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梁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岳某無話可說,他晏世子仗勢欺人,并非一日兩日了。”
活像是晏長陵欺負了他。
不理晏長陵的惱怒,岳梁理了理被他扯的襟,“面圣吧,我岳梁自認為對得起朝堂,對得起陛下,今日之事,就讓陛下來斷。”
—
早上國公府也來了人吊喪,來的人是國公府的二公子,見兩人進宮后,二公子便匆匆出了大理寺,回到國公府,徑直去找了國公爺,進屋便道:“父親,打起來了......”
國公爺正煩著,本是只想給岳梁弄出點麻煩,讓他自顧不暇,沒空管到自己頭上,誰知那位老夫人睡得那般早,竟然被燒死了。
手上的那個麻煩東西,潑了他一,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人藏去了哪兒,這兩日府上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把他找出來,想必已知道自己要滅口。
昨日他又進宮去見了貴妃,貴妃眼睛都是腫了,聽他說完了事后,惱怒道:“父親不知,自從上回父親敗后,陛下再也沒來過我這兒了,別說恢復皇后之位,父親如此莽撞下去,我這貴妃的頭銜,等不了多久,只怕也要丟了。”
幸好跟前還有個太子,不至于讓自己毫無立之,可如此下去,皇帝找了別人,有了別人的兒子,又當如何?貴妃沒有好語氣,“父親連腳不怕穿鞋的道理都不懂?先前有個老夫人在,他岳梁還算有個顧忌,如今父親斷了他的顧忌,徹底結了梁子,您來求我想辦法,我能想到什麼辦法,我還指著父親別再為我添麻煩事呢。”
朱國公被朱貴妃帶著刺兒地說了一通,也覺得怎麼自己老都老了,愈見犯了糊涂。
無論如何,駙馬爺是留不得了,剛找了人來,吩咐道:“繼續找,我就不信他還能遁地,就算他能遁地,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這頭話說完,便聽到二公子的聲音,朱國公眉頭一皺,對他冒冒失失的行為,很是不悅。
一個如此,兩個還如此,同樣都是后生,怎他朱家就沒一個像那晏長陵,岳梁那般的城府......
二公子也看出了他臉不對,庶出之子沒有朱世子的驕縱,忙垂下頭,低聲道:“父親。”
朱國公此時也沒心訓他,問道:“誰打架了?”
“岳梁和晏長陵。”
朱國公一愣,“為何?”
二公子道:“兒子不知,兩人適才在靈堂上打了起來,如今人已進了宮。”
“當真?”
朱國公心頭一跳,若是旁人,他還會懷疑,可岳梁和晏長陵打起來,他倒是相信。
畢竟岳大人與晏家夫人有傳聞在先,昨夜岳老夫人被燒死后,聽說晏家夫人還去了大理寺,幫著布置靈堂。
兩人打起來,才正常。
如今晏侯府和大理寺一咬,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朱國公趕找了國公夫人來,同道:“想個辦法,把趙老夫人接來府上。”這幾日大理寺的人暗里一直護著趙家,讓他無法下手,今日正是機會,早些把人除了,早日安心。
他就不信,趙老夫人來了,他趙縝會不出來。
—
皇帝今兒早上起來,眼皮子便開始跳,李高還安他,說是有好事發生。
好事沒等來,等來了兩個打架的大臣。
書房,皇帝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岳梁,捂著額頭問他:“就不能是別人?”
岳梁垂目不答,孤零零一人跪在那,也不座,一的狼狽全拜晏長陵所賜,頭上還戴著白孝,臉上帶著淤青,怎麼看怎麼可憐。
皇帝瞧見了都于心不忍,又轉頭看向晏長陵。
“陛下看微臣作甚?”晏長陵氣笑了,冷聲道:“陛下莫不,真要臣把妻子讓給他?”
都不好惹。
雖說他是皇帝,但這兩人,確實沒有一個他能惹得起的。
皇帝忙道:“朕不是那個意思,這......”
這都是什麼事。
白家大娘子就一個,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得力的臣子,兩人跑來讓他斷,他怎麼斷!
清難斷家務事,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管到他們宅上去。
最后還是選擇了兄弟,勸說岳梁,“岳卿,你看,凡事得講求個先來后到,白家大娘子已是晏了,咱總不能做那有失份之事,明著搶人是不是?這樣,這京城的未婚姑娘,你看上哪個,朕替你做主,立馬賜婚,先替老夫人扶欞如何?”
岳梁卻堅持,“母親在世,只喜歡。”
皇帝:......
“這點卿放心,只要是卿看上的姑娘,老夫人鐵定會喜歡。”
岳梁搖頭,“臣這一輩別無所求,母親生前視白大娘子為親生,陛下先前應過臣,無論何事,都會滿足臣,臣只要白大娘子為微臣母親扶欞。”
白家大娘子去扶欞,以什麼份?
要麼是他岳梁的夫人,要麼是岳家人。
晏長陵“騰——”一下起,怒視岳梁,眼見又要干起來了,皇帝忙讓人拉住,心頭卻是一亮,“既然老夫人視白家大娘子為親生,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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