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梁沒再堅持。
白明霽一人挪不,回頭喚后的樵風,“阿風,過來抱人。”
周清吊著一只胳膊趕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心頭覺得有些不是滋味,拱火道:“不是我吃醋啊,這同為下屬,我就沒被夫人這般喚過......”
晏長陵沒說話,面沉沉地盯著前方。
小娘子的這番溫,他也是頭一回見,原來也有這般能心靈的目,突然覺得這段日子與自己在一起的小娘子,像是一個假人。
心頭泛出來的酸不同于以往,今夜憋得他有點難,但也沒上前,留給了他們說話的空間。
白明霽也沒功夫管他,待樵風把老夫人抱回屋后,便吩咐丫鬟們替洗子,再去找裳,準備靈堂。
一場大火,屋子里什麼都沒了。
壽燒沒了,原本備好的棺材,也被燒毀了。
“立馬去買一副棺材,要上好的。”
岳家一門,只剩下了一個岳梁,又還沒親,院子里沒有個主子張羅,底下的人便也像是無頭的蒼蠅,四撞。
白明霽只能幫著張羅。
待布置好靈堂,將老夫人裝完棺,天已經亮了,坐下歇息時,方才想起了昨夜跟過來的晏長陵。
都過了半宿,應該走了。
大理寺發生了如此大事,朝廷定會來人,說不定陛下都會親自來一趟,白明霽沒急著回去,想知道真相。
打算出去讓素商回晏家替取一素裳來。
剛走到門口,便見到了游廊下的長椅上躺著一人。
一雙長,格外悉。
晏長陵?
白明霽一愣,“郎君?”
晏長陵悠悠地睜開眼睛,“忙完了。”
第45章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白明霽沒想到他還在這兒, 且等了一宿,上前走去他旁,角抿出來的笑意, 擋住了面上的疲倦,輕聲問他,“怎麼沒回去?”
晏長陵看著強打起來的神,悶了一夜的心, 半不見晴朗,神怏怏然,也沒起, 道:“喜歡呆著。”
他這副模樣,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開心。
白明霽大抵也知道是何原因,自己昨夜忙起來確實忽略了他,湊上前逗他, “怎麼了,吃醋了?”
“我吃他醋作甚?”晏長陵沒看的眼睛, 起坐起來, 理了理上的袍子, 慢條斯理地道:“雖說同樣都沒了母親,但我在晏府,自小就沒過過苦日子, 他嚼饅頭時,我正吃著山珍海味,他寒窗苦讀之時,我坐在明亮的書院, 捧著最新的書本,聽京城最有名的老生講學, 旁邊還有小廝打扇,而他,一路艱辛爬上來,最后只剩下孤苦伶仃一人,如此凄慘了,我為何要吃他的醋?”
白明霽立在他后,聽他一番自證,目探究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先前不知,如今算是又了解了他的一個習。
死鴨子。
白明霽點頭,“郎君既然沒吃醋,那便最好。”
頓了頓,目帶了一歉意,“我可能沒那麼快回去,大理寺走水,沒那麼簡單,岳老夫人死得蹊蹺,我......”
晏長陵微微一笑,打斷,“看出來了,能理解,你比我這個指揮使還忙。”
白明霽被他的話一堵,沒再往下說,知道他多半是在介意,但不太會哄人,且眼下也沒時間,上前輕拽了一下他袖口,“那我先去忙了。”
晏長陵連頭都懶得點了。
突然明白了喜歡自己什麼了。
皮囊不錯,加之自己是的夫君,份也不錯,圖個省事。
的喜歡是淺顯的,表面的,像是上輩子沒會過的東西,這輩子拿來玩一玩,打發無聊的時,可有可無。
玩得盡興了,來逗一下他。
失去了,也不過是皺一下眉頭罷了。
倘若晏家還是走了上輩子的那條路,他不用想,還是會做出與上輩子同樣的路。
雖說他并不在乎,也不需要來在為晏家陪葬,心頭卻有些空。
若是換他岳梁呢。
會拋下他,另擇出路嗎。
猛然回過神來,倒覺得自己矯了。
這輩子既然已經回來了,又怎會讓晏家去上輩子的老路。
及時行樂的不僅是,自己也是。
喜歡本就該淺顯,莫不當真還要得生離死別。
沒必要。
白明霽見他沉思,不說話也不走,勸道:“郎君還得去錦衛當值,先回去換裳......”
“我這麼大個人了,不用娘子心。”面上的郁結一掃而,恢復了往日的瀟灑,說話間看到了從屋出來的岳梁,人都來了總得上前打個招呼,掃了一眼他頭上綁著的孝布麻繩,小娘子手法不錯,結也打得不錯,和的帶一個系法,視線收回落在他臉上,拱手行了一禮,“岳大人看上去不太好,還請節哀,上回錢家岳大人連夜趕來解了我晏某的圍,今日岳大人有難,晏某不能袖手旁觀,你這院子確實需要人打理幫襯。”回頭看向后的白明霽,“正好我夫人賢惠,又是個熱心腸,見不得人苦,這兩日便借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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