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顯得矯了，但這話我隻說這一次。”

    “我這輩子認準了，不僅是因為責任，更是因為我深。”

    從在醫院明目張膽的偏護，到瘸著帶著孩子住進大宅，和他一起孝敬老人家。

    讓他到溫暖和，還有強烈的心。

    老爺子詫異地看著他，良久說不出話來，又聽他不急不緩地說道。

    “知意從不熱衷權勢，不屑於勾心鬥角，更不會為了一時的不痛快到給二叔二嬸使絆。”

    “但如果對方一而再地挑釁，也不會逆來順。這是知意的態度，也是我的態度。”

    他們晚輩明坦，是對方難咎其責。

    老爺子頭疼地太，擺擺手，“出去吧。”

    顧西洲收起淩厲的神，“我送你回屋休息。”

    “我自己坐會兒，等會兒讓管家送我回去。”老人聲音極其疲憊，“出去吧。”

    顧西洲看他幾秒，出了書房。

    樓下，婉見顧西洲出來，卻遲遲等不到老人，本想和老人家嘮嘮嗑做做樣子的，最後卻自己先沉不住氣，拉著丈夫走了。

    上了車，婉急衝衝掏出手機給國外的兒子打電話。

    等對方接通了劈頭就說：“爺爺生病了，你趕回來。”

    顧昀張問：“嚴不嚴重？”

    “老病又犯了，還是被你哥氣的。”婉歎口氣，略帶著責備。

    “哥？他怎麽了？”

    “還不是他狠心降了你爸的職！老人家怎麽勸都不聽！”

    在開車的顧霄靜靜聽著，聽把自己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摘得一幹二淨，頗為無奈。

    但他理解，隻是太要強罷了，所以便沒有解釋。

    而顧昀也深知母親的秉，對此半信半疑，“哥沒有任何理由就把爸爸降職了？”

    婉支支吾吾，顧昀便了然了，笑著安道：“好了，媽，沒這檔事我也要回去了，就三天後的機票。”

    婉終於喜笑開：“真的？幾點？我和爸爸去接你！”

    “不用，您安安心心在家等我回來。”

    “那好，我們等你。”

    掛了電話，婉還在那笑，這段時間的苦悶憂愁終於有了一緩解。

    三天後，顧昀如約歸來。

    婉已經在客廳焦灼等待多時，大門突然從外邊打開，蹭的站起來。

    男人一件格子大搭中領黑和白襯衫，黑牛仔，馬丁靴，左耳一顆閃亮耳鑽，姿拔地立在那，風流倜儻十足。

    “媽，我回來了。”顧昀咧著一口大白牙，張開雙臂。

    日夜思念的兒子正專注地看著自己，婉喜極而泣，快步走上去：“你這個臭小子，終於回來了！”

    顧昀角始終噙著笑，寵溺地的腦袋：“這不回來了嗎？別哭啊。”

    婉拉著他左看右看，“好像又長高了一點，還是太瘦了，在外邊是不是沒有乖乖吃飯？”

    聽念叨著，顧昀卻一點也不煩，耐著應和。

    看著兒子幹淨澄澈的笑眼，婉再次淚閃閃的，容地抱住他。

    才華出眾又赤誠善良的顧昀，是婉這輩子最偉大、最驕傲的傑作。

    但遠遠不夠，的兒子應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坐擁權貴名利，盡萬人矚目。

    “爸呢？”

    婉目黏在他上，越看越滿意：“書房呢，他就是裝淡定，今天早上特意沒去上班，也不知道往門口看了多遍。”

    顧昀笑著摟往客廳走，拿出心準備的禮，兩人又聊了會兒天，這才去了書房。

    “爸，我回來了。”

    正在練筆字的顧霄停下筆，瞇起眼，靜靜地端量他。

    顧昀每年回來得次數寥寥無幾，特別是這兩年，隻春節回來，沒住幾天就走了。

    模樣依舊帥氣，多了幾分利落穩當，但遠遠不夠。

    顧霄板著臉點點頭。

    顧昀走上前，將手裏上等沉香木盒遞過去，“爸，給您準備了一份小禮。”

    是他在拍賣會上拍下的一塊上好彩名硯。

    顧霄打開盒子看了看，眼尾閃過一抹驚豔，看向他時已經恢複平靜：“有心了。”

    顧昀從小到大驗到的父，是嚴肅與沉默，而父親不多的全都付給了母親，他早就習慣了。

    顧霄繼續寫字，顧昀就乖乖在一旁給他研磨。

    過了幾分鍾，顧昀安耐不住心中的疑，輕聲開口：“爸，有件事想問您。”

    顧霄瞟他一眼，好一會兒才放下筆，下指向茶幾：“那邊說話。”

    等兩人麵對麵坐下，茶泡好了，給父親添上，顧昀這才開口。

    “媽在電話裏說，大哥把你降職，爺爺也因此氣得病倒，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霄沒藏著掖著，坦白了自己挪用公款，幫妻子瞞私自在外投資失敗的事。

    婉鬧到公司董事會，鬧到老人家那的事，也都說了。

    顧昀震驚又難堪，一點也想不到向來溫婉賢淑的母親會將人推向風口浪尖的事。

    顧昀立馬起：“我去找大哥，不在家裏吃午飯了。”

    顧霄跟著抬頭，眼睛幽深不可揣測，最終也隻是嗯了一聲。

    顧昀長長呼一口氣，快步走出去，從行李箱裏拿上剩餘幾袋禮盒就要出門。

    婉追上來：“去哪？這都快到飯點了。”

    顧昀目複雜地看著，責備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隻是拍了拍肩膀：“我去找大哥。”

    婉臉不自然起來，“什麽時候找不是找，你剛下飛機這麽累，還是別去了……”

    顧昀打斷：“沒事，我出門了啊。”

    婉到兒子微妙的態度變化，愣怔地看著他關門走了。

    顧昀驅車趕往南風集團，正巧顧西洲剛開完會準備用午餐，兩人便一同去了餐廳。

    等待上菜時，顧昀笑著將致紙袋遞給他：“哥，送你的。”

    顧西洲挑眉，接過放在一旁椅子上，“每年一樣禮，有心了。”

    顧昀擺擺手：“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