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緩緩出一口氣，覺藥水白吊了，整個人好像熱得更厲害了。

“下次教吧，”手掌撐在他肩上，駱悅人眼眸帶病氣水，著他，聲道，“我生病呢，這樣容易傳染給你。”

梁空笑一聲，褒獎道：“你是真會。”

主親的是，不給親的也是。

駱悅人唰一下臉紅了，跟他想的不是一件事，以為梁空在笑剛剛咬他的事，惱怒，也不敢言，怕再被他調侃。

于是一聲不吭在副駕駛低著頭，變一只紅臉小鴕鳥。

醫院離觀棠新居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黑大G在紅燈前停下，梁空手去下。

“還好你家這片沒警，不然警察叔叔看你這個樣子，以為我在哪兒拐了個老婆。”

駱悅人斜目瞪他：“誰是你老婆！”

梁空歪著頭樂了：“你這抓重點的能力，一如既往的好。”

駱悅人臉上一臊，小聲嘀咕要你夸，高中作文比賽一直都是拿一等獎的。

紅燈時間很長，駱悅人玩他剛剛下的手，前后左右扳一扳手指，然后又放平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皮白，青筋凸起的時候很有氣和力量。

指尖順著筋絡劃，駱悅人倏然想到，高中第一次去瀾中吧搜他，出來的圖是高二文藝匯演，他坐寂暗的觀眾席，被人拍，照片里，他神冷淡不羈，手指撐著下頜。

好像就是這一只手。

現在，這只手，被抓在掌心里。

角輕彎了彎，生出點慨，那時候的駱悅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后會和照片里的年產生那麼多集，直到他們不再年，故事都還在繼續。

忽而，又想到，那張照片在瀾中吧一度被討論不休，也沒有最終結果。

那時候，他到底在看臺上的誰呢？

心里接著冒出一個聲音，梁空是什麼時候喜歡的呢？

思緒未落定，被他本人的聲音打斷。

“回去先把藥吃了，知道嗎？”

駱悅人回過神，點點頭：“嗯。”

駱悅人的家，梁空第一次進來，跟他想象中出不大，淺系配原木，沒有全屋定制的家，各種混搭的桌椅柜盒，雅趣又融合。

“你朋友他們還沒有散吧，你待會兒要去找他們嗎？”

“你這話聽著，有點不想讓我走。”

駱悅人背對著他吞藥片，還好吞得快，不然猛聽他這話能卡住，輕嗆了一下水，草草咽下去。

回時，已經藏好心虛。

“才不是，我隨便問問。”

的確有點不想他走。

但沒有留人的理由，剛剛在車上推他，已經說了不想傳染他，總不能現在因為想跟他親近又忽然變卦。

屋子不大，梁空在客廳和臺轉了一圈，發現臺燈泡壞了，駱悅人說璐璐在網上買了新燈泡，但們不會換，而且臺能映到客廳的燈，晚上收曬服影響也不是很大，就一直擱置了。

梁空問要燈泡，跑去儲柜里翻出來。

舊燈泡摘下來，梁空都準備換了，紙盒一打開，看到燈泡傻眼。

本不是一個型號的。

“你表妹也是會買的。”

駱悅人訕訕，亦步亦趨跟著他去廚房，看他洗沾了燈泡灰的手，給他遞紙巾。

他不怕冷似的沖的涼水，手指關節被凍紅，沾著冷氣，嶙峋腕骨上戴黑的機械鏤空表，折著手臂，慢條斯理手指，有種靡艷廝磨的意味。

他把弄到，也這樣過手指。

盯他手的時候，梁空背著，不聲垂睫，也在盯。

出聲嚇一跳。

“你再這樣，我不拿你當病人了。”

暗自瞳孔一震，駱悅人扭頭直奔客廳，留下一句：“我，我倒熱水給你喝。”

裝聽不懂，跑得比誰都快。

梁空一個人留在廚房里，笑了笑，將半紙巾丟進一旁垃圾桶里，再出來，真用玻璃杯倒了熱水遞過來，讓他捂一下手。

水還沒涼，高祈打來電話。

說有梁空這樣的人嗎？組了麻將局自己又跑了，三缺一，喊人家老外上，他那個勞森的杉磯朋友連幺和發財都分不清，怎麼上？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關鍵他那個老外朋友還有點好學神，現在麻將打不起來，變科普現場了，背景音里都是別扭的中文，老外大嘆，啊，這就是清一一條龍。

高祈笑著了句。

梁空將手機稍稍舉開些，等那頭火氣過去，無奈又悠哉說著：“抱歉，朋友生病了，有點黏人，纏著我不放，實在走不開。”

高祈拆臺諷刺：“得了吧，駱悅人會黏人？還纏著你不放？你像是酒沒喝多人先上頭了。”

高祈跟駱悅人不算，但對這妞影印象其深刻，多年，一聽到知書達理這四個字，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駱悅人。

家教好，子，待人有禮，永遠像一杯溫水。

梁空沒生氣，語氣平平，按了外放：“你再說一遍，剛剛沒聽清。”

高祈重復。

駱悅人聽到了。

梁空半秒都不帶多給發小的，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晃晃手機，示意駱悅人：“就，我還沒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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