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東西收拾完,準備下樓時,舒心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話語裏奇怪的一個點。
抓著他的手站在房門前,不太確定地問:“你剛剛說是聽你哥說的?他……能和你說這些事?”
一想起江煦,腦海裏首先竄出來的就是一張沉默寡言到嚴肅的臉,每次說話好像多說一個字都是他的損失似的。
這樣的格能說這些?
江然向科普了一下江煦從小到大格轉變的一個過程。
他說:“他小時候可碎了,每次放學回來,能跟我把在學校裏一天發生的事全部說一遍,隨著年紀增長才慢慢轉變現在這個樣子的。”
“真的假的?”舒心持懷疑態度,怎麽想都想象不出來江煦那副模樣。
開門出去,問:“對了,這次哥哥嫂嫂和君哲怎麽沒一起來?”
江然平淡地說:“他們去年來過了。”
舒心笑笑,果然是遠房親戚,走得真是極不頻繁。
晚上大桌吃飯時,老太太一反常態,安靜極了,雖然依舊擺著的高姿態,倒沒再拿話針對舒心。
期間,舒心拽了下江然的服,拿眼神詢問他怎麽回事。
江然給夾了不吃的菜放碗中,了眼眸,表示他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舒心也不再多想,老太太不搞針對最好。
這一餐飯雖然吃得沒那麽順心,但也算順利結束了。
舒心自嘲,這心態不像是來吃飯的,倒像是來闖關的。
隻是這種平和的假象維持不到一天,老太太就憋不住現了原形。
第二天到了和師兄師姐們約定聚會的日子,舒心和江然準備出門,才下樓就被老太太用話堵住了去路。
“阿然,這是做什麽去啊?匆匆忙忙的,沒看到你姑媽來了嗎?還不快過來打聲招呼。”
舒心往客廳裏,在老太太邊看到了一個坐姿優雅的中年子。
子穿得很素,亞麻的短袖針織衫搭了條杏的西裝長,看起來隨而大方。
看年紀,應該就是江然的嬢嬢了。
第一眼,舒心對的觀不錯,覺得應當是個很隨和的人。
兩人走近,江然對著那名中年子喚了聲:“姑媽。”
鄉隨俗,燕城這邊習慣稱呼嬢嬢為姑媽,舒心便也跟著稱呼了一聲:“姑媽。”
隻是剛還對著江然溫而笑的人在聽到的呼喚時,瞬間收了笑,另外,還附贈了一個白眼。
舒心空落在右邊的手,拳頭了。
判斷錯誤。
江然也注意到了江笙陡然轉變的神,像是回贈一般,他也跟著淡了臉,扭頭對舒心說:“我們走吧。”
老太太沉著臉,一臉不喜,“走去哪?這回來才不到一天時間,怎麽天想著往外麵跑,一點沒有孩子該有的文靜樣。”
舒心垂了眼,沒接話。
這麽明晃晃的針對,不作聲就是對老太太最大的敬意了。
“媽,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吧,年輕人不趁年輕的時候往外麵跑,難道要等老了腳不利索了才往外麵跑嗎?”
一道婉的嗓音從旋梯上徐徐傳下來。
徐芷嵐低眸拉了拉上的披肩,姿搖曳地踩著階梯下行,頓時將所有人的目都吸引了過去。
至舒心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了好久,心裏跟開了花似的,腦子裏隻有一句話。
好啊!
江然隻是看了一眼就把目收了回來,低頭看舒心時正好捕捉到癡迷的眼神,他眸一,心中一陣怪異的覺陡升。
有人欣賞好,就有人嫉妒這份好。
江笙就最看不慣的徐芷嵐這張能勾魂攝魄的臉。
天天穿著旗袍,一把年紀了,兒子都這麽大了,還打扮得一副魅樣,也不知道想去勾搭誰。
老太太心裏有忌憚,雖然麵不悅,卻沒接的話。
江笙無所顧忌,立馬把話接了過去:“孩子天不著家,還鼓著家裏爺們跟著一起出去胡鬧,這難道像話?”
話是說給舒心聽的,可是眼睛的朝向卻是對著徐芷嵐。
舒心微微抿,不爽的緒即將掛臉,要不是顧忌著自己晚輩的份,真想替徐芷嵐懟回去。
不過徐芷嵐戰鬥力驚人,顯然不需要的幫忙,甚至一對二都不在怕的。
“阿笙,你這次回家妹夫竟然沒陪你一起回來嗎?這做丈夫的也太不稱職了些。”
“所以說啊,做人呢,該鼓的時候還是要鼓一下的,你這樣悶聲不吭容易吃悶虧。”
“你看我們家阿然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個好丈夫,會自己的妻子,不過那都是他爸爸做的榜樣好,是吧老公?”
說著,回頭搭上後人的手。
這時,眾人才看到旋梯上了半個子出來的江寒。
江寒溫地應聲,隨即將銳利的眼眸落至江笙上,“尚湖灣離這裏也不遠,他怎麽不陪你回來?在盛家欺負了?”
“沒有,沒有的事,他忙。”江笙神慌,胡地應著。
要說在這個家,最怵的人就是江寒了,不是說江寒對不好,他是太好了,好到幫擺平了各種七八糟的事。
心裏的想法也好,那些不想暴於人前的關於家裏烏七八糟的事也好,他都知道。
在他麵前沒有。
這才是令發怵的原因。
江寒沒再多說什麽,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敵方戰力瓦解,舒心和江然也順利地出了大院。
坐在車上,驚歎說:“媽好厲害。”
看眼含崇拜,江然忽然想到剛才看徐芷嵐時的模樣,他別扭問:“我怎麽覺你每次看媽的眼神比看我的還骨?”
不對,應該說看他時就沒有過那樣的眼神。
“有嗎?嗬嗬。”舒心假笑一聲,小聲地接了一句:“之心人皆有之嘛。”
江然驚訝,“沒想到我家心心還是個看臉說話的人。”
舒心扭頭看向窗外,嘟囔道:“不然當初怎麽會被你當場拐去領證?”
雖然知道說的是玩笑話,但江然還是不免莞爾,那他倒是要好好謝一下父母饋贈的這張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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