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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向卉眼中有悲愴。

  「我只想對我過去過的屈辱有個代。」他說，語氣很平靜。

  向卉覺得悲哀的是，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心裡的痛苦，他從未對說過，而也從未察覺到。

  他們除了有過一個孩子，再也沒有別的了。

  「對我來說，那是一個漫長到不堪回首的故事，但我覺得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新鮮，畢竟你就是一個講故事的人。」他笑笑，看了看時間，他回頭看後，「樂樂練完琴了，我們準備走吧。」

  「這幾年，樂樂一直生活在這裡嗎？」跟他的腳步。

  「嗯。」他應。

  「康康在落日島，樂樂在這裡。」向卉又問。

  「嗯。」他又應了一聲。

  「你把康康置在明，利用我的悲傷和歇斯底里牽制住了你的對手，是嗎？」再問。

  他走了好一段路，應道：「對不起！」 (5,0);

  向卉笑了一下，眼淚毫無預警地往下掉，抬手掉，但掉得更兇，索不了。

  他也不說話，兩個人默默地走著路，一直走到路口，一輛商務車停在那裡，司機候在車門旁，見他們走近，立刻殷勤拉車門。

  顧雲卿探到車上拿了紙巾，了幾張遞到了向卉的手邊。那邊，中年婦人已經拎一個小行李箱，牽著小男孩已經來了。

  中年婦人和小男孩坐了最後排，向卉和顧雲卿坐了中間。小男孩看向卉淚流滿面，很是好奇，但因為車氣氛凝重，他也就偎在中年婦人旁不敢作聲。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進了市區。

  「爸爸，我好。」小男孩輕輕喊了一聲。

  「就快到了，凱兒阿姨家已經準備好飯菜了。」顧雲卿回頭，十分溫。

  「爸爸，我想和你坐一起。」小男孩滿眼期地著他。

  顧雲卿給他講道理，說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他從后座過來很危險云云。小男孩很不開心，但還是勉強答應了。

  「顧，要不讓司機停一下車，讓樂樂和你坐一會兒，他見你……」中年婦人忍不住。 (5,0);

  向卉靠著座椅，一路都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車子靠著路邊停下來，小男孩歡天喜地地坐到了顧雲卿懷裡，才從思緒里拔出來。

  「爸爸，爸爸，我想你帶我去迪士尼。高老師說，迪士尼很好玩。」小男孩摟著顧雲卿的手臂撒，撒完後，他又從拉著顧雲卿的手，從指裡地看向卉。

  「等爸爸忙完這一陣子，我就帶你去好嗎？」顧雲卿了他的頭髮。

  「那……」小男孩骨碌著眼睛，他看著向卉，遲疑了一下才說：「那個媽媽也去嗎？」

  向卉完全不敢應聲，眼前的孩子真的是當年生下的孩子嗎？早將一片真心真給了病逝的康康。

  「對，媽媽也一起去。」顧雲卿將他舉起來，然後出其不意就放到了向卉的懷裡，「樂樂，讓媽媽也抱抱你。」

  向卉只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乎乎，團團的人類崽，他坐在的上，因為陌生，他有些不安，便只是仰頭打量著向卉。

  「媽媽。」小男孩輕輕喊了一聲。

  向卉再也繃不住，將懷裡的小男孩摟，怕嚇著孩子，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無聲地啜泣著。

  「爸爸，不是我把媽媽弄哭的。」小男孩越來越不安，他眼中蓄滿淚。 (5,0);

  「媽媽只是太激了，不是你把弄哭的。」顧雲卿看著了一眼車窗外，「好了，馬上就到阿姨家了。阿姨家有特別好吃的蛋糕，還有比你小的妹妹。」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趙家大門口，趙凱兒早接到電話。親自來接，中年婦人抱著小男孩下車。

  「凱兒，樂樂就給你了。」顧雲卿說。

  凱兒看看小男孩，又看看顧雲卿和向卉，萬千言語哽住。

  「我和向卉先走。」顧雲卿攬了攬向卉的肩膀。

  凱兒點了點頭。

  顧雲卿拉著向卉往回走。

  「阿卿。」凱兒喊了一聲。

  顧雲卿回頭。

  「我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到了，我就不照顧樂樂了。」凱兒很認真的語氣。

  「好。」顧雲卿應承。

  「十天後，你和卉姐姐一起來接樂樂。」凱兒說。

  顧雲卿這回沒應，他拉著向卉上了車。自車門徐徐關上，凱兒和小男孩的臉很快就看不見了。

  「回大宅。」顧雲卿說。 (5,0);

  「好的，顧。」司機打著方向盤小心翼翼地匯了車流。

  「我先送你回大宅，你得休養幾天。」顧雲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靠著。

  向卉哭了一路，眼睛酸得難，聽到他這麼說，啞著聲道：「這是你對我作出的安排嗎？你打算自己去披荊斬棘？你覺得再怎麼樣，你媽不至於傷害我。」

  他看著手機：「那天，你去看我媽，你就知道的已經好了吧？」

  向卉被他拆穿，恨聲道：「是，我那天就知道了。你氣我不告訴你麼？」

  他笑：「我沒有生你的氣，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其實，在極力要求去療養院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你以為你媽讓我帶給你的小和尚里裝了竊聽麼？」

  「本來是裝了的，我放進玻璃罩里消了磁，那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和尚了。」

  向卉呆呆地：「你們到底有多深的仇和恨？太可怕了。」

  「可怕嗎？在活活氣死我外婆時，我也覺得太可怕了。」顧雲卿仍舊盯著手機，「向卉，外婆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你媽生下了你……」

  「本就不應該生下我。」他將手機收起來，「更不應該為了生下我和顧伯昭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