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白楚凄然打斷,兩眼紅瞪向白明霽,諷刺地道:“我何德何能與為姐妹?本事了得,別說我了,父親,兄長,白家老祖宗,哪個敢與攀?”
“仗著有太后娘娘撐腰,在家中橫行霸道,兩個兄長天資不如,便被百般斥責侮辱,你們大可去問問,府上誰不討厭?誰見了不得禮讓三分,那麼多年,我與姨娘一直本本分分,在府上謹慎了又謹慎,夾里討著日子了,可還嫌不夠,非要將人趕盡殺絕才算......”
白楚聲嘶力竭地控訴。
今夜能來,便做好了破釜沉舟,豁出一切去拼的準備,要讓所有人看清白明霽的的真面目。
晏世子來了正好,白楚提起一口氣,穩住心神,打算魚死網破,“還......不知禮義廉恥,與岳......”
白明霽立在那,神依舊不,并沒有打算開口阻止。
這是一心求死,不顧他死活了,一旁看了半天戲的晏長陵,終于出聲,“三娘子慎言!”又曼聲問:“昨日聽你姐姐說,三娘子心有所屬,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爺?我這個做姐夫的,或許能幫上忙。”
他臉上雖帶著笑,可任誰都看出來,那神里的警告。
白楚愣了愣,沒料到宴長陵會是這樣的態度。
話被截斷,倒是知道慌了,惶惶地看向白明霽,卻見其面平靜地詭異。
若是往日,這位長姐,早就發作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這樣,越讓人害怕。
白楚沒說完的話,到底沒敢再往下說。
這些世家里的流言,背地里聽聽便罷了,但不能當著人面聽,否則之后傳了出去,自己也就有了責任。
王詹開始和稀泥,“俗話說牙齒和舌頭尚且還有打架之時,這一家人......”
白楚知道再這麼下去,等案子到了大理寺,那就徹底沒指了,想起姨母的慘狀,又生出了勇氣,聲音一,“我知道你們不敢!可殺人償命,今日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為我姨娘求一個公道。”
說完突然從胳膊里掏出了一樣東西,舉到了眾人面前,“這是我白家的家傳玉佩,每個白家的小輩出生,都會有一枚。”
“白明霽敢問,你那枚去哪里呢?”
聽如此一說,白明霽抬目朝手里看去。
白楚凄然一笑,惡狠狠地看著,“你答不出來!因為它在姨娘手里,前夜你攔截姨娘不,生怕父親抬了為正夫人,便生了殺心!姨娘臨時前,手里死死地著這枚玉佩,人在做天子看,白明霽你這個毒婦,遲早會遭報應......”
王詹一怔,之前三娘子不是說是個香包嗎,怎麼玉佩了,同師爺換了一下眼,忙起道:“三娘子,可呈上證。”
白楚也不蠢,“我拿給你們,好讓你們毀尸滅跡?”
王詹被說得一窒,“三娘子誤會了,這是衙門......”
“衙門又如何,敢捉拿嗎?”白楚能來這里,心中自然也有底氣,父親怎麼說也是三品的朝臣,兵部尚書,這些人還不敢,想起父親,白楚更恨了,沉寂在心中多年的不平不吐不快,“當年父親與姨娘原本乃一對青梅竹馬,兩人自小投意合,后來若沒有孟氏,姨娘才是白府的正夫人......”
白明霽眼皮一跳,“別提母親。”
“我提怎麼了?只許你殺我姨娘,不許我罵你母親了?我還偏......”
“你不配。”白明霽突然轉,作又快又利落,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出一旁侍衛腰間的彎刀,放在了白楚的脖子上。
白楚雖不怕死,可到底是面對一把開過刃的刀,嚇得臉發白,震驚的目無王法,不可置信地盯著,“你還能在衙門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不?”
白明霽眼里卻無半點波,“何嘗不可。”
白家祖父曾問過:“阿瀲,知道這世上什麼武最致命嗎?”
不知,看向側一排兵,問道:“銀槍,利劍,彎刀?”
祖父笑笑,搖頭,“是言語。”
即便知道什麼東西最厲害,然而人各有天賦,并非人人都有那本事,比起那些拐彎抹角吵死人的嘰嘰喳喳,倒喜歡拳腳。
來得更快。
沒料到事會鬧到這個地步,王詹心頭揪了一團,坐不住了,走過去心驚膽戰地盯著白明霽的刀尖,急得跺腳,“夫人冷靜,咱們先把刀放下......”
白明霽不僅沒放,刀尖更近了。
不見效,王詹轉頭又向晏長陵求救,“世子,晏將軍,您看看,勸勸夫人......”
誰知晏長陵一臉莫能助,“勸不了,就這脾氣,別說你們,我都怕。”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什麼脾氣?
白明霽的目微微往后一轉,也確實,自他回來后自己沒一回安寧。
又如何?
既都知道了底細,便沒有必要再偽裝。
孟挽死了,阮嫣死了,前世那些在眼珠子里的人,一個都沒給留下,刀下這個來找死,總能如愿。
倒不會連累他。
今夜一過,便與他和離。
前世沒有糾葛,今生也不必有。
白明霽手腕往上一翻,手中的刀尖挑起了白楚的下,看著的目凜然,“告訴阮嫣,欠我母親的香,到了地下記得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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