候，就聽見周謙佑“哈哈”大笑了兩聲，他這一笑，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劉醫生高商地說了一句：“看來小周開心壞了，馬上要有心小棉襖了，恭喜。”

    這話可正中周謙佑下懷，他一聽，笑得更開心了，跟劉醫生道謝之後，周謙佑激地拉住了徐若水的手腕，“小水，你真厲害。”

    徐若水：“……呃。”其實想說，從生學上看，孩子的別似乎是由子決定的吧？

    當然，周謙佑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常識，那句話隻是他表達自己興的一種方式罷了，徐若水從他掌心的汗裏也能覺到他的激，“你先冷靜一下？”

    周謙佑哪裏冷靜得了，他笑得本停不下來，不僅是角瘋狂上揚，聲音都沒斷過，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往外走的時候，都一直在哈哈笑，他這樣子實在是過於喜，最近一直沒給過他好臉的徐斯衍都被他這笑給染到了，看他的眼神都和藹不。

    薑明珠和阮懿則是被周謙佑逗得笑了起來，唯獨周禮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忍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耐不住了，提醒他：“你給我穩重點兒。”

    周謙佑還是哈哈笑，好消息砸得他頭昏腦熱，東南西北都不記得了，一聽周禮說話，忍不住就跟他炫耀：“您聽見了麽，我有兒了，哈哈哈，您要是羨慕就直說，別裝了。”

    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