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勘手臂稍稍松力，姿站直，手臂卻仍舊圈著：“別哭。就算你哭，我也不會放你走。”

他的手指拂上的眼角，沾到一點溫熱的濡。

孟元元泣兩聲，何時上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然后眼淚就真的掉下來了。這，他這不就是明搶？

扭著，試圖從他手里掙出來。后面，可能見犟，他還真就手里一松，然而還是像一堵墻般，擋在面前。

孟元元急得跺下腳，干脆蹲下去，坐在門前的水泥臺階上，低著頭，小小的一團。

“天黑了，我們回去罷。”賀勘半彎下腰，想看看的臉。

可是臉埋得深，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知道的氣惱。

見不說話，他也坐去臺階上，挨著：“好，那我等你。”

賀勘抬頭去黑夜的天空，有些奇怪的無奈。在孟元元的上，他還真是出奇的有耐心。

到他的一點，孟元元趕往旁邊一移，生怕上他的一片角。

不遠，江水嘩嘩流淌，天空現出幾點繁星，夏夜總是有它獨有的好。

坐了許久，賀勘一直守在一旁看著孟元元，就這麼一不，偶爾嗒兩聲，始終不看他，也不理他。

“孟元元，換做別人這樣對我，早就拖下去槍.斃了。”他淡淡一聲，然后覺到形僵了下。

瞧，又嚇到了。本來都哄不好，還說什麼槍.斃？是他的朋友，又不是那些該死的混蛋。

孟元元鼻腔被堵住，呼吸很不順暢：“那你槍.斃我罷。”

說完這句話，聽見了他的一聲笑，并覺他往自己旁靠了靠，幾乎就是靠了上來。而已經坐到了臺階最邊上，再移的話，就要跌坐去地上了。

“不會，”賀勘搖頭，手落上孩的發頂了下，“我會對你好，一直好。”

孟元元驀的轉臉看他：“為什麼？”

就連莫浩初那樣的都靠不住，眼前的他，可是督軍府的爺，要什麼沒有？不信。

賀勘聽著濃濃的鼻音，手想去攬上的肩，最終手指了，最終收了回來：“不管你信不信，大概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是喜歡的。”

第一眼就喜歡，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在那之后就忍不住總想去看，接近，將搶到手。

孟元元別開臉，自然不信這樣的鬼話。并且離開他，自己站起來。

賀勘旁一空，只是笑了聲：“你不聽了？我還沒說完啊。”

說著，手出去，將想走開的孟元元給拉住，就見到氣惱的回過頭來。他也不管，從臺階上站起來。

左右，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后，他都不可能放離開。

“想回紅河鎮？”賀勘問，總不能讓一直氣著，兩個人總要有個先讓一步的。

好罷，就讓他暫時先來讓這一步，反正賬記著，以后他可以慢慢跟討回來。

“是。”孟元元清凌的嗓音，沒有一點兒遲疑。

就是想回家。

賀勘改為牽上的手，哪怕并不配合，手兒溜的像條小泥鰍。可他不松，他的朋友，自然該牽著手。

“那邊，有片小黑板，上面有船票的信息。”他下頜一揚，示意了眼候船廳另一側。

孟元元看他，隨后被他牽著走過拐角，果然看著墻上刷了一面小黑板，上面寫了幾行信息。

賀勘往前一步，掏出火機來打亮，照去黑板上，映出上頭的信息。

“半個月？”孟元元看著最上面的一行，等船要這麼久嗎？

不心中有些失落，想著別的回紅河鎮的路。自然走水路最快，而且安全；但是旱路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沒走過……

“旱路啊？”賀勘好像看出的心思，啪的一聲滅了火機，“有的地方在打仗，還有土匪，不是姑娘家的好選擇。”

孟元元也聽說過這些事，世道兵荒馬，群雄割據。去年就有一個走旱路回紅河鎮的人，半道兒被土匪給劫走了。

江風微涼，江面上安安靜靜。

忽的，賀勘笑了聲：“元元，出大事了，咱們出不去了。”

孟元元疑，然后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正見著碼頭的工人鎖了大門。可好，沒有發現他倆在里面。

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盡發生些奇怪的事，只覺得額頭發疼。

賀勘帶著，走到大門下。高墻鐵門，俱是三米多高。

“怎麼辦？”賀勘側過臉來看孟元元，問著，“要不咱倆找個地方，湊合一宿？”

“不要。”孟元元想也沒想便拒絕。

賀勘右手往腰帶上一扣，又道：“那只好用槍，打斷鎖就出去了。”

說著，他的食指已經扣開了槍套。

“別，壞了門豈不是給人家招賊進來？”孟元元出聲阻止，小聲道，“還有別的辦法。”

賀勘點頭，到一半的搶柄塞了回去：“好，聽你的。”

孟元元微怔，也沒想到辦法，只是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還要壞了人家的鎖，可憐那工人要擔責任的。

“爬，爬出去？”看眼高高的墻頭，有些不確定。

“嗯，好辦法。”賀勘頷首。

孟元元沒想到他會答應，跟著他站到墻下。他松開的手，獨自去了墻邊觀察，頎長的影幾乎溶進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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