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懨懨地回去了。

清舒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青鸞太過縱容了，不然怎麼什麼事都推給，連養孩子都要推給了。

符景烯知道這事後倒不奇怪，說道：「沐晏跟雲禎都是住在我們家且都被教得那麼好，跟譚經業會心人之常。」

「那怎麼能一樣呢？」

雖然沐晏跟雲禎住在符家，但他們相當於是將符家當學堂的，有什麼事比如生病啊傷啊都會送回家去。可千重跟千來要在家裡以後就都是的事；本就忙，兩孩子住到家裡明顯是給增添負擔。

符景烯說道：「啊，之前就想讓兩孩子在家裡念書，你沒答應心裡不舒坦的。」

林青鸞若是知道清舒，他也不會那般討厭了。像窈窈出事時，孝和郡主那麼忙都將家裡家外的事都放下陪在清舒邊；而卻以孩子生病要照顧為由隻讓譚經業去了趟天津。

清舒無奈道：「我又不是沒幫著去說，是瞿先生嫌兩孩子資質不行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瞿先生答應吧？」

瞿先生同意教導雲禎跟沐晏，也是因為兩孩子都不參加科舉考試他不需要費什麼力。而千重跟千來兩人將來要科舉仕，偏天資又普通，哪怕有清舒說瞿先生還是一口拒絕。

「隻會覺得你沒盡心。譚千惠當初對你那麼大怨言，一半是被人挑唆，一半也是了的影響。」

這點清舒自然明白，也是如此這三年對都淡淡的。

符景烯說道：「譚經業能狠心懲治譚千惠，你也該給一個深刻的教訓，之前你的那些做法並沒讓傷筋骨又哪會怕。」

譚千惠被送出去一年，再回來的時候就不像以前那般怨天怨地的。改沒改好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怕了。

清舒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譚經業這次想外放我們不管？」

「不管，想外放讓他們夫妻自己去找門路。」

符景烯對他們一家也不耐煩了。幫了那麼多他們夫妻沒不求回報，但總歸說兩句好聽的吧！結果好話沒一句，倒是得了一堆的埋怨。

清舒沉默了下點頭道：「都聽你的。」

過了兩個月有個特別好的缺，隻是等譚經業得了訊息時這個缺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譚經業一想就明白原因，怕青鸞去鬧將這件事瞞著。卻不想青鸞出門應酬時還是得知了這件事，當日傍晚就來找清舒。

清舒喝了一杯參茶，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在質問我？」

瞧著神不對，青鸞說道：「姐，我就是著急，你別誤會。姐，經業在大理寺呆了兩年沒什麼建樹，就想外放做出一些政績。」

清舒看著，問道：「林青鸞，這些年我為你做過多事你記得嗎？」

「什麼？」

清舒一隻手輕輕地著細膩的茶杯，淡淡地問道：「我將你接來京城後費盡心思送你去蘭家念書，然後教導你為人世，挑細選為你定下譚經業。你出嫁以後數次給譚經業謀差事，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可有記在心上。」

青鸞很快就道：「姐，我知道沒有姐就沒我的今天，姐姐對我的好我都銘記在心。」

「你真的銘記著我的好？」

青鸞心頭一跳，說道：「當然了，我經常跟幾個孩子說沒有大姐你，就沒有他們今日的好日子。」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雖沒你姐夫那樣的利眼，但真話假話還是分得出來的。林青鸞，你一直在怨我，怨我對小瑜跟皇後比對你好；怨我寧願教導那些沒緣的孩子卻不教導你的三個孩子。」

「我不否認，我確實對們好。因為若不是們，我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立足京城，無法對抗爹跟崔氏，更無法避開那些權貴的迫與加害。可你呢？隻看到我對們好，將們為我做過的完全忽略掉。」

青鸞哭著說道：「姐，我也想幫你，但我沒有能力……」

清舒臉上帶著冷意，說道：「對你好你覺得理所應當，不順了你的意你就心生不滿。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你將這種不滿傳遞給了千惠，所以別人一挑唆就對我充滿了怨氣。」

這方麵，其實很像顧嫻。

青鸞矢口否認道：「大姐，我沒有，你不能這般誤會我……」

清舒垂下頭看著，嘆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誤會你心裡很清楚。林青鸞，我累了，沒有力氣再管你了。」

青鸞心中湧現出一巨大的恐慌，走過來抓著清舒的胳膊：「姐，我從沒怨過你，你不能這樣誤會我……」

清舒將阿千了進來，說道：「送姨太太回去。」

「是。」

「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見不願走阿千直接將拽到門口，然後冷聲警告道：「姨太太，我勸你最好自個走出符家。不然被我拖著到大門，明日整個京城都知道你跟我家夫人決裂了。」

青鸞臉瞬間就變了，掙開阿千自己離開了。

窈窈回來的時候正巧到，不過看到青鸞一直在哭就避開了，然後直奔主院。

看著清舒正在看書，青鸞問道：「娘，小姨又來做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很不耐煩。親戚之間互相幫襯是該的，像他爹孃幫了祁家諸多。但祁家人念著爹孃的好，家裡有什麼事他們都主來幫忙的。不像小姨有事相求才上門，平時都找不著人。

清舒說道：「你小姨父想謀個外任，我沒答應。」

以前傷心過，現在已經沒什麼覺了。

「娘，這裡麵肯定還有其他事吧？不然你不會拒絕的。」

清舒搖頭說道：「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理好的。倒是你，我聽說前兩日你又與阿禎吵架了？」

窈窈笑著道：「沒吵架，隻是為一件事起了爭執，現在已經沒事了。娘，小姨的事你別再管了。要外放還是留在京城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

清舒點頭道：「嗯，我以後不會再管了。」

窈窈非常意外，然後一臉不相信地問道：「真的？你別哄我？」

清舒失笑道：「哄你做什麼？說了不管就不會再管了。倒是你，別總欺負阿禎，小心哪日真惹惱了阿禎不理你了。」

窈窈笑嘻嘻地說道：「娘放心，我有分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