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見飯菜都好了，準備將楊青蘿醒。

椅子上的老人睡得不怎麽踏實，口中還嘟囔著一句話：“本來無一，何惹塵埃……”

蘇清予輕輕醒了：“老夫人，用飯了。”

楊青蘿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麵前俏的容，下意識了一聲：“姐姐。”

蘇清予一怔，“你我什麽？”

楊青蘿這才回過神來，“我剛剛說話了嗎？”

“老夫人，你我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我……”楊青蘿捂著自己的頭，確實做了一個夢，好似還夢到了一個人，可是醒來後那個夢境便消失了，自己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蘇清予見這麽為難的樣子，也不是假裝的，看來是自己刺激了潛意識的一些記憶。

“老夫人，吃飯了。”也不敢過分刺激，畢竟神經科的蘇清予並不是很擅長。

席間，楊青蘿很開心。

“我就知道你今年肯定也會來，這都多年了，隻不過沒想到你今年還帶回來了一位朋友。”

裴欒給幾人滿上酒，“老夫人，老大做什麽也不會將你給忘記了的，蘇醫生，我們一起舉杯敬老夫人和老大一杯，祝他生日快樂。”

蘇清予一愣：“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楊青蘿笑道：“我是腦子損，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郢兒這孩子更可憐，先後被轉賣了幾次，連自己家人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麽知道自己的生日，我們娘倆都是苦命人，我收養他的時候他瘦得像隻小子，所以我們就將相遇的那天定為我們的生日，每年我們都是一起過的。”

楊青蘿說得輕描淡寫，蘇清予心裏多了一些。

軒轅郢的過去，遠比資料上那寥寥幾筆更加可憐。

“原來是這樣。”蘇清予也端起了酒杯，“老夫人，這杯酒敬您，祝您年年歲歲平安健康。”

“謝謝。”

蘇清予又舉起了杯子朝著軒轅郢而去，“軒轅郢，祝你生日快樂。”

軒轅郢哼了一聲，“就沒別的祝詞了？敷衍。”

雖說如此，他還是握著酒杯，眼裏多了一些開心。

蘇清予繼續開口：“我祝你平安順遂，早日找到另一半。”

“好好的人，怎麽就長了張，還不如不說。”軒轅郢狠狠將酒喝下。

飯後，蘇清予問著楊青蘿，“老夫人，以軒轅先生如今的能力，可以將您接到更好的地方去，您為什麽還要待在這裏，既不安全條件又不好？”

“小姑娘，人挪活樹挪死，郢兒年輕勢必要去外麵闖一番才有更好的前途，我就不同了，我年紀大了，就跟那老樹一樣，我跟著他隻是負擔。”

“況且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就將這裏當了我的家，哪怕它再不完，誰會嫌棄自己家不好呢？我這把老骨頭本也沒有幾年了，還不如痛痛快快活著，再說了，他那樣的份，要是被人知道有我這樣的幹娘，別人會怎麽看他？”

蘇清予心中了然，也不再多問什麽，隻拉著的手輕輕道：“這裏很好，貧瘠的土壤也會開出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