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的顧西洲給了沈楓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居然會想到跟我合作。”顧西洲的語氣晦暗不明,甚至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他仍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毫沒有要邀請顧霄坐下的意思。
顧霄卻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地有竹,“如果我知道老爺子的下落,你還會不願意跟我合作?”
“他在哪兒?”顧西洲眸微。
不同於顧霄以往拐彎抹角的鬱格,今天他竟然痛快地告訴了顧西洲,“老爺子被顧重囚了。”
“證據。”顧西洲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其實就有了答案。
“不需要什麽證據,”顧霄自嘲地笑笑,雙手撐著膝蓋緩緩坐在了沙發上,看得出來最近他跟顧重之間的爭鬥,已經搞得他心力瘁。
坐下之後顧霄又繼續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顧重一直記恨著老爺子。因為老爺子當初明明知道是我和婉害死了……”
提起那場車禍,顧西洲的臉瞬間黑沉下來,顧霄也不傻,便略過了幾個字,沒提到顧西洲的母親。
“總之,這些年老爺子包庇著我和婉,顧重恨我們,自然也恨老爺子。”
說到這裏,顧霄停了停,意味深長地點到了另一個人,“包括蘇知意,是婉的兒,顧重一定不希你娶吧?而且很可能還會弄死。”
顧西洲雖然麵上不表態,但心無法否認,因為這也是他最大的顧慮。
“如果不跟我合作,你難道要看著他犯罪殺人?殺得還是你心尖上的人吧!”顧霄準地拿住了顧西洲的肋,以為這次的談判勢在必得。
不過,顧西洲卻仍未明確回複,隻寒聲發問:“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麽?”
一看他似乎有些鬆口,顧霄眼神一亮,“很簡單,跟我合作,削減顧重的勢力。”
顧西洲冷冷地扯角,“僅僅是削減?”
實際上他早就看顧霄的心思,好一招借力打力!
雖然計劃被識破,但顧霄也還是竭力說服著顧西洲。
“我知道你不可能幫我徹底扳倒顧重,但製衡住他,對你可沒壞。憑借他現在的實力,隻靠你和傅承宇,恐怕不足以抗衡吧?”顧霄險一笑,眸子裏閃過狡猾的。
顧霄分析得沒錯,以顧重多年來積攢的勢力和他如今的瘋狂狀態,顧西洲未必能萬無一失地護住蘇知意,護住顧家。
所以他也沒有鐵了心拒絕與顧霄的合作。
心知肚明來者不善,但顧西洲還是有用的到顧霄的地方。
“合作可以,不過你要先完一件事。”顧西洲口氣冷,毫不給顧霄反對的餘地,“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嗬,嗬,”顧霄笑了兩聲,一副了然於的模樣,“你是想讓我幫你查到老爺子的下落。”
“不止,”顧西洲黑眸如水,一線寒刺向顧霄,“把他救出來。”
顧霄眉頭一皺,變了臉,“你到辦不的事,要我去做?”
“你也可以不做,”顧西洲麵容淡漠,眼神冷如冰刃,抬手指了指斜前方,“門在那裏。”
一看顧西洲態度強,顧霄也就放下了討價還價的念頭,畢竟還是先解決了顧重要。
“好吧,”顧霄嚨梗了梗,咬牙答應,“沒問題,可顧重那邊……?”
顧西洲冷冷道:“我自會幫你暫時穩住他。”
“好,一言為定!”目的達,顧霄滿意離開。
顧霄剛走,顧西洲就吩咐沈楓,讓他盯了顧霄,以防他使詐。
安排好一切,窗外天也已經暗下來,顧西洲低頭看了眼手表,蘇知意快下班了,便打算收拾東西去葉氏集團接。
卻在這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斯貝酒吧二樓包間,淩家父子正進行著激烈爭吵。
如果不是因為樓下的音樂聲太過嘈雜,經過的人一定會以為裏麵打起來了。
“爸,你為什麽還不明白,這是他們顧家的鬥,我們淩家摻和裏麵是撈不到好的!”淩錦潤急得雙眼發紅。
“我說過了,你還是太年輕,誰說我們得不到好?他們鬥得越兇,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得到的利益就越大!”淩閱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就氣不打一來。
巧的是,淩錦潤看著自己目短淺的老爸,也是煩躁得不行。
但事關重大,他該勸還是得勸。
“您能不能別再異想天開了!顧西洲和顧重要是知道你站在了顧霄那邊,肯定會拿淩氏開刀!現在咱們明哲保還來不及,你怎麽還上趕著當炮灰?”淩錦潤太過激,語氣很重。
淩閱一時氣急,站起啪得一下扇在淩錦潤臉上,“怎麽跟你勞資說話呢!”
“我告訴你,與顧霄的合作也隻是暫時的,等顧西洲垮了,我還另有計劃,別以為你現在翅膀了,就能指揮我!”淩閱無視了淩錦潤憤怒的眼神,還訓斥著他。
淩錦潤左臉發紅,像有火在燒,但絕對沒有他心裏的怒火燒得旺。
又氣又急,淩錦潤攥兩手,手臂上青的管幾乎要出來,仍堅決反對,“這關乎淩氏的未來,我不能看著你毀掉淩氏,當淩家的罪人!”
“好啊,臭小子,終於說出真心話了。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奪權了?看來他們說的對,繼承人我是選的太早了!”
淩閱誤會淩錦潤這麽激是因為覬覦淩氏掌舵人的位子,想盡快將他取而代之,這下更生氣了,上手就打。
聽到父親原來這麽看他,淩錦潤一陣心寒。
彼時,他正躲在距離吧臺不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那個戴著銀耳釘的吧臺小哥。
這次的任務絕對保且事關重大,所以渠睿既警惕又張,生怕一失足就不可收拾。
突然間,渠睿發現吧臺小哥將兩杯藍火焰,分別放在了蘇知意和淩錦潤的麵前,然後對著酒吧後門的方向了三下他的耳釘。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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