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西洲的強烈反應,齊司宇也有些震驚,他還從來沒見過顧西洲有過緒起伏那麽大的時候。
沒去給兒子明確答複,顧重歎了口氣,眼神裏出些許灰敗與憾,“顧霄死有餘辜,隻是可恨我這副慘敗不能親自手!”
“西洲,我本來早就該去陪你母親了,隻是想為報仇才撐著活下來。現在有你代我對付顧霄,活不活的,爸真的不在乎了……”
顧重講話時的語氣,讓顧西洲想起了小時候,父親陪伴他的樣子,慈且溫和。
再也聽不下去,顧西洲哽咽著搖頭,“您別說了,我不會讓您出事!”
顧西洲與平時判若兩人,在顧重的麵前,此刻的他就像一個乞求的孩子。
父子生死離別的場景,讓齊司宇也為之容,轉過去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垂眼看了看計時上跳的數字,顧重無奈地輕扯角,“還有不到六個小時,我不想等了。萬一出什麽事,誰也走不了。西洲,別再固執!”
的確,當初夜梟設想的是親眼看著顧重在他麵前炸死,所以炸彈的時間設定為二十四小時。
但是沒想到他被顧西洲設計困住,不能親自趕到,才會派了人劫殺顧西洲他們。
所以,如果夜梟不來解除設定,或者炸彈不能拆除,那麽五個多小時候,炸彈就一定會炸。
而在短短的時間,誰都無法預料還會發生什麽變故。
無論是顧重的狀況的波,還是夜梟手下是否另有埋伏,皆是未知。
“司宇,帶西洲走吧,我累了,你和他都要好好活下去……”
即便齊司宇也不忍心將顧重留在這裏,但他從不違抗顧重的命令,於是手掌扣在顧西洲的肩膀上,要帶他離開。
“我不會走!”顧西洲臉鐵青,一把甩開齊司宇的手,給了他一個警告眼神。
這場時隔十幾年的重逢,對於顧西洲來說彌足珍貴,他怎麽可能拋下父親,自己求生?
“用事會害了你!”顧重突然嚴厲地斥責了顧西洲一句。
但目及到兒子閃著淚的眼睛,顧重也不忍心了,語氣又和緩下來。
“好孩子,留在這兒也是沒有用的,老二他不得我死,不得你痛苦。你送上門去,隻會給他囂張的把柄。聽我的話,別讓他得逞。”說完,顧重疲憊地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再講話。
這一次,顧西洲真的到了錐心之痛。
當年父母車禍而亡時,那種撕心裂肺的覺再一次從他心深席卷而來。
痛苦像深不可測的漩渦,將顧西洲一點點吞噬。
他的間充滿濃重的腥味,若不是極力忍住,鮮恐怕就要噴湧而出!
顧西洲狠狠咬牙,恨自己的無能,漆黑的眸子裏充斥著嗜殺之氣,恨不得現在就將夜梟碎萬段!
然而,一蹶不振從不是顧西洲的行事風格,越是危急關頭,他越不會退。
機緣巧合下才重新得以再次擁有與父親見麵的機會,顧西洲絕對不會再讓他遭折磨!
好在這時,蒙蒙的電話及時打了來。
“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到?”顧西洲攥手機,心髒微微著。
蒙蒙第一次聽到爸比這麽不淡定的音調,訝異了幾秒,回答道:“我和兄弟們已經登機了,五個小時就能到。”
飛機上其他人平均年齡是二十五歲,聽到蒙蒙的話,齊刷刷地看向他。
眼神仿佛在說:兄弟?你確定?
顧西洲和齊司宇這才鬆了口氣,五個小時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隻是需要,分秒必爭!
“盡快!還有,注意安全。”顧西洲叮囑道。
很明顯,被勾起的父子親也傳遞到了他與蒙蒙的上。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又聽到來自爸比的關心,蒙蒙瞬間的不行。
要不是不想在“兄弟們”麵前丟臉,大顆大顆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爸比別擔心,我們一分鍾都不會耽誤的,”蒙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提醒道:“對了,溫差過大也會導致這種炸彈提前引,所以要盡量把溫差降低,這樣也有利於等會兒我們拆除炸彈。”
說起正事,蒙蒙的神就變得一不茍起來。
嬉笑玩耍時呆萌可,集中訓練時嚴肅認真,這也是基地的人都寵蒙蒙的原因。
看到了希,齊司宇便沒有強行帶顧西洲離開,而是和他一起開始控製棺材裏的溫差。
顧重依舊閉著眼睛,不阻攔也不配合,隻是任由他們作。
這裏是冰窖,想把棺材的溫度控製在高溫不好作,所以顧西洲和齊司宇就用剛才從夜梟手下那裏截獲的砍刀,鑿了許多冰圍在棺材周圍。
他們的手都被冰得通紅,幾乎沒了知覺,但完全沒有顧及,隻盯著跳的計時。
時間過得飛快,使得兩個大男人都在期盼世界上能有“時間靜止”這樣的法,能讓計時上的數字停住。
忽然,顧西洲的手機震起來,齊司宇還以為是蒙蒙那麽快就來消息了,趕忙圍過來。
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蘇知意的名字,蹙著眉默默轉過去……
手指上還沾著冰塊上薄霜化的水,劃不開屏幕,顧西洲匆匆用手帕幹後,接聽了。
在家等的心慌,蘇知意還是沒忍住,打電話來問:“西洲,你那邊怎麽樣了?人救出來了嗎?”
顧西洲餘掃了一眼還閉雙眼的顧重,佯裝無事,低聲回應,“需要費點時間,不用擔心。”
在一起那麽久,敏蘇知意怎麽會聽不出顧西洲語氣裏的異常?
“你別騙我,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你有沒有傷?”蘇知意站在客廳門口,來回踱步。
被人到心最的部分,顧西洲怔住。
如果有在邊,或許他現在不會那麽難過。
但顧西洲不想讓蘇知意擔心,還是故作輕鬆地撒了個謊,“我有那麽弱?乖乖在家等著見蒙蒙。”
果不其然,搬出蒙蒙後,蘇知意的注意力才稍稍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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