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池不解看向秦妄。
秦妄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要出國了?”
顧清池慢了一拍才答:“是這麽計劃的。”
秦妄正過,直盯著顧清池的眼睛:“因為我?或者說……因為淺淺?”
“不是。”
秦妄還在分析顧清池這回答的真實,就聽顧清池說:“因為我姐。”
的答案的可信度提高了許多。
秦妄沉默片刻,說:“阿池,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顧清池心裏突然湧起一無名火,但火氣躥上頭的時候,突然又冷卻了下來,像是火變了冰。
他突然問:“那你願意為了我這個朋友,把淺淺讓給我嗎?”
秦妄的目沉了一分。
他們之間,其實從沒認認真真談過夏淺淺的事。
這是第一次。
“如果我說,你不讓,那我們兄弟沒得做,那你願意放手嗎?”顧清池上前近一步。
秦妄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回答:“隻有這個不行。”
顧清池扯了扯。
“那就是了。所以說,以後不要再說什麽‘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這種話。如果你們以後真在一起了,我不會祝福你,隻會祝福,相信你也是。”
話落,他抬手按住秦妄的肩。
“我隻讓你這一次。如果你對不好,或者沒追到手,那我絕對不會放手第二次。”
秦妄錯愕了一瞬,隨即猛地睜大了眼睛。
顧清池這話的意思是,他放手了。
秦妄的呼吸突然有些急。
心裏有種稱之為雀躍或是慶幸之類的緒,占據了他的膛。
但他很快察覺到不對勁。
他跟顧清池,誰都不是那種會在上輕易放手的人。
他們格不同,但都是同樣的豪門家庭出,這樣的人,哪怕麵上再純善,隻要稍一深,骨子裏還是刻著自私。
顧清池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人“讓”給他。
他一把扣住顧清池的手腕。
力道大到讓顧清池擰起了俊眉。
“阿妄,你幹什麽?”
秦妄的目直顧清池的心。
“你家,發生什麽事了?”
他能揣測的,隻有顧家出了事。
顧清池清楚地看到了秦妄眼底的擔憂。
他想,這大概是他跟秦妄不同的地方。
如果剛才說放手的是秦妄,他可能隻會有開心,不會有擔憂。
顧清池本來覺得失去秦妄這個朋友也沒什麽,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已經失去了,不能再失去友了。
顧清池吞了口唾沫,頭卻更加發幹。
他坦誠地搖頭:“不是我家,是別人。”
“誰?”
顧清池仔細地解釋了尚盈盈的事。
在一分鍾前,他其實不想跟秦妄提這事兒。
隻是現在他覺得,他們這群人,能到真心朋友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秦妄怎麽都沒想到這會是這麽一回事。
沉默兩秒,他開口道:“我認識M國一個很厲害的腦科專家,明天我幫你問問他有沒有時間來華……”
“是史斯嗎?”顧清池打斷他的話問。
秦妄聽他這麽問就知道他們已經諮詢過史斯了。
他認識史斯,還是因為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的心髒不好,但一開始的癥狀,是老是頭暈頭痛。
於是秦朗就花重金請了史斯來華國。
結果最後查出來是心髒出問題了。
在腦科界,史斯的醫,可以說是斷層領先。
連史斯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放眼整個地球,沒人能治好這病了。
換言之,尚盈盈的名字已經出現在死亡筆記上,逃無可逃。
“還有多久時間?”
“多則兩年,則一年,總歸不會超過兩年。”
秦妄點了下頭,說:“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忙,隨時開口。”
這是客氣話,但也是真心話。
除了夏淺淺的事,其他什麽都好說。
顧清池扯了下,說:“快去吧,今天是星宇哥接風宴,咱倆都不在場不合適,你先去,我洗把臉就來。”
“好。”
秦妄點頭,兩個人好像回到了今天剛麵的時候,但細枝末節上又有些許不一樣。
……
瞿星宇今天很高興。
他的頭頂正好就是那盞巨大的旋轉燈球,斑斕的影落在他的臉上,顯得他本就英俊的眉眼愈發煥發容。
瞿星宇說得好像是被他的老師“趕”回了國,其實他已經學完了該學的東西,上麵讓他回來,帶一帶國的人。
而他在國外做的研究課題,也需要華國這邊的技。
這幾年華國各方麵發展的勢頭很猛,尤其是在高尖科技上,他這樣的人才,上麵不想流失。
可以說,瞿星宇這次回國,還是上麵努力爭取的結果。
榮歸故裏,被他說的卻像是無業遊民。
當然,這些也是夏淺淺後來才知道的。
至於帶那份絕文件是軍方的主意。
上麵的人一部分知道,一部分不知道,但如果都知道,絕不會同意讓瞿星宇冒這樣的風險。
換言之,對上麵來說,瞿星宇的命要比那份絕文件要貴。
當然,也是華國軍方有自信,瞿星宇不會出事,也篤定虎視眈眈盯著那份文件的人,不敢輕舉妄。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秦妄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跟上次夏淺淺等人用紙牌玩大冒險不同,這次大家用的是手機上的一個派對APP。
這APP連選擇真心話和大冒險都是隨機,所以當瞿星宇到和夏淺淺接吻一分鍾這個堪稱狗的懲罰時,大家的臉上都浮現了十分複雜的表。
尤其是看到秦妄回來了,個別膽小的已經站起說自己去上個衛生間。
卡座已經被移了位置,一幫人圍著拚湊在一起的大長桌。
秦妄一過來,立刻有人起把瞿星宇旁邊的位置讓給了秦妄。
所以現在的況是,瞿星宇坐在中間,夏淺淺坐在他的左邊,秦妄坐在他的右邊。
秦妄一開始還不知道派對APP的事兒,還是坐在他對麵一個沒什麽眼力見的孩子對夏淺淺和瞿星宇起哄,秦妄才知道。
那個孩子是一個外號“鍋蓋”的家夥帶過來的。
聽到自己友這麽起哄,鍋蓋當時就後悔怎麽找了個這麽沒眼的朋友。
“接吻一分鍾嗎?”秦妄慢悠悠開口,他眼底倒映著燈球的影,帶了一分難以察覺的獵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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