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再不好惹,也不能無端端欺負人!”
盛白鶴驟然暴怒。
鏡片后方的目死寂如夜,看得宋夢寧一陣背脊寒。
了解盛白鶴的格,表面溫順平和,實際上有仇必報,錙銖必較。
其實他很像宋辰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是,他比對方更不在乎臉面。
“況且,如今的盛家,也不一定就怕了宋辰梟,怕了宋氏。”
盛白鶴的聲音忽然又緩和下來,但仍舊是一字一句,冷尖銳。
宋夢寧愣了片晌,沒忍住冷笑出聲。
笑得子抖失態,最終轉過頭去,還鼓起掌來。
盛白鶴平靜的道,“如果沒事了,就回去吧,我還有工作。還有,以后來之前可以先打電話。”
“盛白鶴,你不要搞錯了……”
宋夢寧還在笑,回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眼底里都泛出了淚。
“什麼做宋家欺負人?難道……難道不是你們盛家一直欠了我們宋家的嗎?”
宋夢寧聲音斷斷續續,指著盛白鶴,像是指著天大的笑話。
“好笑嗎?笑夠了嗎?”盛白鶴也跟著勾,角卻微不可察地。
宋夢寧搖搖頭,“聽到你這話,我笑一輩子也笑不夠……”
“當年盛家是怎麼算計我的……你父親是怎麼算計我的……我應該告訴過你吧……”
“雖然你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我從來不吝嗇讓你早點知道真相……”
宋夢寧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扎穿在盛白鶴的陳年舊傷上。
沒錯,從盛白鶴懂事起,宋夢寧就在給他講一個故事。
一個男人,為了家族利益,利用了一個一直將他當做朋友的人。
在某天,男人強行和人發生了關系。
這個消息對人的家族來說是恥辱,所以,的自由被剝奪,被剝奪,最后的結局,是和這個男人結婚生子。
在盛白鶴五歲生日的那天,宋夢寧準備了一個禮。
那就是親口告訴他,故事里的男人就是他父親,人就是他母親。
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一個令人無法抹去的錯誤!
“夠了!”
盛白鶴抬起手,可就在落下的一瞬,看到了宋夢寧通紅的目。
還洋溢著笑容,似乎很期待他手。
“想打我?怎麼不手了?”
盛白鶴脖頸青筋暴起。
他抑著呼吸,輕輕平復息,口用力起伏。
“你走吧,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見盛白鶴將手還是放了下去,宋夢寧含笑又道,“也是……你一心向著盛家,一心護著你那禽不如的父親……怎麼會了解我的心呢?”
“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再是我上掉下來的,也抹不去,你永遠是盛慶的兒子!”
“滾!”
盛白鶴再也抑不住緒,轉過,從嚨間低吼一聲。
宋夢寧的話也停了下來,輕沉一口氣,“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好自為之。”
說完,宋夢寧拿起包便邁了出去。
門輕聲關閉,迅速蔓延下來的寂靜一下便包裹了盛白鶴。
他抓著桌上的一支簽字筆,幾乎要將筆桿從中間折斷。
許久許久,他才著手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詫異,“我還在醫院,你怎麼這時候打給我?”
藍嵐的聲音得很低。
“我要宋家的人都去死……都去死!”
盛白鶴的聲音極度沙啞。
“你是要宋霆……”
藍嵐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快速從宋霆的病房離開,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才接著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兩天,宋辰梟也沒來過醫院,也沒有催促過特效藥的事。
好在傅程倒是很用功,他找到了新的藥組合,宋霆的狀態調整得不錯。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盛白鶴的每一個字都好像用了極大的力氣,“我要宋家,我要宋家亡!”
“可是……”
“如果你不想做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藍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盛白鶴打斷。
“我知道了。”
頓了頓,藍嵐低聲應下,電話隨即就被掛斷。
回頭,看到深長的走廊。
走廊盡頭,就是宋霆獨立的病房。
自從上次宋霆出事后,宋辰梟給他增加了兩個護工,可宋霆私下里又把人打發了,除了宋辰梟在的時候,他都喜歡一個人待著。
藍嵐緩緩邁步走向病房,幾十米的路,忽然變得漫長。
還記得,原先盛白鶴讓來這里假冒別人時,囑咐過,一定要照顧好宋霆。
***
宋家。
宋夢寧剛剛將車停進車庫,轉頭出來就看到兩個黑保鏢攔住了的去路。
“夢寧小姐,老爺子現在請您過去一趟。”
兩人朝著宋夢寧恭恭敬敬地鞠躬,但說的話卻顯得很沒溫度。
宋夢寧心底一沉,宋令錦要見也不會專門人來架。
顯然,是有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
宋夢寧下意識地問,可對面的人卻并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擺出來一個請的手勢,催促前行。
宋令錦的房間,兩排保鏢在門口站開,罕見的肅殺氣氛。
宋璽在旁邊細致地沏茶,手法嫻地倒騰著,一遍遍將茶水澆在茶寵上。
“怎麼?這是要審訊我?”
宋夢寧將手包丟給其中一個保鏢,赤生生走到老爺子面前。
宋令錦坐在沙發,面前的桌子擺了一局殘棋。
他頭也沒抬,“你去哪里了。”
“去看朋友。”宋夢寧盯著宋令錦,“有什麼問題嗎?”
“聽說慕莞有孩子了。”
宋令錦一開口,就讓宋夢寧的臉繃不住了。
想到對方察覺到了什麼,可沒想到這麼快就……
宋辰梟不可能和宋令錦說這些。
白婷婷給的照片,也只有一個人看過,后來警告過白母,不能將照片傳出去……
“孩子?慕莞?你是說慕莞和辰梟的孩子?”
宋夢寧嗤笑一聲,故作輕松地擺擺手。
“我看慕莞那人彪悍得很,一點沒有懷孕的樣子,大概是不實傳言吧。”
“不是懷孕,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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