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還真睡了一個懶覺,舒心醒來時已經十點多了。
睜開眼,著閉不一亮的窗簾,一秒清明。
爬起到床頭的臺燈開關,將按鈕旋調至最暗的那一檔,回過頭,邊的男人還在沉睡。
往前湊近了些,聽到江然均勻的呼吸聲。
這倒是難得,很有醒了,他還在睡的況。
看來這段時間不僅在忙,他也並不輕鬆。
舒心手上他的鬢發,定定地著睡的他,暗自歎,這個長相優越的男人,真是不論什麽時候看都是這麽好看。
正如欣賞一幅名畫般沉浸在自己的悟裏,底下人的眼睫就在這時突然了一下,隨之抓住的手將翻到了下。
舒心嚇得驚呼一聲。
仰麵著正於自己上方的江然,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你幹嘛!”
江然笑著拿鼻尖蹭了蹭,“早安,寶寶。”
舒心糾正他說:“已經是中午了。”
剛睡醒的江然沒有一點起床氣,很快就順著的話說:“那就午安,寶寶。”
舒心看他既然醒了,拿手推了推他,無奈說:“快起來吧,等會兒下去都可以吃中飯了。”
江然把頭埋進肩窩裏,悶著聲說:“這樣好的景不做點什麽好可惜啊。”
秒懂他意思的舒心當即半直起,一臉無福消的表,“還是別了,在這裏待著一點覺都沒有。”
江然“額”了一聲,摟的腰,失落地說:“那我們還是趕回家吧。”
舒心被他孩子氣的一麵逗笑,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把臉近他的發間,兩人就這麽安靜地抱了一會兒。
然後才起來洗漱換服,一切收拾停當,兩人十指扣地下樓。
樓梯走到半層,客廳裏一陣歡聲笑語沿著樓道傳來。
除了老太太爽朗的笑聲外,還有另外兩道聲。
這是……來客人了?
想不到啊,還有能讓老太太笑得這麽開心的人。
舒心去看江然,與他薄淡的眼眸對視上,視線在他蹙起的眉峰上停住。
江然平時是不太做這個表的,大概除了的事之外,就很能遇到讓他覺得棘手的事了。
婚後以來,也就來燕城老宅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他頻頻皺眉,頻率居高不下。
看來待在這裏他也並不開心。
舒心上前,抬手上他的眉心,“怎麽了?認識?”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一眼。
江然拿下的手,握住,臉上掛了一層薄霜,“我看這頓飯不吃也罷。”
看來不隻是認識這麽簡單了,看他臉,舒心有一個猜想。
該不會,老太太真的這麽瘋狂,打算當著的麵,撮合江然和別的孩吧?
像是為了印證的想法一般,他們剛走下樓,老太太就忽略揚聲招呼了江然過去。
“阿然,快過來看看,誰來了。”
江然沒,牽著舒心的手慢吞吞地往門口的方向靠近。
舒心挑了挑眉,倒要看看是誰來了這麽重要,能讓話裏話外最重視規矩的老太太,連他們倆睡懶覺一事都忽略過去了。
一方客廳裏,老太太巍然不,依然高坐於主位,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兩名子。
一個是江笙。
另一個,年紀應該跟差不多,穿了一小香風的撞鉤邊套裝,標準的富家千金穿搭,知中著幾分甜,份未明。
走近後,純粹是出於禮貌,舒心喊了一聲在場的兩位長輩,“,姑媽。”
而江然連視線都沒往那邊遞過去半分,就對說:“中午我們出去吃吧。”
一聽他說這話,老太太立馬發聲:“去哪兒啊,你沒看你楚恬妹妹來了嗎,招呼也不打一聲,這孩子,幾年沒見,兩人生疏了?”
江然頓時垂下眼,眼底一片溫涼。
那種涼意比他凝霜的臉更瘮人。
舒心握著他的手了,覺他已經在怒意邊緣了。
楚恬的小姑娘立馬俏生生地站了起來,對著江然甜甜地道:“江然哥哥。”
江然安地拍拍舒心的手,回頭時麵上已是一張沒有什麽緒的臉,他淡淡說:“楚小姐請自重。”
楚恬似是被他的話嚇到,往後瑟了一下,然後才怯生生地抬頭他:“江然哥哥,是楚恬做錯什麽了嗎?”
舒心在一旁抿了下,默默地將眼睛移向了別,心中歎,真是一個我見猶憐的小人。
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江然忍不住在手心了幾下。
麵上還是維持著那副淡然的臉,“楚小姐還是我江然吧,畢竟我跟楚小姐還沒有到可以以兄妹相稱的地步。”
楚恬麵容慘淡,直接被他嚴肅的話語嚇得跌坐回沙發上。
見此,老太太不滿了,“阿然,你看你,說話這麽衝做什麽,都嚇到恬恬了。”
這一刻,舒心覺額頭上特別,特別想拿手往上撓一下。
這位楚小姐從出生起就怕是沒過什麽挫折吧,怎麽這樣都能被打擊到。
悄悄歎氣。
江然說得對,這頓飯不吃也罷。
江然無意應付們,牽著舒心的手就準備往外走,結果被老太太一聲嗬斥停住了腳步。
“這幾年真是越發不像話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教了如今這副沒有家教的模樣!”
指桑罵槐。
老太太最慣用的手段。
江然停在原地靜默了片刻,轉過,失了臉上最後一點溫意。
“,當年的事發生一次就夠了吧?您真的想眾叛親離嗎?”
老太太直接愣在當場。
他看過來時的眼神,和當年江寒看時一模一樣。
仿佛時空重疊。
看得心頭發怵。
當年回燕城,說得好聽回家,說得難聽點,跟押解回來差不多。
後來的連續幾年時間裏,江寒別說是來看他們了,連他們的電話都一概不接,真的就像是應了他之前的那句話,要和他們斷絕關係。
有一瞬間,老太太有一種夢回當年的覺。
而這種覺,不想再驗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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