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無止皆可行，帝國也是有這個說法的。

曲澗磊輕哼一聲，又敲打千禾一句，“不過萬一這個渠道暴了……你自己想明白。”

“這當然，”千禾非常干脆地回答，然后又問一句，“聯盟的事，要我幫忙打聽一下嗎？”

“不用了，”曲澗磊搖搖頭，同時示意他，快點完采購。

千禾離開之后，坐在自駕駛汽車里閉目養神，半天才要搖搖頭，輕聲嘟囔一句。

“心思真的不在國戰上了啊……”

就在半年前，他突然接到了家里的詢問，問他跟數字魅影是不是有接。

這件事，千禾一直沒有跟別人提起過，但是指他守口如瓶，也不太可能。

畢竟是公子哥兒做派，很想得到家人的贊賞，或者還有……那位失之臂的神的悔恨？

所以他對外放出的風聲，就是自己想努力聯系數字魅影，在國戰上參與一下。

——這個念頭，他很早就向曲澗磊表達過，只不過是被拒絕了。

沒想到，他的家人居然猜到了這一點。

千禾很干脆地否認了，這事兒他怎麼可能說？

不想他的父親冷冷發問，“你想聯系數字魅影，為什麼不接水羲生？”

從來是知子莫如父，他的異常，為父親的怎麼可能覺不到？

千禾將水羲生視為潛在的競爭對手，現在又搭上了數字魅影，潛意識里就不會聯系對方。

他還待狡辯，怎奈他的父親太清楚他了，又冷冷地問了一部分資金的去向。

他幫數字魅影采購，資金確實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

幾十億資金說多不多，說不，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曲澗磊拿出的全是不記名銀票。

以往這點資金，千禾的老爸也不會去管他——畢竟孩子大了，家里也不差這點錢。

可他真要去查的話，也本瞞不住他。

千禾實在無法抵賴，只能抱怨老爸，“你不要那麼多事好不好？會讓我很難做的。”

然而他老爸的態度是，人家數字魅影里也沒傻瓜，我能猜到你這點小伎倆，很難嗎？

指不定人家的人工智能都可以發現異常，只是懶得跟你計較罷了。

只要你有這樣的態度，人家是不會計較的——看破不說破就是了！

所以這次千禾來見曲澗磊，除了是接到了通知，還想了解一下，數字魅影對國戰的態度。

這并不是他的想法，然而就沒有辦法，他有自己的主意，他老爸也有自己的算計。

為此他還特地提醒過老爸，你最好搞清楚，曾經冒充數字魅影開礦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然而他的老爸也絕：我做事自有分寸，還得到你來教我？

所以確定數字魅影無意國戰之后，他也忍不住搖搖頭——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多的了。

所謂人在江湖不由己，大概就是這樣吧。

曲澗磊倒是沒有在意千禾的相關作，因為對他來說，這位是明白分寸的。

他更關心的是，從星云那里得到的一小部分關于時間的悟，如何用在推算黑駒塔上。

然而沒過多久，小湖的分來了，它的腳上纏著一圈紅的輕霧。

這是……曲澗磊是相當地無語，這只從靈寶里誕生出來的家伙，也太擅長學習了吧？

“你沒跟它說，景月馨是不能隨便模仿的嗎？”

“回頭慢慢教吧，”小湖有點無奈，“它實在太稚了，對了老大，能架設起聚靈陣嗎？”

此前圓圓在這里看守的時候，曾經架設了聚靈陣，離開的時候收起了。

曲澗磊也沒打算在未來星多待，想著是等著幽幽來了再開啟。

小湖現在要求架設聚靈陣，卻是因為它跟紅霧沒有通好……或者說協調不順。

小湖非常清楚，這團星云未來的下場是什麼——靈吸收一部分，剩下的用來破開壁壘。

所以紅霧誕生的地方，注定會煙消云散，這并不以對方的意志為轉移。

但是紅霧不愿意接，在它看來這就是它的家，甚至可以說是母親。

雖然在孕育的過程中，它擁有著悲慘的年或者說胎生——一直被兩大巨無霸碾著。

然而那終究是它誕生的地方，而且它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小湖邏輯很嚴，告知對方你誕生的地方，其實是那位大能自己鼓搗出來的。

主都把使用權給了團隊，也就是說跟它沒什麼關系了。

紅霧未必能搞清楚這個邏輯，但是它很清楚，這幫人是它惹不起的。

而且它也很膽小謹慎，沒膽子抗議——那倆巨無霸帶給它的年影太深刻了。

所以它只能哭哭啼啼地向小湖求饒：大哥，你別讓他們毀了我家。

小湖哪里做得了這種主？可是好死不死的，自它誕生以來，這是第一次收小弟。

所以它就跟紅霧商量——那里條件其實一般，大哥帶你去個有靈氣的地方耍一耍？

紅霧真的是相當蒙昧，聽小湖解釋了半天，才大致搞清楚，靈氣可能是什麼。

它對那位出竅大能的分印象尚可。

雖然那倆巨無霸的纏斗，讓它經年累月地遭遇，但是想置它于死地的只有天魔。

紅霧的靈智不全，卻也本能地覺到，那位大能不會故意傷害它——人家眼里就沒它。

大能對它造的傷害，只是無意中的波及。

就像那條人影在消失之前，本都不屑提到它，這就是人家的態度。

可是天魔對它是真有惡意，所以它會因為天魔被收走而開心。

聽說靈氣是那位出竅大能都喜歡的，自家大哥又很推薦，它覺得嘗試一下也無妨。

最主要的是，它真的別無選擇。

于是小湖就來找老大商量，你為大哥的大哥，讓這可憐孩子見識見識吧。

曲澗磊還能拒絕怎麼著？小湖只靠著自己的分，都能搭建聚靈陣。

“行吧，我估啊……它夠嗆能習慣。”

這只紅霧一般的存在，質實在有點奇怪，要說它跟靈寶有關吧，卻是在本世界出生的。

可要說它肯定跟靈氣不搭界，那也……就很難說。

于是曲澗磊搭起了聚靈陣。

不過事實證明，紅霧對這靈氣的接程度，確實要稍微差一點。

為了增強說服力，曲澗磊特地把金烏丙號也帶了過來。

金烏丙做為修仙界的機人核心，很在聚靈陣酣睡的覺。

但是……紅霧對它的評價不高，認為那就是個沒有靈魂的仿造生命。

紅霧覺待在聚靈陣里確實很舒服，可是它依舊有一種“”的覺。

也就是說它喜歡靈氣，但是它在靈氣里……應該是長不大。

除此之外，還覺有點空虛沒有寄托——就是那種沒有家的覺。

小湖有點苦惱，它沒有類似的會，關鍵是小弟還看不上金烏丙。

“老大，怎麼能給它弄個家呢？”

曲澗磊的臉有點發黑，“這是讓我找一件靈寶……還是沒有靈的那種？”

“怪可憐的，”小湖居然有憐憫之心了。

難得的是，它還有了談判的策略，“就算置之不理把它放走，難免也會有因果。”

“嘖，”曲澗磊聽得有點頭大，“要不試一試養魂木？”

憾的是，養魂木也不能帶給紅霧安全——說它是靈，它還不能完全進養魂木。

曲澗磊也沒轍了，“算了，先讓它在聚靈陣待著吧……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湖還是有點不甘心，“那總得有個方案吧？”

“要不你缺獨立意識呢？”曲澗磊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什麼事都能提前安排好？”

“這有什麼不對嗎？”大頭蝴蝶很認真地發問，“有備無患嘛，這可是你常說的。”

曲澗磊微微兒一笑，“不是一回事，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各有機緣的。”

大頭蝴蝶緩緩轉了四五圈，才回答道，“不懂。”

“棋從斷生，”曲澗磊隨口回答，“修煉一途，本來就是隨緣的。”

“真要把所有事提前都安排好了，那……一眼看得到頭的人生！”

他的話確實沒有錯，人生中確實充滿了意外。

就在千禾將大部分資采購完畢的時候，就給他帶來了一條意外的消息。

“我聽說……那位仗著太空探測權，好像弄出幾條人命？”

曲澗磊眨一下眼睛，面無表地發話，“我知道，怎麼了？”

千禾怔了一怔，然后苦笑一聲，“可只是太空探礦權，而且，都是帝京學院的……”

他的意思是，按照慣例，太空探礦權屬于優先權，不涉及所有權。

帝國律法中，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但是優先權被侵犯的話，扭送見就行了。

而朵甘獲得的探礦權涉及范圍極大，本也是一種基于潛規則的作。

當然，如果死的不是帝京學院的人，也沒誰敢去找一個至高之上的茬兒。

用千禾的話說就是，當初你們做的時候，不手就算了，手就不該留下活口。

畢竟太空深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你們偏偏殺了幾個，又把其他人都放了。

你們怎麼就這麼心呢？