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說完后,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蟲鳴聲。
見顧今藍依舊沉默,低垂著眉眼看著地面,不知在想著什麼。
他聲道:“對不起,剛剛我語氣太重了。”
顧今藍終于抬眼看向他,水靈靈的眸子在夜下漾出一抹淺淺的笑。
“沒有,我仔細想了你說的,確實,是我想得太簡單了,謝謝你提醒我。”
堅信時燁不會傷害,但時燁代表不了時。
在時得知和其他男人生過一個孩子后,就與生出了隔閡。
如果向時攤牌組織的事,即便如今是時星燃的生母,時也未必會對另眼相看。
畢竟他們這類人,不過是組織里養的一條狗。
說不定,時在得知和組織的關系后,會反對時燁繼續和在一起。
確實不該拿司墨和清離的安危,去賭時可以信任。
若是賭輸了,可能還會讓失去時燁和燃燃。
倘若時真是組織部的人,那唯一要做的,就是一輩子不讓時知曉的份。
司墨質疑地看著顧今藍,“你真的這麼想嗎?”
顧今藍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能真被沖昏頭腦了,又著急想要和兒子相認,才欠缺了考慮。
從前的,是絕不可能輕易暴自己,輕易相信別人。
司墨松了口氣,“萬幸,你還能聽進我說的話。”
顧今藍說:“你說的話,我當然會認真思考。”
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便有了意見分歧,出發點也一定都是為了大家好。
司墨欣地笑了笑,“還有一個問題,我也想提醒你。”
“你說。”
“如果你不想因為時老夫人影響到你和十爺之間的,那這些事, 也永遠不要讓十爺知道。”
“嗯,我明白,既然現在決定不通過時拿到藥,那也沒必要讓阿燁知道這一切。”
說完,顧今藍抬頭看向漫天的繁星。
不會讓阿燁面對兩難的抉擇。
司墨看著顧今藍,仰著頭的姿勢,讓的下頜緣和頸部呈現出一道絕的弧度。
漫天星輝灑進水靈靈的眸子里,分外麗。
此刻他能從的眼中看出,對未來的期待和堅定。
心態樂觀是好事,可他始終擔心,十爺和組織,不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
暗忖片刻,司墨直接問道:“藍,你不恨十爺嗎?”
顧今藍轉頭看向司墨,疑地輕輕眨了下眼,“我為什麼要恨他?”
司墨說:“時老夫人,是我們的仇人。”
顧今藍笑了下:“你也說了,是時老夫人,不是他。”
“在我們國家的法律上,沒有父債子償的道理,更何況阿燁和時,還是隔了一輩的祖孫關系。”
“再說了,現在也沒確定時和組織到底有什麼關系。”
說完顧今藍繼續抬頭看向夜空,星輝卻再也照不進黯然的眼底了。
其實司墨說的這個問題,不是沒有想過。
但現在,不想去想。
就讓暫時逃避一下吧。
司墨說:“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向曾經死去的伙伴發過誓,如果能活下來,誓要搗毀那個魔窟。”
顧今藍說:“放心,我沒有忘記。”
司墨問:“那你覺得,十爺會允許你傷害他……”
“以后的事,等我們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顧今藍打斷道,再次看向司墨,“現在說說我們當下的計劃吧,你有什麼安排?我什麼時候行?”
司墨的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笑。
看出顧今藍此刻不想面對這個問題,他便也不再多說。
“行,那就說眼下的事。”司墨點頭道,“我需要你去接近一個k先生的人。”
顧今藍問:“k先生是誰?以前沒聽說。”
司墨說:“他的份很神,我也是這兩個月才知曉他這號人。”
“他和組織有什麼關系嗎?”
“據我所知,他在和s集團深接。”
組織背后的資本,就是s集團。
顧今藍若有所思地問:“所以,你是想讓我通過k先生潛組織,拿到藥嗎?”
“沒錯。”司墨說,“如果能以這樣的方法回到組織拿藥,比闖的風險要很多。”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降低顧今藍去藥的風險。
各種方案排除后,接近k先生,是最好的辦法。
“行,那我要怎麼接近他?”顧今藍問,“你先把他的資料給我看看。”
取得他人信任這種事,對了解心理學的顧今藍來說很簡單。
只要了解清楚一個人的喜好和習慣,就可以輕松拿下。
司墨說:“我對他的了解,就現在跟你說的這些,其他我也不知曉。”
顧今藍詫異,對于司墨這樣的頂級黑客來說,想要獲取一個人的資料很簡單。
連司墨都不的人,確實很神。
顧今藍困道:“既然什麼信息都沒有,那我要怎麼接近他?”
“別著急,晚上我又得到一個消息,據說k先生今天來m國了,我會想出辦法安排你和他見面。”
“那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剩下的藥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你最近有什麼異樣之嗎?”
“除了抗排異藥要比從前吃的頻繁些,其他沒有什麼變化,覺你研制的解藥暫時還能抑住的毒素。”
“那就好。”司墨點點頭,“現在你和清離都回來了,我也安心了,如果你們有什麼突發狀況,在我邊,我也能及時理。”
顧今藍淡淡地笑了下。
他們在彼此邊時,確實是最安心的。
-
第二天,顧今藍還在睡覺,被麥特打來的電話吵醒。
半瞇著一只眼睛接通電話。
“藍藍,大事不好了!”
聽見麥特驚乍的聲音,顧今藍的瞌睡瞬間醒了,驀地睜開眼睛坐起,“出什麼事了?”
“你現在在哪里?我當面跟你說。”麥特問。
顧今藍蹙了蹙眉,“什麼大事不能在電話里說?你是想騙我出去見面吧?”
“不是,我怎麼可能騙你啊,真有大事!你趕出來,請我喝咖啡,我當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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