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嫁到帝都來時,云曦只帶了一個行李箱。
現在離開,也只需要一個行李箱。
只收拾了帶來的東西,趙璟川給買的,以及趙家人送的那些東西,都沒有帶走。
提著行李箱走出帽間,看向趙璟川背對著站在窗邊的偉岸背影。
別人離婚是帶著恨和惱怒,但不是。
想對趙璟川說兩句祝福的話,又怕惹惱了他。
言又止后,云曦提著行李箱便要走,這時趙璟川卻開口了:
“我已經讓司機在樓下等著,他會送你去機場。”
云曦詫異,此時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趙璟川沒有毫的挽留,這是沒有想到的。
如此也好。
“謝謝。”
“不用,畢竟夫妻一場,大家都是面人,好聚好散。”
“再見。”云曦最后又看了一眼趙璟川的背影,毅然轉離去。
有時候結束,或許也是另一種開始。
如果以后有緣還能再見,希彼時的他們,都是更好的自己。
趙璟川的手驀地攥拳,狠狠用力。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轉,不去挽留,為難。
直到聽見臥房門關上的聲音,他才轉過,通紅的雙眼看向閉的房門,忽然覺呼吸困難。
深呼吸了一下,他轉眼看向沙發邊幾上的那枚鉆戒。
碩大的鉆石閃耀出的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走上前,將戒指握在手心里。
鉆石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在覺到痛的那一瞬間,他心頭一,連忙轉回到窗邊,目焦急地往樓下尋找云曦的影。
終于看見了提著行李箱的小影,他薄微啟,卻發不出一聲音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坐上車揚長而去,離他越來越遠。
直至遙不可及。
攥的手心被鉆戒刺破。
鮮紅的從他手心里溢出,他卻毫未察覺到痛。
心里無以復加的痛,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
趙璟川就這麼呆站在窗邊,始終著云曦離去的方向。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卻始終一不,如一尊妻石。
不知過了多久……
趙璟川才終于從悲痛的緒中緩過來。
手心里的已經結痂,皮和戒指黏在了一起。
他將戒指從手心里拿出,和皮剝離的那一刻,終于是覺到了疼。
錐心的痛,就好像珍藏在心里的一件寶貝,被人用一把鋒利的刀生生地從他心臟里挖了出來。
模糊。
晚上,傭人來房里喊了兩次,趙璟川才下樓去吃飯。
趙家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餐桌旁等著。
趙錦辰問:“璟川,你在樓上做什麼?等你半天了。”
趙子華和彥紫茵平時從不過多管教孩子,都是趙錦辰這個當大哥的教育約束弟弟們。
趙璟川像沒事人似的笑了笑,“在臥房里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睡覺。”
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
可能是傷心過度消耗了心神,整個人睡死了過去。
舒似錦亮晶晶的眼睛疑地看著趙璟川纏了繃帶的右手,“三叔傷了嗎?”
聽小姑娘這麼問,大家才注意到趙璟川的右手掌上纏了繃帶。
彥紫茵連忙問:“璟川,你手怎麼了?”
“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一點皮外傷,不礙事。”趙璟川拿起桌上的刀叉,先吃了起來。
皮外傷很快就會痊愈。
但心里那道鮮淋淋的口子,卻不知何時才能愈合了。
趙錦辰問:“曦呢?”
趙璟川說:“回海城了。”
餐桌上眾人疑得面面相覷。
趙錦辰又問:“曦突然回海城做什麼?是云家那邊有什麼事嗎?”
“我們離婚了。”趙璟川淡然的聲音如一顆巨石落進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
眾人大驚。
“離婚?!”趙子華詫異不已,“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離婚了?”
對面家人震驚又關切的眼神,趙璟川卻懶洋洋地笑了下,繼續吃著東西,隨意應付了一句,“就是離了。”
彥紫茵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趙璟川的回答依舊敷衍。
趙今澈小心翼翼地舉起手,“我應該知道為什麼……”
大家驀地轉眼看向他。
他繼續說道:“應該是三哥做錯了什麼事,讓三嫂不高興了,之前在海城的那個家里,我撞見過三哥被三嫂罰站在臥房門口。”
彥紫茵追問:“你三哥做了什麼錯事?”
趙今澈聳了聳肩,“這我就不不知道了。”
“……”趙錦辰睨了趙今澈一眼, 說了當沒說。
他詢問的目看向還在吃飯的趙璟川,“是今澈說的這樣嗎?你到底做了什麼?”
趙璟川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彥紫茵問道:“難道你出軌了?”
趙璟川失笑。
“璟川,嚴肅點。”趙錦辰沉聲問,“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趙璟川無奈地放下手里的刀叉,姿態慵懶地往后靠在餐椅上,漫不經心道:“還能怎麼回事,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適,當然就離婚了。”
舒禾見趙璟川如此云淡風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疑地問:“璟川,難道你不喜歡曦嗎?”
上次在霍老爺子的喬遷宴上,因為舒宜的事難過時,云曦來安了。
當時們聊了一會兒,看得出,云曦是一個好妻子,好兒媳。
趙璟川沒有回答舒禾的問題。
趙子華瞪了趙璟川一眼,“他不喜歡曦才怪,當初他堅持要娶曦時,我們怎麼反對都沒用。”
“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上次我跟你講的那些話,你都沒聽進去嗎?”
“你既然喜歡,為什麼要和離婚?你到底在搞什麼?”
面對父親的質問,趙璟川依然不回答。
他不想讓大家知道,是曦要和他離婚。
不是因為他好面子,不愿讓家人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而是他不想讓家人對曦有什麼想法。
彥紫茵嘆了口氣:“璟川,曦那麼好的孩,你應該好好珍惜,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不應該輕易放手。”
“沒錯。”趙子華點頭道,“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海城,把曦哄回來。”
聞言,趙今澈連忙拿起手機,“我這就給三哥訂最近一班去海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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