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夏——”
悉的聲音,漆夏差點以為是幻覺。循聲去,就看見了陳西繁。
陳西繁小跑過來,視線停留在上,“你要回白塔巷嗎?”
“嗯。”
“一起吧。”
漆夏一怔,本拒絕不了,大腦一點頭說:“好。”
回白塔巷要經過一條馬路,這條路車多的,晚上十點半還是車水馬龍。陳西繁主走在外側,漆夏便往里靠了靠。
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明明上一秒還因為這個人失落難過,現在又無法拒絕他。
真矛盾啊。
可是轉念一想,或許,這是最后一次,和他走在一起了。想到這兒,漆夏又無比慶幸。
這時候,陳西繁的電話響了,他接起,斷斷續續說了幾句話:“嗯……還是沒找到嗎?文殊殿和寶月庵找過沒?行,知道了……”
他的聲音漸低,薄抿直線,失溢于言表。
掛斷電話后,漆夏問:“出了什麼事嗎?”
陳西繁把手機塞回兜,淡淡說:“沒事,人幫忙找個東西。”
“那找到沒有?”
“沒有。”
漆夏了然。
林阿姨送的年禮,無論價格還是意義,對他來說都很珍貴吧。
上初中時漆力國送了一個發卡給,現在那枚發卡被保存在盒子里,漆夏平時都舍不得戴。
禮變,太能理解那種了。
漆夏輕聲說:“沒事,兜兜轉轉,或許有一天它會回到你手上。”
“但愿吧。”
這段路并不長,前方燈火通明,馬上就到目的地了。
漆夏想再和他多說幾句話,道:“我聽菲菲說,你收到劍橋的offer了?”
“嗯。”
漆夏里發苦,“很厲害的學校,加油,對了,你準備學什麼專業?”
陳西繁看向遠方,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瞬迷茫,“可能……飛行工程吧。”
“那也很好。”低聲說。
到了門口,陳西繁同道別:“我進去了,再見。”
“再見。”
陳西繁往前走,漆夏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道別后離開,站在原地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
樹蔭婆娑,夜深濃,他的廓漸漸模糊了。
忽然開口:“陳西繁——”
陳西繁轉過來,目一如既往的清邃,“怎麼了?”
漆夏張口,嘗試了幾次才發出聲音,忍著千分萬分酸,道:“我漆夏,漆黑的漆,夏天的夏。”
陳西繁一怔,說:“我知道。”
因為漆這個姓比較見,高二下學期,他一直以為戚夏。后來有一次發作業,他才知道,原來漆夏。
漆夏笑意溫,“嗯,沒事了,你回去吧,再見。”
我漆夏,漆黑的漆,夏天的夏。
漆夏很喜歡你,希你記得。
在心里默默補齊了下一句。
月如銀,夏夜晚風拂過,帶來陌生的悸。
那一瞬,陳西繁覺得,漆夏眼里是有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的眼淚最終沒有落下來。
他口莫名了下,說:“再見。”
*
六月底高考出分,漆夏超常發揮總分682,再加上作文比賽降分20,這個績國的大學和專業幾乎可以隨便挑了。
最終還是報了京平大學,新聞專業。
報完志愿,漆夏找了一份暑假工,所以沒有回乙洲島,順便準備好相關材料,申請國家助學貸款,不打算再和漆蘭靜要生活費和學費了。
之后便是大一開學,附中這一年考上京平大學的人有三十來個,邢安婭線進,學了冷門的藥學,還有宋清月,也以育特長生的份與為了校友。
大一上學期很平靜,新聞學院課程多,漆夏幾乎沒時間想別的事,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還接了個家教的活,忙得頭腳倒懸。
漆夏登陸過幾次q/q小號,陳西繁的頭像永遠是灰的。而高中畢業后的這一年,微信開始為主流,邊已經沒多人用q/q了。
高中同學有自己的圈子,大家漸漸沒了聯系,因為隔著時差,漆夏和許菲的聯系也,偶爾會視頻一次。
與從前,逐漸涇渭分明。
2015年一月,因為過于忙碌,漆夏又生病了,那段時間每天去醫院打點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在醫院上了沈橘。
沈橘重冒,也是來醫院掛水的,在一間病房見到彼此時,兩人都愣了許久。
最終還是沈橘打破沉默,“漆夏,好巧啊,你也生病了?”
緣分真是奇妙。
漆夏坐在邊,笑了笑,“對,太巧了。”
話題聊開,也就不尷尬了。
沈橘如愿考上了中戲,最近還接到一個網劇三的角,兩人加了微信,漆夏問網劇什麼名字,說播出的時候一定捧場。
聊著聊著,話題不可避免地轉到陳西繁上。
漆夏眼睛一酸,已經很久很久,沒和誰聊起這個人了。
每次想到他,漆夏便會在課本第一頁寫一遍cxf。不知不覺,所有課本的第一頁,已經麻麻寫滿了“cxf”三個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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