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在邊沙殺敵的將,只擅長作戰殺敵,哪有辦案的經驗。
討來的錦衛指揮使位置,不過是臨時找了個缺,知人誰不知道靠的是與皇帝的謀來的。
錢首輔不知道是什麼眼,竟相信自個兒能替他孫子討回一個公道。
在其位便要謀其職,不想干也得干。
錢首輔極為配合,給了他在府上辦案,可通傳一切人的權利。
來了也有一個多時辰,錢家大公子昨夜的去向,大抵已清。
人是在深夜死的,送完府上最后一個賓客后是酉時末,府上已掌了燈,從此時到錢家大公子遇害之前,曾見過了兩個人。
一個是金公子。
一個是錢家四公子。
兩人都是見月書院的學生。
人很快被帶了回來。
錢家四公子還不知道自己的兄長已經遇害,進來時見到晏長陵語氣與臉皆為不屑,怪氣地道:“早聽說晏世子不了邊沙的氣候,辭去了將領之職,要回來在朝中謀一份安穩,如今這指揮使當得倒確實威風。”
晏長陵一笑,揚了揚他家剛奉上來的茶盞,毫沒有謙虛,“比你錢四公子,是要威風一些。”
錢家四公子,不僅同白星南做過同窗,還曾與晏長陵,晏玉衡,陸見,朱錦城做過同窗。
不是如今錢家建立的見月書院。
而是專供皇家子弟,達顯貴家中子嗣就讀的白鷺書院。
當年幾人拉幫結派,錢家四公子見晏長陵,晏玉衡和陸見三人廝混在了一起,還曾一度惱怒過,說幾人特意排他。
一次春社上,三人同書院的先生發生了爭論,國公府的國公夫人瞧著熱鬧,還曾與首輔夫人說起此事,笑著道:“到底是姓晏,天皇貴胄,即便不讀書,不做,將來也有人在邊伺候吃喝,哪里像咱們這樣的外姓人,要什麼都靠都自個兒努力。”
“以類聚人以聚群,萬事雖講究緣分,但這其中也不得家族的立場,咱們是沒那個福氣與晏侯府攀上了。”
但這世上最讓人難的,便是你以為他已經到了頂峰,接下來必然會極必反,從此要走下坡路了。
人家并沒有為你想象中的紈绔子弟,也沒能如你所愿就此敗落。
有錢有權的教出來的子嗣不一定就是百無一用的膿包,有可能還比旁人起步高,更才。
最后以晏長陵為首的三人齊齊中了進士。
反倒是朱家和錢家的兩位公子不爭氣,朱家世子到底還算博了一個貢士的名頭,而錢家公子今歲弱冠已過,唯一有過就的便是試。
當初國公夫人那句‘以類聚人以聚群’倒是沒有說錯。
皇家書院里的名額有限,所有參加過四回科舉的人,無論是誰,也無論是否考上了功名,皆不能繼續復讀。
是以,錢家四公子只能去自個人家里開設的書院,與小他四五歲的白星南做了同窗。
錢家四公子還沉浸在過去那些被辱的日子中,惱怒,晏長陵已不想再搭理他了,開始盤問,說的話單刀直,“你是何時,何故害死你兄長的,如實招來。”
錢家四公子一愣,他莫不是發瘋了,“我害誰?”
“錢家大公子死了,你不知道?”晏長陵沖他和善一笑,當年江寧小霸王的稱號并非白來,人歪在椅子上,雙一疊,又擺出了就要欺負你,你能奈我何的姿態,“我勸四公子還是別裝了,招了還能留個全尸,想必錢家大夫人會顧念你姨娘替錢家多延續了一份香火的份上,不把你送上公堂污名,要是不招......”晏長陵拍了拍腰間的彎刀,涼涼地道:“待進了詔獄,你這一的東西還全不全,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原本他就極為囂張,如今一飛魚服,愈發讓他耀武揚威了。
錢家四公子恨得牙,恨不得立馬弄死他,眉心幾跳,終于反應過來,轉頭問屋的下人,“府上誰死了?”
底下的人忙垂頭稟報道:“大,大公子昨夜遇了害,四公子還不知道?”
兄長死了?
怎麼可能......
錢家四公子臉一變,怔愣了一瞬,眸子中又劃過一詫異,再看向晏長陵,到底意識到了事不對,扯了扯角,諷刺道:“我兄長被人所害,晏世子不去追查真兇,反來我府上討茶喝,倒像晏世子的作風。”
晏長陵但笑不語。
當著他的面飲了半盞茶,再慢悠悠地把玩著茶蓋,語氣輕松地吩咐沈康,“綁了,帶回錦衛審問。”
錢家四公子一怔,對他的囂張怒不可恕,抬手指向他,“你敢?!”
“我怎麼不敢了?”晏長陵示意沈康繼續。
錢家四公子被沈康放手擒住,里便沒半點客氣,“晏長陵你個狗賊!你這是在公報私仇!你簡直無賴無恥!”
晏長陵起,理了理袖,走到錢家四公子面前,揚同他道:“我就是無賴,你頭一天知道?當年吃了那麼多虧還不夠你長點記,見了本世子放干凈點,要不然就繞道走,千萬別到我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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