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煙從昨日深夜開始到今日,連續趕了幾個場子、換了好幾個份,早已疲憊不堪。
沐浴完便躺在院中的樹下納涼,樹木繁茂氣息怡人,點上驅趕蚊蟲的香後更是舒爽。
真正的頭發其實並不長,風一吹就半幹了,所以並未讓阿力替自己“幹發”,而是隨心所意將頭發晾曬在人榻上。
此時的穿了一件男子的寬鬆長袍,頭發俏皮點綴在臉頰上,遙遙看去,就像是從夜中誕生的妖魅魄,攝人心魂。
楚寒煙看了幾頁書,秀氣打了個哈欠,道:“嶽帝,您還想在上麵待多久?我等你都快等的睡著了。”
清風拂過,嶽帝悄然落在了楚寒煙後,眸幽深,道:“你知道朕要來?”
“猜的。”
嶽帝嘲諷道:“猜得準。”
楚寒煙懶洋洋的,“謝謝誇獎。”
嶽帝:“……”
嶽帝吸了一口氣,道:“朕隻想知道,這一切是否是你所為。”
楚寒煙慢慢從塌上坐了起來,請嶽帝在邊的藤條凳上落座,抬手替他斟了一杯清茶。
“不知道嶽帝您問的是那件事呢?”
“你若能拿出誠意來,那雲茶一事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楚寒煙雙眸陡然一亮,笑瞇瞇道:“嶽帝盡管問,本公主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住在白芷公館裏麵的使者是不是你?”
“是我。”
“虞書意是不是被你轉移出了金陵城,而那段時間裏麵,你是不是偽裝
為了虞書意留在尚書府。”
“沒錯。”
“為何要這麽做。”
“當然是為了救虞書意啊,你可知虞書意為了全自己的姐姐準備逃婚?事實上若我不出手,無論逃婚還是不逃婚,都是一個死字。唯一不同的是逃婚死在你手裏,不逃婚死在虞書菡手裏。”
“嗬嗬……”
嶽帝這一聲“嗬嗬”可謂將那種不屑表現得淋漓盡致,楚寒煙冷哼道:“好了,不廢話,我如果說純粹因為我不想看著虞書意去死,你相信嗎?”
嶽帝嗤笑道:“你自己信嗎?”
楚寒煙樂嗬嗬道:“我自己當然不信啊,我又不是什麽好人。”
嶽帝:“……”這人還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楚寒煙:“所以保住虞書意的命隻是順手,本公主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借用您嶽國作為踏板,將雲茶推廣到各國之中。在此之前,本公主必須要想辦法打您,您若覺得救了您一命又救了皇後一命還是不夠,那本公主也無可奈何呢。”
“嗬嗬……”嶽帝嗓音要多冷有多冷,“當然不夠。”
楚寒煙被噎了一下,角一道:“那您可真不知足啊。”
嶽帝:“彼此彼此。”
楚寒煙:“……”
嶽帝端起茶盞一飲而盡,輕歎:“雲茶果然是好茶。”
楚寒煙敷衍道:“謬讚了,您盡管喝,畢竟喝完這一泡可就沒有了。”
嶽帝雖然目一直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盞,但是眼角餘都
在楚寒煙的上。
看到了不滿的瞪眼,不屑的冷哼,還有懶洋洋的敷衍。
說出去有誰相信呢?
威震四方的護國公主私底下竟然是這般隨而為的人?
還真是出人預料的……率真。
嶽帝放下茶盞,輕輕扣扣木案,道:“隻要你答應朕最後一個要求,朕就同意通關。”
楚寒煙雙眸圓瞪,就好似一直警惕的貓咪似的:“什麽要求。”
“你可知道當初在千裏鶯堤湖畔刺殺朕的人是誰?”
“廢太子的人?”
“對,朕的要求是你替朕找出他們的據地,並將他們一網打盡。”
楚寒煙當即鬼:“你想屁……蚍蜉撼樹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我總共就這麽幾個人,如何幫你一網打盡,你另請高明吧。”
嶽帝:“……”他發誓,那個“pi”什麽的一定不是好話。
嶽帝了眉心,道:“既然如此,那你負責調查,朕負責出人剿滅。”
“這還差不多。”楚寒煙點點頭,“!但調查途中,哦不對,是隻要本公主還在大嶽,你都要保障本公主和本公主的人的安全,了一汗都不可以。”
嶽帝眸微閃,道:“護國公主這是怕朕不守承諾?”
楚寒煙眉梢微挑,漂亮的眸映襯著輝煌的燈火,瀲灩迷人:“難道不是?嶽帝今日在宮中怕不是和心腹商量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殺了本公主。”
兩人間的氛圍悄然下沉,連楚寒煙都輕
輕握了纏在腰間的刀。
但沒過多久嶽帝竟然笑了,最初笑得若有似無,隨後有笑聲從嚨中,從輕輕淺淺到愈發暢快。
楚寒煙撇道:“別笑,我說的又不是無稽之談。”
“朕答應你,隻要你和你的人不挑事,不惹事,那麽在嶽國的領地,朕都護你們。”
“好,一言為定!”楚寒煙逾越道,說著出一隻白纖細的手,看得嶽帝一愣,還未明白是何意楚寒煙就把手收了回來,喃喃道:“忘了,這不是你們的禮儀,協議已經達嶽帝你快點走吧,今夜可是你的新婚之夜,我就不留嶽帝您了。”
一達目的就毫不留地趕人,這作風非常“護國公主”。
嶽帝黑著臉點點頭,起飛速離開了行館。
嶽帝一走阿力就出現了,黑著臉給楚寒煙搬凳子、搬桌子,楚寒煙再次懶洋洋躺在了貴妃椅上,笑瞇瞇道:“阿力,我們可以盡浪了,我給你找了保鏢,你開心嗎?”
阿力:“……”
楚寒煙他邦邦的腰:“哎呀,你又不是沒看到景王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我們人,別吃虧。”
阿力垂眸道:“那就先把他殺了。”
楚寒煙一掌拍在阿力的背上:“打打殺殺如何能大事,小心晉國借機發難。”
阿力氣得牙,自己這都是為了誰?
這個沒良心的人!
阿力氣哄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替楚寒煙將四周都偵查一邊,
簡直是心大棉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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