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工作室後,舒心總覺有一道令人不太舒適的視線盯在背後,等回頭去看時,工位上的眾人都在認真工作,什麽都看不出來。
回頭,不再多想,上了樓。
一回辦公室,又投到工作中去了。
最近準備整理出一份醫學翻譯的課件,等完善後給工作室做部分。
在兼顧著原本分工作之下,就顯得比較忙。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去停車場路上,險些和抱著一大摞文件的沈歡撞到一起。
“心姐下班了啊?”沈歡和打了個招呼。
舒心幫把文件摞工整,態度並沒有因為中午的事而有所改變,隨和問:“你這是?”
沈歡顯得格外有幹勁,目炯炯地說:“我整理了工作室之前的功案例準備帶回家看,好好學習一下。”
對於努力上進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舒心誇獎了一句,又真誠地建議道:“你倒是很努力,但下班可以多留一些時間給自己,別太累著了。”
“我要是有心姐一半優秀,我也不想努力。”沈歡笑著說。
語氣聽起來看似是真心實意的羨慕,但舒心卻覺的笑容過於浮於表麵,那種令不自在的覺又湧了上來。
彎了下,避開對沈歡話語的回應,按下車鑰匙解開旁邊車子的鎖,說:“早點回家,我也先回去了。”
“好的,心姐。”
舒心看走遠,才坐進車子,打轉方向盤往家的方向駛去。
在小區大門前最後一個紅綠燈口,舒心與江然的車子不期而遇。
江然降下車窗,那張帥氣清貴的麵龐緩緩出現在舒心眼前,隨之見到的是副駕駛位上滿滿一大捧的玫瑰花。
舒心起先驚訝的臉逐漸綻開笑,連眼尾的弧度都跟著飛揚起來,好像有一點明白中的浪漫究竟是什麽樣的了。
次日中午。
在家沒去上班的舒心,費了一上午的功夫終於修剪好了那一大捧玫瑰花,足足九十九朵。
換掉凋謝的舊花,上新鮮的玫瑰。
看著家裏上上下下隨可見的一抹抹鮮豔的紅,心極好。
收拾完桌麵,打開冰箱,準備看看中午吃什麽,手機響了。
接起後,薛宜虛弱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心心,我好像發燒了,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舒心鬆開手,冰箱”嘭“地一聲合上,匆匆上樓去換服,說:“我馬上過去接你。”
簡單換了條棉質長,素著張臉,一腳油門朝秋水雲麓小區趕去。
之前和梁書兩人經常互相串門,家裏的門鎖都輸了彼此的指紋,跑出電梯,直接解鎖就進去了。
薛宜渾無力地躺在沙發上,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舒心上前,手探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
架著薛宜的胳膊把人扶正,讓靠坐在沙發上,著急問:“怎麽突然發燒了?之前書書不是說你都好了嗎?”
薛宜沒有力氣,強撐著把頭靠到上,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好難。”
見這麽不舒服,舒心安地拍拍的腦袋,語聲溫:“證件帶上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薛宜甕聲甕氣地指了指沙發上的包說:“嗯,我都放在包裏了。”
“走,搭著我。”舒心拿起的包挎到上,拉起的胳膊,右手環著的腰,分擔走的大部分力氣。
關上門,按下電梯,進電梯時,薛宜的聲音很不適時地響起:“心心,你力氣好大呀。”
舒心的全副力都放在支撐上,敷衍地點點頭,抬頭焦急地數著樓層下行。
薛宜說得認真,又誇了一句:“心心,你剛才打開門的瞬間好帥啊,男友力max。”
舒心扶著走出電梯,無語地說:“哎喲,你還是省省力氣,別說話了,生病了還這麽神。”
走到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扶著上了車,傾替係好安全帶,這才回坐進駕駛室。
薛宜偏過頭,通紅的臉上帶著一好奇,“怎麽又換回小mini了,之前的超跑呢?”
舒心眼睛盯著前麵的路況,調侃一句:“怎麽,開始嫌棄我車小了?”
薛宜很想咧開角笑一笑,可實在是沒有力氣,難地閉了閉眼,“當然不是啦。”
舒心歎氣,不再同開玩笑,“不舒服的話先睡一會兒,到了我會喊你。”
薛宜整個人在座椅裏,很小聲地“嗯”了聲,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舒心把車開到離小區不遠的中山醫院,扶著薛宜進到大廳,給找了個位置坐下,匆匆去排隊掛號。
掛完號,到呼吸科還需要排隊。
醫院這個地方不論什麽時候人都很多,就好像申城小半個城市的人都在醫院裏。
看過醫生,驗過,舒心把薛宜安頓在輸室,自己跑著去化驗科拿驗單子。
回到門診大廳,正巧和剛從住院部看朋友下來的趙非撞個正著。
沒時間和怔在原地的他打招呼,衝他點頭致意後,匆匆往輸室的方向跑去。
趙非著的背影,不解地了腦袋,頭上掠過無數個問號。
老板娘生病了?怎麽一個人來醫院?
老板不知道老板娘生病了嗎?
舒心無從知曉他腦中所想,也沒工夫考慮這些問題,盯著護士給薛宜輸上,心裏吊著的那口氣終於稍微鬆下來些。
心稍微放鬆了,肚子就跟著了起來,才想起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
想到薛宜打電話的那個時間點,舒心估計也還著肚子,偏頭問:“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薛宜靠在椅背上,難導致全無胃口,無力地搖頭說:“不想吃。”
舒心抿抿,勸道:“不吃可不行啊,不吃東西都沒力氣好起來,剛剛來的路上我注意到邊上有一家粥店,喝點粥好不好?”
薛宜想說不用,可又不想拒絕的好意,遂點頭,“好。”
舒心起看了眼輸瓶的刻度,又觀察了一下吊水的速度,這才放心地走出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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