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往前看了一眼,湊到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說:“可惜我家太太太厲害,沒給我表現的機會。”
舒心將頭歪過去,靠得離他更近些,好奇問:“你想要什麽表現機會?”
如瀑布般濃的長發自肩頭落,拂過江然的袖,他勾起一縷纏繞在指尖,眸溫潤。
“就是偶爾也能用崇拜的眼神看看我。”
他著,眼神真誠。
總不能在心裏,他的魅力還不如他母親來得強吧?
舒心想起下午車上的對話,抿著笑轉臉,看著他,眼底清澈如洗,“你不知道嗎?”
江然眼裏劃過縷迷茫,“知道什麽?”
舒心握住他的手,笑著開口:“江然,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的人。”
會心一擊。
是誰說他家小姑娘不會說話的,這突如其來的話令江然都抵擋不住。
他覺得整個膛都開始發熱了。
平時連假設問題都不作答的,此時卻用了‘最’這樣絕對的字眼。
他真是慘了不定時的直白。
江然抬手摟住,著的腦袋靠向自己,在的發頂落下輕一吻,“那我可記下了。”
記下今天無異於表白的話語。
舒心張了張口,頓了下,調皮笑說:“隻是記下可不行,要繼續保持噢。”
江然一愣,輕笑出聲。
繼而地過的長發。
舞臺上,劇已經推向高,正是雷霆萬鈞之際,肖靳眼眸微微往下騰挪,舞臺下,是前麵一對對已經將頭挨在一起的小夫妻。
他:“……”
肖靳一副沒臉看的表緩慢地移開自己的目。
其實今天的聚會也不是非來不可的,他怎麽就這麽想不開非得一個人來呢?
舒心並不知道他在他們後的煎熬,把上的力量全部向江然,頭正正好靠在他肩頭上。
加上室恰到好的冷氣,全程看得舒服得很。
偶爾出聲與江然討論一下舞臺的調度和節奏,兩人一致認為,這是他們看過的難得全程都十分出彩的一場話劇。
毫不誇張地說,上下兩幕劇,沒有一秒鍾是浪費的。
每一句對白,每一個細節拿,包括劇衝突的設置,以及背景音樂聲的調配,全都很完。
尤其是結束那一刻,謝幕後,獨留觀眾慢慢回味的後效,一種難以言喻的覺。
不止是、震撼……
甚至難以用簡單的詞匯形容。
隻知道,這是一場日後回憶起來都還會心生澎湃的話劇。
隻有肖靳,兩個半小時的話劇,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漫長過。
也怪他自己,非得在那熬時間,沒去好好看話劇,劇裏講了什麽都不知道,眼睛還老是不控製地向下排座位瞄去,真是自作自。
等出了劇場,他才覺自己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而不是裏麵到彌漫著狗糧芬芳的氣息。
這次的聚會就是個小型的頭會,他們沒有做太多的安排,等話劇結束,也就到告別的時間了。
肖靳回頭看著一對一對走出劇場的小夫妻,都沒有餘留彼此寒暄的時間就急忙說:“那我先走了。”
舒心好意上前問了一句:“師兄開車了嗎?要不要我們帶你一程?”
肖靳這下可是有點怕了他們之間隻要待在一起就四蔓延的曖昧氛圍。
連連擺手,好像在避什麽洪水猛,“不用了,我約好車了。”
看著他好似逃跑的背影,舒心轉頭和江然對視一眼,沒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江然笑著擁著回到車前,“大概是後悔來參加這趟家屬局了。”
他說著替係好安全帶,上車踩下油門,駛向回去的路。
舒心了悟地點點頭,也是。
別人都是一對一對的,就他形單影隻,看著還怪可憐的。
不行,等會兒回去得和薛宜好好叨叨他今晚的不幸。
肖靳做夢也想不到在他眼裏純良無害的小師妹,暗地裏竟然連夜給他補了一刀。
話劇結束時間是晚上十點,等他們再驅車回到大院,已是深夜。
走在院道裏,遠遠的能看見宅子的正門口留了一盞夜燈,除此之外,老宅的全部燈火都已熄滅,屋子裏靜悄悄的。
進到屋,江然準備開燈,被舒心著手製止了。
很小聲地問:“大家是不是都睡了?”
“應該是。”為了配合,江然也將聲音到最低,含著氣音,又低又啞。
明白問話的意思,他沒再開燈,牽著的手,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舒心也跟著放慢了步子,不敢自己發出一點靜來。
等回到房間,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燦笑說:“像做賊一樣。”
做賊還這麽開心?
江然微微而笑。
他知道為什麽回個家要這麽小心謹慎,大約是擔心吵醒了,起來後得到的又是一頓說教。
所以他也樂得配合。
他憐地的頭,明明不是一件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卻能從中為自己覓得一樂趣。
心裏還是個樂觀的小姑娘。
兩人洗過澡,躺到床上,夜更沉了。
江然側過臉看向一旁睜著輕眸子的舒心,提議說:“明天睡懶覺吧。”
“啊?”舒心是有些心,但理智告訴自己:“不……不好吧。”
雖然是很喜歡睡懶覺,但這畢竟不是在家裏。
若是明天規定的早餐時間,在餐桌上見不到人,那上頭兩尊大佛還不得抓著這個把柄說死。
江然靠近,拂開落在麵頰上的發,肯定說:“好,我說好就好。”
他娶是想讓自由做自己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抑自己的天,這不是他所願。
舒心眨眨眼,逐漸吞噬理智,畢竟好不容易放個長假,誰也不想還天天早起跟上早課似的那麽準時準點。
信任地看著他,“那我聽你的。”
江然的臉,臂彎穿過的脖頸,將摟自己懷,“嗯。”
舒心腦袋著他的臂膀,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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