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謙佑：“？”

    鄭行則看他皺眉，就知道他沒理解他欣的點在哪裏，“你要是這個時候對小水好還帶著目的，我就要狠狠地鄙視你了。”

    “你不覺得你之前每次對小水好，都是為了達自己的某個目標嗎？前陣子你們倆相那麽和諧……”

    “我不是為了達目標才對好的。”周謙佑打斷鄭行則的話，強調。

    “我明白我明白。”鄭行則點頭，“我不是否認你對小水好，也不否認你對小水的，咱就客觀說這個事兒，是不是特別容易給人這樣的覺？你之前示弱好好相是為了設計懷孕父憑子貴，現在每天送飯，就很可能被當是一種有目的示好。”

    周謙佑哽了一下，這次無法反駁——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周禮和薑明珠就提醒過他了。

    “我本來也以為你這麽想呢，既然你說不是，我就放心了。”鄭行則說，“管它結果怎麽樣呢，幹就完事兒了。”

    鄭行則的話說得有些糙，但周謙佑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他給鼓舞到了，他看了一眼鄭行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嗯”了一聲，嚨裏出兩個字來：“謝了。”

    “還有個建議，想不想聽？”鄭行則問。

    周謙佑：“什麽？”

    鄭行則：“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跟小水要是有機會，你記得以後長。”

    “還有，不要總是期待著小水像你媽對你爸那樣對你，每個人格不一樣，哄人的辦法也不一樣，小水前陣子那樣不是也好的嗎？再說了，你隻想著哄你，怎麽沒想想你要怎麽哄？不說不代表不需要。”

    周謙佑難得覺得鄭行則的話有道理，聽完之後認真思考一番，然後點了點頭，鄭行則正以為周謙佑要對此發表一番言的時候，他話鋒一轉：“你最近忙不忙？”

    鄭行則：“？”

    周謙佑：“幫我個忙。”

    ——

    周謙佑拜托鄭行則幫忙的容就是每天往徐若水家裏送飯——他原先是計劃自己去的，但聽了鄭行則的那番話之後，他忽然覺得找個人替他送比較好。

    他親自送過去，徐斯衍不會讓他進門不說，也會被誤會鄭行則說的那樣。

    讓鄭行則幫忙轉，雖然也有被誤會的風險，但總歸是比前者低一些——唯一的憾是，他沒有理由頻繁和徐若水見麵了。

    鄭行則碩士畢業之後沒申請博士，也沒找工作，在他父母的基金會幫忙，時間比較富裕，也就接下了周謙佑給他的這個任務，周謙佑每天做好飯會送給他，他再轉送去徐家。

    不知不覺，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月，徐斯衍和阮懿也是看在眼底的，周謙佑這次還算是有覺悟，沒有自己出現，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很快到了產檢的前一天，徐若水晚上就接到了薑明珠的電話，之前薑明珠就說好了要陪一起去做產檢，兩人約了一下時間，聊完之後，薑明珠試探地問了徐若水一句：“你介意謙佑一起過去嗎？他前幾天就問了，我還沒同意。”

    徐若水：“沒關係的，看他時間。”知道薑明珠是怕介意才沒同意的，但跟周謙佑又不可能永遠不見麵。

    薑明珠：“小水，謝謝你。”

    ……

    翌日早晨八點鍾，徐若水在徐斯衍和阮懿的陪同下來到了醫院，在醫生的辦公室門口和周謙佑一家子打了照麵。

    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徐若水的視線和周謙佑對上，約覺得他的下頜線比之前又朗了許多，好像是瘦了——他沒穿西裝，一簡單的T恤和運，鄭行則說他最近休假了，都沒去公司上過班。

    “小水。”兩人對視了長達一分鍾，最後還是周謙佑先開的口。

    徐若水聽見周謙佑的聲音後，也回過神來，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兩人之間的氛圍還算和諧，徐斯衍雖然對周謙佑心存不滿，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隻是說了句“先進去吧”，便和阮懿帶著徐若水去找醫生了。

    先去的地方是采室，周謙佑聽完醫生的安排之後，主請纓：“小水，我陪你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克製又誠懇，幾乎看不出平日的強勢，徐若水思考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徐若水這邊鬆了口，徐斯衍和阮懿自然也不會刁難。

    “那就讓謙佑陪你去，我和你爸爸去給你買早餐。”阮懿說。

    ……

    采室的人不多，徐若水排了兩三分鍾就到了，周謙佑看著護士了六管，皺著的眉頭就沒展開過，徐若水本來就空腹，完，已經有些發白了，起的時候，周謙佑習慣地扶了上去，“頭暈不暈？還好嗎？”

    “眼睛有點兒黑。”徐若水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周謙佑：“先去那邊休息區坐會兒，吃完早餐再去做後麵的項目。”

    周謙佑扶著徐若水到休息區的時候，徐斯衍和阮懿已經買好早餐過來了，徐若水接過來加糖的豆漿喝了一口，緩過來一些，才拿起包開始吃。

    周謙佑的視線一直盯在徐若水上沒移開過，他們二十多天沒見了，徐若水肚子裏的孩子也兩個多月了，但還是看不出來懷孕的痕跡，的型跟懷孕前沒什麽區別，聽鄭行則說，最近沒怎麽吐了，怎麽還是不吸收營養呢，想著想著，他眼底已經被擔憂充斥。

    不過，徐若水的產檢結果卻是很正常的，醫生甚至還說，現在的況就好的，不需要額外攝太多熱量，因為本格比較小，所以孕期重增長最好控製在二十斤之，不然胎兒太大，到時候可能會麵臨難產的風險。

    周謙佑想把徐若水喂胖一點兒的想法，在聽見醫生的這句提醒之後徹底熄滅了。

    ——

    這次的產檢似乎讓雙方達了一個不文的默契——後來徐若水每一次的產檢，周謙佑都會一起跟著過去。

    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徐若水的肚子終於隆起來了，也能聽得見胎心了，到這個階段，胎兒的別也能看出來了。

    徐若水對於要不要看別這點，還是糾結的——很好奇，可是又有點兒想把驚喜保留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