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封南睿的手臂，珠順著滴落，雖然不是多大的劃傷，但放在小孩子細細的胳膊上，看起來就變得異常的慘烈。

封夜宸皺眉道：「這應該是意外，不可能是林諾造的。」

「不可能？」慕恩賜聲音又尖又細，幾乎掐著嗓子尖，「封夜宸，你不覺得自己的心太偏了嗎？不是難道是我嗎，如果我今天不出現在這裡，我還不知道你對孩子這麼不負責任，既然你給不了我說法，那我就去找伯父要一個說法好了。」

慕恩賜這話幾乎是明晃晃的威脅。

封銘升現在的，可以說是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命嗚呼。

如果他知道封南睿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他的兒子」「封夜宸的弟弟」的話。

只怕當場就會被氣死。

畢竟封銘升很注重名節，晚節不保肯定會被生生嘔死。

反正也不怕封夜宸生氣，因為早就不對這個男人抱希了。

這幾年不管用什麼方法，這個男人都對冷冰冰的，甚至連他的邊，都近不了。

本找不到一點機會，坐實自己封家的份。

就連封南睿這個孩子，也不能讓進封家，其實當初想的是既然不能嫁給封夜宸，那就嫁給封銘升也可以。

反正都是掌控封家，挑一個快死的老頭子，對反而有好。

所以才會出這個孩子是靠封銘升子培養的。

只是沒想到封夜宸一下就掐斷了的想法，著簽訂協議，不許把這件事說出來，否則便要面臨想象不到的賠償。

現在只後悔，當初輕易地就把封南睿的養權給了封夜宸。

不然現在，還能靠著養權死死拿封家。

「你想撕毀協議？」

封夜宸眼神一瞬間冷冽，語氣如寒冰一般凍人。

「那你可以等著看看，能不能承得起撕毀協議的代價。」

這話已經染上十足的殺氣。

慕恩賜瞬間頭皮一陣發麻。

但仍舊強撐著，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道：「我沒有要不遵守協議，是你先犯了協議，你讓我的孩子於危險之中，你讓他跟那個人在一起。」

封夜宸不悅地蹙眉，「現在沒有證據說是造了南睿的傷，你不要胡說。」

慕恩賜手指攥起來，眼底的嫉恨如野草瘋長。

他竟然還維護。

明明那人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還對念念不忘。

明明出高貴，相貌不俗，樣樣都強過別人，可即便是朝夕相，有時誼在，封夜宸卻從未對心過。

那個賤人到底有哪點比得過！

「既然你這麼想，那麼我們法庭上見，我會請最好的律師跟你一爭到底。」慕恩賜說。

就在兩人氣氛劍拔弩張時，一個細弱的聲音傳來。

「不、不是……」封南睿努力吐字，「不是漂亮阿姨……弄的，不是……」

這已經是他開口說話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了。

看得出來，已經很努力了。

就連額頭上都生出許多細細的汗珠，表也十分焦急。

「你怎麼說話了！」慕恩賜簡直不可思議，沒想到說話的會是封南睿。

這句話滿滿的質問，沒有半點欣喜，全是不安。

這個小賤種竟然會說話，那他會不會把自己說過的話，都抖出來？

瞬間，恐怖爬滿慕恩賜的心間。

看封南睿的眼神，一瞬充滿了殺意。

封夜宸也驚訝封南睿能說出這麼長的一句。

他眸清冷問：「那是誰造的？」

封南睿看了看慕恩賜，咬著沒說話。

長期被打，讓他不敢說出事實……

封夜宸見他不說話，又追問一句。

「封南睿，說清楚。」

封南睿低頭看著腳尖，依舊不說話。

慕恩賜心虛極了，岔開話題道：「封夜宸你吼孩子幹什麼，先讓孩子去看醫生吧。」

封夜宸見到南睿手臂上傷痕，沉默下來，上前單手抱起孩子就走。

慕恩賜隨其後，見男人投來冷冷的目。

一副憂心孩子的模樣，道：「睿睿傷沒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最主要，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要搞清楚封南睿會不會講出對自己不利的話。

等醫生理好后。

慕恩賜立馬上前，眨著通紅的眼睛出幾滴淚來。

「睿睿，怎麼樣了，還疼嗎？」

封南睿怯生生看著如此陌生的媽媽，還是不說話。

封夜宸冷眼看著，道：「現在已經理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捨不得睿睿，再待一會。」慕恩賜眼看向封南睿，說，「睿睿你也捨不得媽媽是不是？」

封南睿手指摳著掌心，卻被慕恩賜很有心機的摁著胳膊假裝點頭。

封夜宸見狀，也不再阻攔，摞下一句「等會自行離開」后，轉走出去。

房間只剩下慕恩賜和封南睿。

面上討好的神立馬消失，冷眼看著封南睿道：「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的？」

封南睿閉口不言。

慕恩賜雙手抱，又開始辱他。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很難聽，像烏一樣難聽，說出來只會污染別人的耳朵，你這樣講話，會有很多人背後嘲笑你，以後別丟人現眼了，知不知道。」

封南睿頭越來越低，脊背被自卑得完全彎曲，一秒都不敢抬起來。

慕恩賜看得很滿意。

想要開口說話，想要當個正常人，門都沒有。

封南睿養今天這樣自卑又懦弱的格，不了多年來的打和PUA。

就要他當一個廢，一個殘疾人。

倘若他聰明起來，不會留著他活到今日。

一想到封南睿今天竟然敢幫那個人說話，就氣不打一來。

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永遠都不會跟自己一條心！

慕恩賜覺得有必要對他再灌輸一下了。

在封南睿邊慢慢坐下，臉上表變化溫的神，語重心長道：「睿睿，你別怪媽媽對你嚴厲，你是忘了你會給別人帶來倒霉的厄運了嗎？」

這話一口，封南睿面立馬變得慘白。

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景象，在他眼前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