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兒習慣作畫後將工收起，而程虞君想上前幫忙卻被他阻止了。神黯然，看來要辜負窈窈妹妹的一番心意了。想著還在家裡等訊息的祖母，心裡一一的。

將東西都收好，福哥兒將自己作的畫遞給說道：「送給你。」

程虞君又驚又喜，問道：「送給我嗎？」

「你若是不喜歡就算了。」

程虞君趕雙手接了，滿臉笑意地道：「我很喜歡，謝謝你符公子。」

福哥兒覺得有些話要說清楚：「程老先生之前罵了我爹很多次，若是他以後再罵我爹我不會客氣的。」

家人就是他的逆鱗，誰都不可以，哪怕是教導過他四年的程大學士。

這事窈窈已經提醒了，程虞君輕聲說道：「我祖母說，嫁人以後就是夫家的人，一切都要以夫家為主。」

這意思是符家要與程老先生起衝突，也會站在符家這邊。當然，主要也是跟程老先生接沒什麼。若換是程老夫人，肯定就不會這般說了。

這個答覆顯然讓福哥兒滿意，他繼續說道：「我聽聞你娘不好？」

程虞君眼中閃現過一抹悲痛：「是，已經病了兩個多月了。」

福哥兒說道：「我娘跟我妹都要當差，忙起來的時候顧不上家裡的事，所以我爹一直都希我早些娶妻。」

他爹讓他早些娶妻不是為抱孫子而是兒媳婦進門，這樣就有人打點庶務他娘就不用那麼累了。

程虞君臉刷地紅了，哪有婚事都沒定就說這些話的。不過知道若是不能給答覆，怕是福哥兒會打消結親的念頭，以蚊子似的聲音說道：「這事、這事得家裡的長輩決定。」

覺得，為了的幸福祖母肯定會答應的。

福哥兒嗯了一聲道：「那你回去後將這些話轉述給老夫人吧！」

「好。」

過了小半個來時辰還沒見福哥兒過來，程二夫人說道：「夫人，符爺怎麼還沒回呢？」

清舒是猜測到為何沒回來，不過他還是了蔣方飛進來道：「你去看看爺在哪，讓他快些回來。」

蔣方飛出去一會就折返回來：「夫人，林銳回來了，說爺被姑娘去了後山，要晚些才能回來。」

程大夫人聽到這話心頭一喜，看來這門親事還有希了。這婚事一定要逞，不然不僅婆母會責怪自己，就是丈夫都要罵自個了。唉，有一個專門拖後的妯娌也是心累。

程二夫人則恨鐵不鋼地看著坐在旁邊的程敏君。來之前叮囑了那麼多遍，一到這兒就將自個的話忘九霄雲外。想著程虞君要結了這門親以後三房著他們，就不甘心。

清舒又與程大夫人聊起了天，主要聊府裡的事。都是當家主母，家裡的吃喝拉撒都要們管著，很有話題。

這一聊就是兩刻多鐘，看了下懷錶後清舒與紅姑道：「你去看看回來了沒有？沒有的他們回來，天不早了該下山了。」

明日還得辦酒宴，今日可不能被攔在城門外。

紅姑出去沒一會就折返回來，滿臉笑意地說道：「夫人，爺跟姑娘都回來了。」

清舒聽到這話就起了，走出屋正巧幾個人進來。此時窈窈與程虞君兩人挽著胳膊一邊走一邊說話，福哥兒與雲禎三人則跟在後頭。

程家妯娌看到雲禎，趕上前行禮。

清舒雖早知道他會來，但還是故意問道：「阿禎，你怎麼來了？」

雲禎解釋道：「我是來給父皇求平安符的，出城門的時候才知道姨母今日跟著表哥今日來靈山寺上香。」

窈窈心裡吐槽，笨死了，藉口都不知道換個新鮮的。

清舒點點頭道：「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好。」

上了馬車窈窈就摟著清舒的胳膊，可惜清舒嫌熱將推開了。窈窈控訴道：「娘，你不疼我了。」

清舒笑著點頭道：「是，不疼你，所以你現在可以下馬車了。」

窈窈委屈地靠在車廂上。

「好了，別賣乖了，你跟阿禎談得怎麼樣了？」

窈窈咧開笑道：「他說回宮後就請皇上跟皇後姨母賜婚，賜婚的聖旨後天會下來的。」

明日是哥哥的酒宴，要賜婚的聖旨明日下達就是奪他哥的風頭，這樣的事可不能幹。

結果清舒卻沒同意，說道：「別後日了，就明日了。後日你哥就下江南去了，等回來肯定要埋怨你了。」

「哥要同意，我沒問題的。」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哥肯定不會反對。不過窈窈，你真考慮清楚了，賜婚的聖旨一旦下達就不能反悔了。」

「娘，我考慮得很清楚了。我覺得，我以後再找不著比阿禎對我更好更適合我的人了。」

清舒問道：「你選阿禎隻是因為他適合你對你好？而不是喜歡他？」

窈窈不依了，搖晃著清舒道：「娘，你別摳字眼好不好哇？」

清舒說道：「娘不是摳字眼，而是希你想明白了，不然對你對阿禎都不好。」

窈窈明白話的意思，沉默了下說道：「娘，若是讓我像其他人似的，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那我肯定做不到的。我覺得夫妻該像你跟爹那樣，相濡以沫互敬互攜手走一生。要是嫁給其他人我沒這個信心，但跟阿禎的話我相信能做到。」

頓了下，又加了一句：「娘，你說你當初答應爹的求親是認定他會一輩子對你好。娘，我覺得阿禎也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清舒得了這話也安心，憐地看著說道：「想想，當初生你下來隻掌那麼大，這眨眼功夫就要嫁人了。」

聽到這話窈窈立即警惕起來了，說道：「娘，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十八歲出嫁的，你可別想那麼早就將我嫁出去啊！」

清舒樂嗬嗬地說道：「我是不得你二十歲出嫁的，就怕到時候阿禎不樂意了。」

想著雲禎的年歲，窈窈立即說道：「娘，阿禎比我還小一歲呢！這樣，等他滿了十八歲我再出嫁。」

說小一歲，其實就是小幾個月。

清舒笑著說道：「這個不著急，以後再說。」

皇帝越來越虛弱，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萬一中途皇帝駕崩雲禎要守孝三年，那就得再等兩三年了。不過都是自家的孩子，清舒也不但心延長兩年會有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